自從與巨鷹爭奪“靛姬芳華”之後,白虎總是喜歡沒事就往巨鷹巢穴的方向晃悠。
沒有了利益糾紛,兩邊又都忌憚對方實力了得,自然不會平白無故地爭鬥。
見了麵,也隻是點頭打個招呼,一來二去,倒也混出了些許交情。
在獵物充裕的閒暇時光,一鷹一虎甚至會停下來攀談幾句。
雙方一個惡虎咆哮,一個猛禽尖嘯,語言互不相通,然而,憑借著眼神和肢體的交流,居然也能聊得頭頭是道。
前幾日巨鷹出門遠行,白虎少了個交流的夥伴,竟然生出了些許落寞之情。
這一日清晨,享用完豐美的早餐,它忽然想起了鐘文的囑托,打算去前山關照一下那幾頭“兩腳母獸”。
雖然在它看來,這些母獸都生得怪異醜陋,然而一想到鐘文長相也不怎麼樣,倒也覺得十分般配。
慢慢踱到前山,越靠近那些兩腳母獸的居所,靈力就越是濃鬱,簡直成倍增長,讓它隱隱生出幾分羨慕之情。
好在它是一頭有原則的白虎,而且自己的老窩住著也頗為舒適,倒並沒有生出奪人巢穴的心思。
白虎輕輕一縱,跳到一顆樹上,極目遠眺,前山頂上那座巨大建築便出現在了視野之內,四下張望著,見並沒有什麼異常,它正打算掉頭離去。
忽然,一股帶著些許威懾之意的氣息自樹林上方擴散開來,籠罩在那些兩腳母獸的住所之上。
敵襲!
白虎頓時警覺了起來,在它看來,這股氣勢雖然弱小,卻也並非那些兩腳母獸所能抵擋。
看著飄在樹林上方的白色兩腳獸,它腦中回想起了鐘文的囑托。
我是一隻信守諾言的虎!
它不再猶豫,身形一弓,猛地自樹上彈起,撲向空中的“敵人”。
……
好濃鬱的靈力,簡直是洞天福地啊!
踏空而立,看著下方飄花宮大院裡幾乎凝成實質的靈霧,司馬洸忍不住心中讚歎。
更讓他感到吃驚的,是院中的三名少女。
這三位女子無一不是人間絕色,世所罕見,竟然將他總督府中的女眷都給比了下去。
若是能將這這幾名女子納入府中……
司馬總督心中不禁有些意動,雖然此來本著拉攏之意,並未打算動武,他卻莫名起了顯擺的心思,竟然釋放出靈尊大佬的氣勢,打算震懾一下院中諸女。
果然,在他強大的靈尊威勢之下,下方三女臉上紛紛露出驚詫之色。
“南疆總督司馬洸,特來拜會飄花宮宮主!”
擔心對方誤會是敵襲,他大聲道出來意。
一道曼妙的身姿自後排房屋中躥了出來,擋在了院中三女身前。
司馬洸定睛看去,隻見來人是一名約莫二十六七歲的女子,明眸皓齒,容顏絕世,一身藍色長裙裹住婀娜多姿的身軀,滿頭青絲在風中微微飄蕩著,手中長劍散發出月白色的淡淡光芒,猶如天上仙子一般,美得令人窒息。
這位仙子身上散發出一股陰寒氣息,竟然將靈尊大佬的威勢也迫退了一些,身後三女頓時恢複了行動能力。
世間竟有此等絕色!
司馬洸隻覺口乾舌燥,兩眼冒光,瞬間生出一股將此女占為己有的衝動,險些忘了此行來意。
好在靈尊大佬心智堅定,非常人可比,他很快便想起蕭家布置的任務,定了定神,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緩緩張口道:“這位想必就是林……”
話到中途,忽然感覺身旁一道勁風襲來。
轉頭望去,一直巨大的爪子出現在他眼前。
竟然是一隻身長超過兩米的巨型白虎!
司馬洸大驚失色,連忙展開身法躲閃,然而白虎行動如風,迅疾如電,轉眼間,巨大的爪子已經重重擊打在他胸前。
“噗!”
司馬洸隻覺這一爪力透筋骨,渾身上下不知斷了幾根骨頭,多少筋脈,連五臟六腑,也隱隱有種受了內傷的感覺,忍不住噴出一口老血。
靈獸並不修煉功法,卻不知如何能夠擁有這般威能。
“吼!!!”
白虎張開血盆大口,對著他發出驚天咆哮,後腿一弓,作勢又要撲來。
司馬洸麵色煞白,哪裡還顧得上蕭無情的囑托,掉過頭去,拔腿就跑。
跑著跑著,一聲怒吼傳來,背後又是一痛,緊接著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原來是衣服被白虎利爪劃破,連帶著剮蹭到了一點皮肉。
司馬洸驚得一魂出竅二魂升天,使出吃奶的力氣,健步如飛,幾個起落間,已經出現在百米開外,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很快就消失在視野的儘頭。
白虎沒有持續飛行能力,見這兩腳獸在空中跑得飛快,便也熄了追擊之心,朝著院中諸女輕輕點了點頭,便轉身“嗖”地躥入樹林之中,不帶走一片雲彩。
林芝韻:“…”
她一臉懵逼地看著倉皇逃跑的陌生靈尊和從容離去的壯碩白虎,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南疆總督,司馬洸。”
南宮靈口中念叨著這個名字,若有所思……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公主府中有著靈尊大佬的存在,上官君怡夜裡死活不肯和鐘文同房,致使他旺盛的精力無處宣泄,一大早便偷偷溜到府外四處晃悠。
白天的帝都少了夜間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魅惑氣息,卻多了一絲樸實的人間煙火。
不知不覺間轉悠到了東區的菜市場內,他興致勃勃地乾起了本職工作,買了些豬肉,打算回去醃製成鹹肉來燉湯。
又在東區的各種平民早點攤上品嘗了不少帝都小吃,鐘文這才摸著油光發亮的嘴唇,優哉遊哉地轉回到西區。
沿著主乾道前行不過百米,眼前便出現了數道人影,昨天夜裡被他教訓過的林朝哥赫然身在其中。
這幾人年齡都不超過三十,看衣著打扮,皆是非富即貴。
“就是他!”林朝哥眼睛一亮,指著鐘文大神說道。
“小林,這少年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怎麼可能是天輪高手?”身旁一名綠衣公子盯著鐘文上下打量了半天道,“你該不會是為了麵子,故意抬高對方修為吧?”
“長孫大哥,小弟怎敢欺瞞各位,我那兩名護衛被他看了一眼,就動彈不得,這是福伯才有的手段啊。”林朝哥連忙解釋道。
“罷了,不管他是不是天倫。”另一名身材挺拔,俊朗不凡的藍衫青年忽然道,“欺負了小林,總要給他點教訓,既然是公主府的客人,不取他性命便是。”
“多謝薛兄!”林朝哥麵露喜色,對著藍衫青年連聲稱謝。
“小林,尚書大人也真是摳門,都不肯給你配一個天輪保鏢,否則何至於讓這麼一個少年給欺負了。”一名白衣青年取笑他道。
“我爹是文官,家裡哪有那麼多高手可以跟著我出來玩耍。”林朝哥語氣中頗有一絲無奈。
鐘文看著攔在麵前自顧自聊天的幾個年輕人,心中好笑,嘴上故意挑釁道:“好狗不擋道,麻煩幾位讓一讓。”
“小子,死到臨頭還這麼囂張。”林朝哥大怒,“昨天晚上的賬,正要跟你好好算一算。”
“你說的是調戲良家婦女,被我英雄救美的賬麼?”鐘文似笑非笑道。
“你…一派胡言,分明是那個妖女和‘天一閣’聯手欺騙顧客,隻怕你和他們多半也是一夥的。”林朝哥感到周圍幾人射來的異樣目光,慌忙辯解道。
這幾個要好哥們雖然不乏風流公子,卻都是名門出生,不大看得起“調戲婦女”這種地痞行為。
“哎,宮主姐姐怎麼會有你這樣蠢的弟弟。”鐘文搖頭歎息,“想要泡妞,就得投其所好,那姑娘是個著書之人,讀一下她的書,再誇讚幾句,自然可以贏得好感,哪有似你這般買下來翻都不翻一下,就急吼吼地請人去喝茶,便是傻子也看出你居心不良了,怎麼可能成功?”
“你這樣一說,倒也不無道理…”林朝哥不知不覺被他帶進溝裡,開始反省自己泡妞水平的不足。
“不瞞你說,昨天你走之後,我和那位風姑娘隨口聊了兩句作品,結果她心情一好,反過來請我喝了一晚上的茶。”鐘文故意說的十分曖昧模糊,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什麼!”林朝哥麵露驚色,對鐘文的泡妞手段大感佩服,差點納頭便拜。
“小林,你到底還要不要教訓他了?”姓薛的青年有些不耐煩道。
“哦,對,對。”林朝哥這才回過神來,指著鐘文鼻子道,“小子,這位乃是我的至交好友,大乾英傑榜排名第九的青年俊傑,定西將軍之子‘斷龍刀’薛平西薛大哥,你若不想被他揍成豬頭,就乖乖跪下給小爺磕三個響頭,再叫三聲爺爺!”
“叫什麼?”鐘文假作沒聽清楚。
“爺爺!”林朝哥大聲道。
“哎,乖孫子,再叫一聲!”鐘文喜笑顏開。
“你、你……”林朝哥這才反應過來,氣得手臂直抖。
周圍幾人見這位小弟呆萌無比,被鐘文如耍猴一般戲弄,無不搖頭歎息。
“你果然是個奸猾之人。”薛平西沉聲道,“小林雖然性子頑劣些,本性卻並不壞,既然你昨天對他出手了,我少不得要替他找回場子,請吧。”
他是將門出身,直來直去的性子,認定鐘文性情狡詐,心中便有幾分不喜,身上散發出一股帶著肅殺之威的天輪氣勢,朝著鐘文的方向湧來。
“不錯。”鐘文口中讚歎一聲,身體卻是動也不動。
薛平西的氣勢還未觸及他身體,便莫名其妙地消失無蹤了。
“果然是天輪高手,這般年輕的天輪,當真是聞所未聞!”薛平西吃驚道,“既然是同級彆的對手,薛某就不能留手了,小心了!”
說著,他猛地揮出一拳,空氣中幻化出一頭威武不凡的銀白色巨狼,口中嗷嗷叫著向鐘文張嘴咬去。
“你不是叫‘斷龍刀’麼?”鐘文雲淡風輕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射出耀眼光華,居然將銀狼一指點碎,“怎麼不用刀?”
薛平西麵色一凝,心知眼前少年實力遠超想象,再也不敢存半分輕敵之意,緩緩從背上抽出一把寬刃長刀:“想不到大乾帝國居然還有你這樣的少年英傑,薛某刀下不斬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飄花宮,鐘文。”鐘文微笑著道。
“注意了!”薛平西大喝一聲,手中長刀朝著鐘文當胸劈下,靈力在空氣中化作一條咆哮的巨龍,攜帶著撼天動地,翻江倒海的無敵氣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