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蓮子冷哼一聲,卻沒有讓眾人起來的意思,自顧自地取過琴弦,安置到琴身身上。
待琴弦安置好,她輕輕撫摸了一下琴身,這才心情不錯地道。
“這個月任務翻倍,都滾吧,孟菀留下。”
“是,多謝前輩。”
其餘弟子離開後,血蓮子含笑看向孟菀。
“你能在一眾弟子麵前,用這種方法指出我的不足,很不錯。”
沒有其他人,血蓮子自然沒有繼續那套“考驗”的說辭。
她打量了孟菀一眼,忽然問道。
“你進入玄陰宗前,學都了些什麼術法?”
“回前輩話,除了普通的五行術法外,就隻學了幻術,不過我自小打熬筋骨,兼修了煉體之術。”
血蓮子微微頷首,孟菀表現出來的實力,她自是清楚。
“說起來,你自進入玄陰宗,還未學過我玄陰宗的術法呢。”
她翻出一枚古樸的玄鐵令,遞給孟菀。
“憑借此物,你可自由進入藏經閣,並挑選一本稱心的術法。”
孟菀一臉激動地捏著玄鐵令,卻有些不太好意思。
“弟子不過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之事,哪裡就值得這般獎賞?”
血蓮子好笑地搖搖頭,“既然是賞你的,拿著便是,等你挑選完術法,就來器坊替我做事吧。”
“是!謝前輩賞賜!”
血蓮子又勉力了孟菀幾句,方才讓她離開。
孟菀握著玄鐵令,一臉喜色地出了器坊,直奔藏經閣。
從進入玄陰宗的第一日起,她就盯上了藏經閣,可惜以她的修為根本就進不去。
玄陰宗的藏經閣,不對煉氣弟子開放!
除非是如孟菀這般,得到了築基前輩的獎賞,或是為宗門做出了巨大貢獻,否則一輩子也彆想踏足其中。
孟菀將玄鐵令交到看守藏經閣的築基師叔手裡,又塞了一些好處,搬出了血蓮子的大名,這才順利地進入了藏經閣。
孟菀粗略掃了一眼,藏經閣中收錄的術法不多,但本本都是精華,比火球術這樣的大路貨要強多了。
孟菀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她迅速瀏覽著每一本術法的效果和用處,最終挑選了一本名為《吞血訣》的術法。
將吞血訣修煉至高深境,能夠將其他人的血液吞噬一空,並借用精血之力洗筋伐髓。
孟菀之所以選擇《吞血訣》,是因為她煉的《血魔天煞功》,在修煉和對敵時,也有著同樣的效果。
但是她一個根正苗紅的孟家修士,從哪裡學會的魔功呢?
是以,未免暴露自己所修煉的功法,孟菀極少以《血魔天煞功》吸人精血,萬不得已要用時,也會毀屍滅跡,挫骨揚灰。
不過現在麼,有了吞血訣做掩護,可以光明正大地使用《血魔天煞功》了。
畢竟這兩本功法使用後的效果,都可以將人吸成乾屍。
不是使用者,根本發現不了其中的細微區彆。
孟菀拿著拓印版的《吞血訣》走出藏經閣,回到弟子居後,便迫不及待地翻看了起來。
《吞血訣》一共分三層,第一層,名為血潮湧動。
學會了這一層,便能自如地控製自身的血脈之力,使用血祭術,通過獻祭自己的血液來換取力量或治愈傷勢。
第二層,名為萬血歸元。
將《吞血訣》修煉至此等境地,能夠以自身精血為引,頃刻間將他人精血吸取一空。
第三層,也是《吞血訣》的最後一層,名為血海涅槃,可以借助他人的精血洗練己身、增進血脈之力。
看完這一本薄薄的《吞血訣》後,孟菀二話不說,直接開始修煉了起來。
她修煉的《血魔天煞功》本就是頂級的血道魔功,在此基礎上修煉《吞血訣》,簡直不要太容易。
不過半日功夫,孟菀就將這《吞血訣》學會了。
與精妙的《血魔天煞功》相比,這《吞血訣》簡直是給三歲小兒練著玩的。
不僅粗淺無比,對血道的運用也隻是略通皮毛,距離真正的血道真義差之千裡。
用來打掩護,倒是綽綽有餘了。
孟菀起身,前往玄陰宗內部的坊市,買了幾隻煉氣期的妖獸,和幾名俘虜。
來玄陰宗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坊市,但孟菀絲毫沒有在坊市逗留的意思,買完東西就走。
結果卻在她剛出坊市的時候,一股強風不容抗拒地朝著她席卷而來!
在這強風中,孟菀如同一片輕飄飄的落葉,頃刻間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孟菀心中一寒,身上汗毛根根豎起,心中瞬間閃過諸多念頭。
此等恐怖威勢,是築基大修士出手了!
而且來人不是普通的築基初期,她一個小煉氣,絕不是此人的對手!
心裡閃過這些念頭,孟菀放棄了掙紮,做好了隨時自爆的準備。
她可以死,但是她的秘密,不能暴露!
但是出手之人似乎沒有要殺孟菀的意思,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道突然間消失了。
孟菀從半空中摔了下來,身上響起了清晰的骨裂聲。
但她卻不敢妄動,腦子飛快運轉,瘋狂地分析著眼前的一切。
有築基修士要對付她,卻不殺她。
進入玄陰宗後,她看似囂張跋扈,實際上欺負的都是一些普通煉氣,萬不可能得罪築基……
哦,也得罪了,她殺了肖友章。
想到這裡,孟菀對出手之人的身份有了猜測。
她艱難地翻了個身,五體投地地趴在地上,恭敬的語氣中隱隱透露出顫抖。
“不知丹絕子前輩傳我來此,有何吩咐?”
一道陌生的蒼老身影出現在孟菀的麵前,他俯視著看著孟菀,冷哼一聲。
“倒是個機靈的,難怪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得到血蓮子的重用。”
孟菀思索著丹絕子的意圖,他既然沒有第一時間殺死自己,此事便有轉機。
隻是自己一個煉氣,有什麼值得築基強者惦記的呢?
她深深低著頭,語氣愈發顫抖。
“回……前輩的話,弟子隻是、儘心儘責,替血蓮子前輩辦事罷了。”
“好一個儘心儘責!”
丹絕子語氣不悅,下一刻,孟菀的嘴巴被迫張開,吞下了什麼東西。
緊接著,她的五臟六腑就癢了起來。
“啊——”
孟菀壓製住體內蠢蠢欲動的血煞之氣,癢得滿地打滾,克製不住地往肚子上抓撓,很快就將身體撓得鮮血淋漓,癢意卻無法得到絲毫緩解。
“癢、好癢啊,前輩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