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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飛全家後我躺平了正文卷第一百八十章請托周世功恨不得立刻跑到西院質問繼母馬老夫人,這些年到底把周家三房的錢都花在了哪裡?為什麼他本該擁有的龐大財產,會隻剩下一個空殼?!
難不成,她對他說的一切都是謊言嗎?周家三房自從父親去世,便開始走下坡路了。繼母是不是早就想要拋棄這個家了?所以她才會誆他去撬邊軍的牆腳,妄圖將邊軍所擁有的玻璃配方騙到手,然後帶著自己的心腹前往京城投奔女兒女婿?!
有潁川侯府這樣有權有勢的親家撐腰,又有玻璃配方可以源源不斷地帶來財富,馬老夫人在京城也能過得富貴風光吧?
至於還在西北邊軍裡待著的弟弟周世成,有潁川侯在,還怕沒辦法把人調出西北,在京城富貴安逸之地,謀個前程嗎?
到時候,馬老夫人母子三人在京城過得舒舒服服的,安享天倫之樂,至於被他們丟在長安的三房其他人是死是活,又有誰在乎?!
周世功滿麵漲紅,氣衝衝地往外走,一副要去尋繼母晦氣的模樣。可剛走到正院門口,他又停了下來,麵露猶疑。
周馬氏不解地站在屋簷下看著他:“老爺?你怎麼了?”
周世功轉身走了回來:“我沒有證據……她不會承認的……”
周馬氏急了:“這要啥證據?老爺隻需要問她要家裡的賬簿便好。她到底把錢花在啥地方了,賬目一看便知!”
“若賬簿沒做過手腳,確實一看便知。”周世功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妻子一眼,“可她都能對我撒謊了,又怎會不在賬上做手腳?!當日若我不是看了賬簿,也不會對她的話信以為真。”
周馬氏跺腳道:“老爺你看不懂賬,額來看呀!”頓了頓,看向海西崖,“再說,海妹夫也在呢,他可是做賬的好手,若家裡的賬簿有問題,定瞞不過他的眼睛!”
周世功很想訓斥妻子,周家的賬怎能讓外人來查看?但旋即他又想起來,亡父昔日就曾讓妹夫來算過賬。既然亡父做得,他又憑什麼做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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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他期期艾艾地看向海西崖:“妹夫,回頭為兄得了賬簿,可能……興許……需得請你幫著看一看……”
海西崖暗歎一聲。他本無意介入周家三房的家務事,可想到昔日三房老太爺對自己的關照,他又不忍心回絕了,隻得點了頭。
周世功頓時鬆了口氣,微笑道:“既然有心要查賬,暫時還是彆打草驚蛇的好。回頭我會跟母親說,玻璃作坊建不成了,得把家裡的產業清點一番,看還有什麼營生可做。”他遲疑了一下,“到時候還要請妹夫幫著圓個謊……隻要能讓母親信以為真就好。”
馬氏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很想吐槽姐夫,為什麼不直說他想請海西崖出開源的主意?偏還要借口圓謊什麼的……
海西崖倒是很平靜:“姐夫放心,一定不會讓老夫人生疑。”
於是周世功取消了原本質問繼母的計劃,又拉著妹夫回到正屋裡坐下。
這一回,周馬氏與馬氏也跟各自的丈夫坐在一起,共同商討接下來的計劃。海礁與海棠無視了馬氏暗示他們出門回避的眼色,安安靜靜地坐在裡間炕邊,仔細傾聽著外間長輩們的對話。
周世功想要查賬,還想徹查自家所有的產業,但又擔心負責管理產業的人早就跟繼母勾結在一起,會說謊騙他。
周馬氏給他出了個主意:“想法子將家裡的管家、賬房都換掉,換成老爺的自己人。如今管家隻聽阿家的話,賬房沒有阿家的手令,連老爺與額要從賬上支銀子,都會駁回來。這兩個人絕對留不得!”
周世功無語地瞪了她一眼:“你也知道這兩人是母親的心腹。若我無緣無故換掉他們,母親定會知道我對她生了疑心。如今我們要儘量穩住母親,千萬不能打草驚蛇!”更何況,他自己都不清楚身邊的人是否可信,又怎敢輕易托付重任?
周馬氏縮了縮脖子,眼圈又紅了。
馬氏看不過眼:“姐夫衝大姐發什麼火?這家裡連管家賬房都不聽家主號令,難道不是姐夫縱容的?大姐的主意,原也是正理。倘若連家裡要緊位置上的管事都不忠心,姐夫還提什麼撥亂反正?就算把馬老夫人圈在後院,這個家照樣還是她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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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功訕訕地,有些不自在地轉移了話題:“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弄清楚另一件事,母親她忽然打起了玻璃配方的主意,不知是不是受了他人蠱惑……我擔心她與我妹妹妹夫合謀,後續可能還有彆的打算……萬一是潁川侯府欲對我們周家不利,我得提醒堂兄一聲,免得周家被算計了……”
周馬氏有些懵:“啊?姑太太雖說嫁進了潁川侯府,可她夫妻二人與潁川侯素來不睦。頂多就是日後姑太太在京城建了玻璃作坊,需要借潁川侯府的名號撐腰。可姑太太怎麼也不可能幫著潁川侯來對付娘家呀?”
周世功冷哼:“那算什麼不睦?不過是婦人之間的小心思、小口角罷了。潁川侯與曾妹夫之間一向關係不錯,又不曾分家,足可見他們一家子情分深著呢!妹妹已經給曾家生兒育女,出嫁多年隻回來省親過一兩回,早就心向夫家,我還能指望她為了娘家親族,與丈夫兒女對著乾不成?等她從母親處拿到了玻璃配方,肯定要與潁川侯合力建作坊,把西北邊軍的財源搶走。潁川侯是聖上心腹,素來看我們周家不順眼,早晚要奪周家兵權的,斷西北財路,不過是第一步!”
海西崖乾咳了兩聲:“姐夫,聖上與太後娘娘關係已經有所緩解。興許你在長安也聽說了,太後主動開口,讓聖上追封生母為聖母皇太後……”
“這事兒我聽說了,可那又怎麼樣?”周世功不以為然,“聖上忌憚周家,又不隻是因為陶慧太嬪追封一事,關鍵還在於西北兵權。他嫌大堂兄在西北威望太高,太多西北武將出自大堂兄麾下,他擔心我們周家有不臣之心!這些年,朝廷派了多少文官武將到西北來分我們周家的權?隻是來的人不是站在了我們這一邊,就是犯事被人揪出來,無功而返。聖上怎會甘心?眼下他隻是先穩住周家,實際上還在暗地裡籌謀,要找機會一舉奪走周家的兵權!”
而潁川侯作為皇帝手下最能拿得出手的武將,絕對會成為皇帝奪權的先鋒。
周世功這麼說,也不是全無依據的。他妹妹周淑儀前不久給他來過一封家書,提到潁川侯世子有意到西北曆練,家裡人都不大放心,想托周世功幫潁川侯世子找個安穩一點的地方,既讓他能學到真本事,又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周世功接到妹妹的請托時,心裡並不覺得有什麼,還熱心地幫忙打聽消息。如今想來,這分明就是潁川侯要將嫡長子安插到西北,以圖日後搶奪兵權呀!
周世功說起這件事,猶自忿忿不平著。可坐在裡間的海棠與海礁,已經立時警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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