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這是……”
尹寧兒看向鐘文手中散發著淡淡光芒的米白色圓珠好奇道。
“這可是天地誕生之時就已經存在的寶貝。”鐘文靠近尹寧兒耳邊,輕聲解釋起“太歲珠”的功效。
“這…這是真的麼?”尹寧兒向來清冷的臉上罕見地現出訝異之色。
她現在偶爾也會跟著小蘿莉等人一起聽鐘文講“西遊記”,書中有幾件厲害寶貝就是誕生於混沌開辟,天地生成之際,心中早已不明覺厲,此時更聽說了太歲珠竟有加快靈藥生長速度的神奇功效,看向這枚小小圓珠的眼神不覺亮了幾分。
“親測有效,假一賠十。”鐘文笑嘻嘻地將這枚閃著微弱光芒的米白色珠子塞到尹寧兒手中,“寧兒,從今天開始,這件天地至寶就交給你來保管了。”
“不、不行,太貴重了。”尹寧兒嚇了一大跳,連連推脫。
“你不是很喜歡那種幫助植物生長麼?”鐘文的聲音如同惡魔撒旦一般充滿了誘惑,“隻要有了這顆珠子,想讓它們長多快,就能長多快,這種感覺,嘖嘖嘖……”
“可、可是……”在太歲珠這樣的至寶麵前,連清心寡欲的少女也要生出一絲貪念,隻是她畢竟異於常人,竟然能夠忍住,搖頭道,“不行,你不僅救了我,還教導我這麼多靈藥和煉丹方麵的知識,怎麼可以再拿你東西?”
好一個純粹善良的少女!
“寧兒,我想讓你幫忙培育一些高級靈藥,所以暫時將太歲珠寄存在你這裡。”鐘文心中讚歎,也不再逗弄她,麵色一正,柔聲道,“你願意幫我麼?”
“我、我願意。”少女低下頭,臉上浮起兩抹紅暈,向來清冷的雙眸之中,難得流露出興奮之意。
儘管知道她多半是激動於寶物的威能,然而聽著一位清麗絕豔的少女站在自己麵前,用柔軟的語調說出這三個字,還是讓鐘文心頭一酥。
“我需要一些萬年首烏、萬年龍參、五千年血精草……”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肩膀,鐘文微笑著囑咐道,“另外,還要請你測試一下這太歲珠的詳細功效,看看浸泡多久,可以產生多少效用。”
他嘴裡報出來的靈藥,都是煉製“易經洗髓丹”的寶貴材料。
“好。”尹寧兒微微頷首,欣然允諾。
“這些靈藥本該我自己來種,實在是事情太多,有些忙不過來了。”鐘文略帶歉意,他有種拿美少女當苦力使喚的愧疚覺,“隻能勞煩你多費些心思了。”
“不費心。”尹寧兒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很喜歡種植靈藥。”
近日裡來,時常與鐘文探討靈藥學和煉丹學,尹寧兒同他說話的語氣不知不覺間和彆人有了些不同。
少了一絲冷漠,多了一絲溫柔。
“鐘文哥哥,鐘文哥哥!”外頭忽然傳來了小丫頭司棋焦急的聲音。
“怎麼了?”鐘文推開門問道。
“那個男人又來找上官長老了。”看見鐘文,司棋眼睛一亮,跑過來拉著他的袖子急匆匆道。
“哦,他果然又來作死了。”鐘文麵帶笑容,眼神卻變得冰冷,“就讓我來會會這個人渣。”
說完才發現南宮靈居然就在身前不遠處,想到背後辱罵她的親人,還被人抓了現行,不覺臉上一紅,有些尷尬道:“南宮姐姐,這個…”
“不用顧忌我,這位風流二叔,我也看他不爽很久了。”卻不料南宮靈眼中帶笑,絲毫不以為忤。
她想了想,又提醒了一句:“彆鬨出人命。”
“好咧!”見南宮靈毫不介意,反倒隱隱有些推波助瀾的意味,鐘文頓時鬆了口氣,急忙跑回房間裡換了一身早上買來的高檔服飾,手持一把貴公子標配折扇,對著鏡子臭美了片刻,隨後右手扇風,腳下邁著輕快的步伐向院門口走去。
上官君怡早已經來到門外,今天的她刻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水色連衣長裙,上身披一件白色薄紗,腰間挽著金色帶子,襯出婀娜多姿的身段,長發高高盤起,上麵插著一根亮閃閃的五彩簪子,顯得高貴明豔,嫵媚動人,從後麵望見那迷人的背影,就讓鐘文心跳略微加速。
他的視線穿過上官君怡,落到她麵前俊逸不凡的中年男子身上。
果然是個老帥哥,比我也就差了那麼一點點,也難怪上官姐姐當年對他如此癡迷。
看著南宮臨英俊的容貌和一身精心搭配的服飾,鐘文暗自腹誹,居然隱隱生出一絲嫉妒之心。
“君怡,這是我給你帶的一些鮮桃。”南宮臨的嗓音很有磁性,臉上一片溫柔之色,極易讓人對他產生親近感,“記得當年你最喜歡吃鮮桃,我特地讓人從南天城捎來一些。”
南天城的桃,北坤山的葡萄,並稱大乾雙絕,價格不菲。
南宮臨並沒有找人代為搬運,而是親自將兩籮筐桃子挑上山來,於細微處滿是體貼。
他動作十分優雅地掀開蓋在籮筐上的藍色布條,露出其中紅豔豔的鮮桃,果然一隻隻個大飽滿,十分誘人。
知道上官君怡家中富可敵國,南宮臨並沒有送來什麼奇珍異寶,反倒投其所好,準備了她喜歡吃的水果,既不落俗套,又顯得用心。
一個已經拋棄了多年的女人,南宮臨居然能夠清晰地記住她的口味偏好。
果真是花中聖手!
我若是女人,隻怕也會愛上這樣的男人。
鐘文在後邊默默注視著南宮臨的一舉一動,心裡居然生出一絲挫敗感,隻覺在對方相貌風度的映襯之下,自己就是個粗糙直男。
“嘗嘗,這桃子甜得很,我上來的時候已經用山泉洗過了。”南宮臨說著,仔細挑出籮筐中品相最好的那一隻,遞到了上官君怡麵前。
即便心中對南宮臨很是不屑,鐘文還是不得不承認,院門口的氣氛一片柔和,畫風十分唯美。
“我不能收。”上官君怡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宛轉悠揚,柔媚動聽。
“君怡,你還不能原諒我麼?”南宮臨麵色一黯,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我知道,當年是南宮家對不起你,你便是恨死我,也是應該……”
“南宮先生,我已經不恨你了。”上官君怡打斷了南宮臨的自哀自怨,語氣平靜地說道,“畢竟當年有些糾葛,昨日乍見之下,君怡未免情緒激蕩,還請見諒。”
“君怡,你這樣我反而更不好受。”南宮臨深情款款道,“我知道你心裡還在怨我,你就是打我,罵我,也好過把痛苦都憋在心中。”
“南宮先生,如今君怡已經嫁作人婦,當年的事情就莫要再提了。”上官君怡臉上流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似乎有些緬懷,又隱隱含著一絲無奈。
“什麼,你嫁人了?”南宮臨麵色大變,額上冒出汗珠,聲音顫抖著道,“君怡,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南宮先生,還請自重。”上官君怡柔聲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罷。”
南宮臨正欲說話,忽然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自上官君怡身後傳來:“娘子,我到處尋你不見,原來在這裡消遣!”
隨後,一名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年大搖大擺地從院子的門檻處跨了出來。
少年的麵容算得上清秀,神態卻傲慢囂張,一身名貴的絲綢外套與他體型並不相符,顯得過分寬大,穿在身上極不協調,頭上的公子帽戴得歪歪斜斜,十根手指上戴滿了戒指等裝飾物品,右手飛快地揮動著一柄玉骨折扇,似乎想要模仿世家大族翩翩公子的舉止,卻是畫虎類犬,看著十分滑稽,走路的時候左右腳八字分得很開,充滿了暴發戶土豪家的紈絝氣息。
“相公。”看見這名紈絝少年,上官君怡似乎有些畏懼,低眉順目地應道。
“君怡,這、這是你夫君?”聽見仙女一般的上官君怡將眼前這毫無氣質的紈絝少年喚作相公,南宮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南宮先生,容我介紹一番。”上官君怡來到少年身邊,輕輕挽住他的臂膀,“這是我夫君鐘文。”
“娘子,這個老男人是誰?”少年盯著南宮臨上下打量了一番,皺著眉頭大聲問道。
聽見“老男人”三個字,南宮臨挑了挑眉毛,右手隱隱暴起青筋。
“相公,這位是南宮世家的南宮臨公子。”上官君怡柔聲細語地在少年邊上介紹道,“從前我在帝都的舊識。”
“哦?帝都世家的公子,不過如此。”少年聞言,又掃了南宮臨一眼,隨後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一絲不屑之色,“這個老…南宮公子,來咱們家有何貴乾?”
“君怡,你們在演戲對不對?他是你故意找來氣我的對不對?”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給鄙視了,南宮臨再也忍耐不住,語氣也不如先前那般柔和,“你怎麼可能會嫁給這樣一個無知少年?”
“你這老男人說什麼,誰是無知少年?”少年聞言暴跳如雷,頭上本就歪斜的帽子直接掉落在地,“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上官君怡趕忙撿起帽子替少年戴上,輕拍他的後背柔聲勸慰,好容易才稍稍平撫了他的怒氣,轉身對著南宮臨說道:“南宮先生,請莫要侮辱我夫君,君怡身上的病便是公公治好的,夫君家裡於我有大恩。”
說話間,上官君怡的眼神之中,隱隱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南宮臨聞言恍然大悟,在腦中自行勾勒出少年的父親以治病為要挾,強迫上官君怡嫁給自己紈絝兒子的狗血劇情。
“走了,娘子,莫要理他。”少年臉上露出不耐之色,右手一把將上官君怡摟在懷中,“我感覺耳屎有些多了,你趕緊替我掏一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