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飛全家後我躺平了正文卷第一百一十四章初步調查結果海棠在彆莊上睡了一晚,次日清晨起來後,才發現外頭正在下雪,院子裡的地麵上堆起了厚厚一層積雪,看來已經下了不短的時間。
莊子裡似乎來了很多陌生人,來來往往的頗為忙碌。好些人都去昨晚救回來的少年所住的院子裡看了看,又失望地轉身離開,然後聚集到前院去了。
哥哥海礁告訴海棠:“官府來人了,裡頭還有爺爺和表叔公他們的老熟人。他們想來找咱們家昨夜救回來的那個少年問話,可惜那少年還沒有醒。這會子他們都在前頭大廳裡說話呢。”
海棠恍然大悟,忙問:“官府可查到什麼線索了?有找到強盜的蹤跡嗎?”
海礁搖頭:“蹤跡是有的,但追到半途,線索就斷了。如今根本不知道這夥人是打哪裡來的,又為何會盯上那一家子。天亮之後官差們在現場查看過,凶手應該不是為了搶劫,他們連成箱的黃金都沒帶走呢。”
海棠有些吃驚:“成箱的黃金?你是說那家遇劫的人帶著成箱的黃金出行嗎?”
海礁兩隻手比了個一尺見方的長度:“大約是這麼大的一個烏木箱子,上頭掛的鎖被摔壞了,裡頭的黃金散了一地,都是成色一等一的官鑄金錠,正好裝滿一隻箱子,算來差不多是兩千兩,換算成銀子,就是兩萬兩了。這是一筆大錢!”
這麼大一筆錢,強盜卻隻殺了人,而無視了散落在屍體周圍的金錠,這合理嗎?簡直就是連裝都懶得裝了。凶手的目的就隻是殺人而已,根本不是什麼強盜搶劫!而且他們的素質還挺高,紀律嚴明,居然沒有個彆成員出於貪心,悄悄摸走一兩塊金錠,這哪裡象是烏合之眾呀?!
海棠不由驚歎。沒想到啊,那少年家裡居然還挺有錢的,也不知道是否因此才引來了歹人。不過既然有錢,怎麼他家連個護衛都不雇呢?就隻帶著妻兒老小出行,心太大了。
海家也有成箱的黃金,海棠曾在祖母的馬車裡見過,同樣是一尺來長的木箱子,共有兩箱,黃金數量比起受害者那一箱估計隻多不少,可他們帶了那麼多人呢!在成功縣不得不與擁有護衛力量的商隊分開的時候,海西崖這個當家人也沒有仗著接下來的路都是官道就掉以輕心,而是特地找人借了十名彪悍的護衛回來,方才繼續趕路。相比之下,那家子受害者真的太粗心了!
海礁又告訴了妹妹,這一晚上官府與周家莊上的老兵們有了什麼樣的調查結果。
有了經驗豐富的老兵們協助,長安府衙的人效率還是很高的。如今他們查到了殺人的殺手總共有八個人,清一色是黑色勁裝、頭戴鬥笠、麵蒙黑巾、手中執刀的打扮,他們有馬,但馬沒有被帶到案發現場,而是被留在距離出事地點一裡多外的地方,由專人看守。六名殺手殺完人後,再奔到馬匹所在地,與剩下兩名同夥會合,上馬逃走。
他們朝著東北方向去了,那邊正是長安城的方向,主使者或首領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在長安城內。守城門的衛兵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但無法保證這八個人不是改頭換麵後再分批進的城。長安地界上,孔武有力還隨身帶武器的青壯太多了,天知道街上行走的人裡,是否就有凶狠的殺手在?
從殺手留下的痕跡來看,他們訓練有素,帶有明顯的軍隊色彩,不過跟周家麾下的將士風格有所區彆,卻不知道是哪一方軍隊出來的人馬。但無論他們是誰派來的人,在周家地盤上連殺數人,都是對周家的挑釁,周家無論如何都要徹查到底的。
海礁說:“如今周圍這一片的百姓和附近的駐軍都被發動起來了。隻要那些殺手曾經在這一帶停留過,就彆想瞞過本地人的眼睛!”
說起來也是巧,昨天白天,長安周邊下了一場大雪,臨近傍晚的時候雪停了,天黑後殺手們劫道殺人,就在現場的雪地上留下了清晰的腳印。海家大隊人馬正好在那時候路過,驚走了這批殺手,他們沒來得及確認目標已全部死亡,更彆說是對自己在現場留下的痕跡進行善後處理了。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與同夥會合,期間為了以防萬一,又派了一個同伴折返現場觀察情況,暴露行跡後再次逃走。
雪地上留下了他們兩次逃離時的痕跡,清晰地指出了他們離開的方向。若不是清晨又下了一場大雪,掩蓋了後續的痕跡,老兵們早就摸上門去了。
海礁說起這事兒,不由感歎:“那遇劫的少年也是走運。若不是我們家正好在那時候路過,驚走了殺手,他就有可能被多補一刀,徹底命絕。即使沒有被補那一刀,他被壓在車身下無法動彈,時間長了,傷勢也會加重,等到清晨大雪下來時,他就更是死路難逃。”
他懷疑上輩子也有過這麼一樁凶案,可那時候沒有海家車隊經過,殺手成功把所有人都殺了,甚至還不止於此。
海棠聽到這裡,提出一個問題:“有經驗的斥候老兵或是官府衙役會從雪地上的痕跡看出殺手有八人,帶有軍隊作風,還將馬留在了附近,這不奇怪。可他們怎麼知道殺手是什麼打扮呢?哥哥和護衛去追那折返現場窺視我們的殺手時,看到他身上的穿戴了?”
可一個殺手是這個打扮,也不代表他的同夥也統一是這麼打扮的吧?
海礁笑笑:“那當然是因為有人目擊到了他們行動,還正麵撞上他們了呀!”
說來也巧,這位目擊者正是表叔公謝文載那位在長安做通判的同年好友莊士同。他前日到附近一位友人的家中吃席,住了一晚,昨日便前往長安城西五裡亭處等待海家人,打算陪老友一道進城的,誰知等到天黑也沒見著人,回城已來不及了,隻得再次返回友人家中借宿。
他走到半路上,正巧遇到那群殺手逃離現場。他隨從手裡拿著燈籠,燈光雖昏暗,卻已足夠照亮來人的身影。對方手執利刃,還蒙著臉,看著就不象是好人。莊士同與對方正麵遇上,嚇了一跳,就看到對方提刀砍過來了。
幸好他隨行的護衛頗為勇武,不但替他格擋住那一刀,還能憑武力值反壓過對方。本來他還擔心歹人圍毆自家護衛,後者會寡不敵眾,不過對方似乎急著離開,見短時間能奈何不了他們主仆二人,便迅速收手離開了。莊士同聽到不遠處有馬嘶聲,歹人正好是朝著那個方向跑的,不久後還傳來了遠去的馬蹄聲,便猜想那些人已經騎馬離開了。
海礁提起這事兒,就感到十分慶幸:“還好我們家在那時候走錯了道,正巧驚走了那群殺手。否則,彆說那遇劫的一家子連個活口都不會留下,隻怕連這位莊大人,也性命難保了。沒有人在後頭追著,殺手是不會介意多花點時間再殺兩個人的。”
海棠挑了挑眉:“哥哥怎麼好象一副後怕的樣子?”
海礁苦笑:“因為……我認出這位莊大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