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飛全家後我躺平了正文卷第一百四十一章長安故居海家在長安的宅子有四進,占地比肅州的宅子大了一倍,雖說格局有些相似,也是陝西的建築風格,但這裡的一進院和四進院都有兩層小樓,空間很是不小。
一進的前院特彆大,一樓包括了客廳、花廳、茶房、兩間帶炕的客房、廚房與仆役住處,二樓則是一圈的客房,由光線昏暗的長廊相連接,不過每間屋子都有麵向院子的大窗戶,通風采光都不錯。從前海家人還在長安時,謝文載等一眾流放至此的犯官們,若是在城中居住,基本都會在此落腳。雖說條件隻能算一般,冬天也沒有暖炕,隻能靠火盆取暖,但這裡的屋子隱私性挺好,他們住得倒也安心。
二進本來是個花園,東側有一排三間屋子,充作書齋。海礁與海棠的父親海定城,少年時就是在這裡讀書的。謝文載等人也很喜歡在此消磨時間。後來海西崖收養了喪父的海長安,就把人安置在了這裡。
不過如今二進院的格局大變,正中間新建了一條帶屋頂的長廊,連接通往前院與三進院的兩個門,將院子一分為二,東邊仍舊是花園,又增建了兩間小屋,西邊重建的書齋比起從前更大了一些,添上了火炕與下水等設施,倒成了一處可住人的居所。
海長安送母親侄兒侄女以及妻兒進來的時候,向馬氏等人解釋:“兒子到家後才從大壯那裡聽說了,這宅子當年爹與娘托給馬家大舅舅照看,馬家舅母便把它租了出去,掙些租金貼補家用。最後一任租客去年冬天在書齋裡不慎打翻了火盆,整個院子走了水,把屋子燒了。開春後租期一到,租客也不好意思提續租的事,給了一筆補償金,便帶著全家人搬走了。
“馬家舅母收了銀子,也不提重建書齋的事。後來爹娘寫信回來,告訴大舅與大姨咱們要回來了。大舅讓舅母去找人重建房子,舅母說錢已經花出去了,沒錢蓋房子。大姨很生氣,自掏腰包雇了工匠,大舅也出了一半銀子,才把屋子蓋好了,這個月初才停的工。大壯回來後已找人收拾乾淨了,園中的花木就等明年開春後再補種。”
馬氏聽得沉了臉:“這事兒咋沒人跟額說?大姐早上去找額,一個字都沒提過!”
海長安笑道:“娘彆生氣,橫豎房子已經建好了,嶄新嶄新的,豈不是比原本的老房子強?兒子已經看過了,這裡本就是兒子的住處,如今地方大了,也能住得下兒子一家三口。一會兒兒子就讓媳婦他們搬進去。”
“那咋能行?”馬氏才沒那麼容易被兒子哄住,“新屋子潮氣大,少說也得放兩個月才能住人。你皮糙肉厚的也就罷了,你媳婦可受不了,更彆說你兒子還小,身體又弱,要是搬進去後住得不舒坦,三天兩頭的折騰請大夫,還不如不住咧!你帶著媳婦兒子住正院去,這邊先放幾個月再說。家裡哪裡就缺了你們的屋子?!”
海長安其實真不覺得新屋子有什麼,不過母親都發話了,他自然沒有違逆的道理。
一行人又進了三進院。這裡其實是宅子的內宅正院,規規整整的正屋三間,外加東西廂房各兩間。屋裡的炕都已經燒好了,馬氏進了正屋,換了衣裳,洗了臉,喝了熱茶水,看著屋中打掃得乾淨,雖有許多不足之處,回頭再慢慢收拾就是了,心裡還算滿意。
她指了海長安兩口子帶著兒子小石頭住進西廂房,大孫子海礁住進東廂房,孫女海棠則住後院。後院沒有廂房,卻有一排兩層小樓,樓上可以做庫房,樓下有五間房可住人。海棠能獨占其中兩間,一裡一外,足夠寬敞了。剩餘的屋子可做婢女們的住處,也能用來存放大件沉重的物品。
馬氏吩咐崔嬸:“把行李安置好,各人歇一歇,先吃飯。打發人去衙門裡找老爺,請他趕緊回來。”又傳了“彩霞”婆媳祖孫過來與海長安夫婦見禮。
“彩霞”是那仆婦的閨名,但她如今年紀大了,孫子孫女都有了,馬氏當然不可能繼續用閨名稱呼她。她男人名叫馬有利,她自然就是馬有利家的,也有人稱她為馬嬸。她兒子叫馬昌年,兒媳是昌年媳婦。今天她將兒媳與大孫女都帶上了。大孫女十二三歲,本名大妞,在進城的路上,已經由崔嬸做主起了個名字叫葡萄。
馬嬸的丈夫馬有利和兒子馬昌年、大孫子鎖柱以及幾歲大的小孫女還在彆莊,幾日後就會進城與她三人會合。至於馬嬸的女兒繡橘,早年就嫁給了周家三房的男仆,如今還在那邊當差呢。
馬氏指示崔嬸去幫謝文載三人收拾行李,崔小刀不在,他們三個老頭子身邊沒人侍候,天知道要收拾多久?至於馬嬸則留下來幫馬氏收拾正屋,順便熟悉一下自己將來的職責。大壯媳婦照舊去廚房幫襯,昌年媳婦則去給二兒媳胡氏打下手,剩下一個葡萄,就歸了小孫女海棠。
大孫子海礁隻能委屈一下,先自己收拾東西,回頭等大壯閒下來了,再過來幫他。
眼下家裡的仆人還是有些少,不過等到馬有利帶著兒子、孫子們到來,家裡的人手就會寬裕多了。
海礁笑道:“我不需要人侍候。屋裡的事我自己就能收拾得過來。今晚先整理一下鋪蓋和明後天就要穿的衣裳,還有明日練武讀書要用的東西,其他的每天收拾一點就行,並不費事兒。”
馬氏很高興孫子能照顧好自己,但也很心疼他:“急個啥?額們剛到家,路上走了兩個月,骨頭都顛壞了,好歹先歇幾日。你不必忙著射箭習武了。回頭額跟你表叔公和曹爺爺、陸爺爺打聲招呼,他們三個老頭子路上辛苦,也多休養幾天,彆總惦記著給你布置新功課,也不怕把你這小身板給累壞咧!”
海礁不由失笑。他為祖母的慈愛而心中歡喜,但偷懶是不可能偷懶的。他活了兩輩子,很清楚自己作為習武之人,隻要偷懶了一日,將來就會偷懶無數次。他可不能養成壞習慣了。
妹妹海棠靜靜坐在炕尾,已經衝他使過三遍眼色了。他瞧見屋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所有人都有事忙碌,目前離晚餐還有點時間,便起身道:“阿奶,我到處逛逛去。這宅子我還是頭一次來呢。”
馬氏應了:“去吧,如今你住的東屋,從前其實就是你爹住的地方,還有你爹小時候淘氣留下的痕跡咧!”
“真的嗎?”海棠站起身,“那我也跟去瞧瞧。”說罷就拉了哥哥出門。
兩人隻在東廂轉了一圈,便往後院去了。
後院沒有彆人,隻有葡萄這個半大姑娘來來回回地替海棠搬箱籠,看看海棠心中頓生愧疚。
她趕緊轉過了頭,拉著海礁到了院子的另一端,避過了他人耳目:“哥哥,我打聽到潁川侯府的消息了。你一定想不到,姨奶奶的小姑子周淑儀,嫁進潁川侯府後都乾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