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陳平回來,一切恩寵又都回來了。
皇上幾乎天天都留宿在她那,就連寧兒都喊著要父皇。
現在寧兒已經快一歲了,從六個月起,在其他孩子剛剛嘗試坐著的時候,他已經能抓著欄杆晃晃悠悠地站起來。
他的小胳膊小腿十分結實有力,在七個多月的時間竟然可以走路了。
不光如此,寧兒說話也很早,在他學會走路的時候就對惜顏喊了一聲母妃,惜顏激動地在他的小臉蛋上猛親了好幾口。
不過看到陳妃的五皇子整日病蔫蔫的,到現在也剛會坐,蘭馨柔的四皇子就算是能坐得很穩也不會說話,惜顏又開始擔心起來。
她就怕兒子過於優秀惹人嫉妒,一旦有人使壞,不用彆的就給寧兒留下顯眼的疤痕都會讓他的未來失去許多可能。
她知道寧兒早慧,能聽懂自己的話,所以把他抱在懷裡細細叮囑了一遍。
惜顏一開始還怕兒子聽不懂,哪知道這個小家夥鬼精鬼精的,從那天起就不在人前說話了。惜顏怕他喉嚨出了毛病,剛想讓人去喊太醫,結果小家夥眨巴著大眼睛,甜甜地喊了聲娘,她這才知道寧兒在人前都是裝的。
這樣也好,適當藏拙更安全。
但是惜顏心裡也有些苦澀,選擇進入後宮就要麵對這些,相比於民間孩子的快樂活潑,自己委屈寧兒了。
但是寧兒自己不覺得委屈,除了不說話,每天都跟在姐姐後頭玩。
自從三皇子去前頭讀書後,彤彤就沒了玩伴,現在多了寧寧這個小跟屁蟲,兩個孩子每天在一起玩得可開心了。
彤彤還當起了夫子,把學堂上學的東西教給寧兒,就算寧兒一臉懵懂地看著她,她也不在乎,過足了當夫子的癮。彤彤根本沒有發現,等她轉移了注意力後,寧兒默背著姐姐剛才教給自己的字。
等到皇子們快十個月的時候,恒兒和康兒陸續開始冒話。
蘭馨柔聽著兒子喊自己娘的時候,眼淚就掉了下來。
現在皇後已經失寵,陳妃雖然複寵了,她知道用不了多久她在燕國做的一切就會暴露出來,到時候陳妃也再不能威脅到她和孩子的地位。
蘭馨柔看著自己鮮紅的指甲,心裡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她的恒兒死在皇後手中,前世沒有給恒兒報仇,這一世她怎麼也不會放過皇後的!
皇後失寵,她以後做事就能方便許多。
想到這,蘭馨柔露出了病態的笑。
陳妃聽說恒兒已經會喊娘了,心裡有些不愉,自己的雲康長得又瘦又小,說話還比恒兒晚,要不是還有個寧兒和兒子作伴,她不知道要上多少火。
除此之外,她對現在的生活比較滿意,皇上一個月裡大半個月在自己這裡。
她知道皇上來這不是愛上了自己,他隻是想要燕國的布防圖,但那又如何呢?
想到後宮女人們對自己羨慕又嫉妒的眼神,陳平就覺得心裡暢快,她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活成了當年她最討厭的樣子。
她對雲康要求很嚴格,完全把他當成皇位繼承人來培養,奈何雲康身體越來越弱,太醫看了都有些頭疼。
“這樣不行,你上邊除了昶旭外還有雲安和雲恒,他們都是你的競爭對手,為了你的將來,娘一定會好好教導你的!”
陳妃已經放棄了讓皇上獨寵自己的心思,與當寵妃相比,她更想把兒子扶上皇位,身邊的宮女聽了她的話都被嚇得心驚肉跳。
時間很快到了他們滿周歲的時候,因為三個孩子年齡差不多大,淑妃想了想,索性在同一天給他們辦抓周儀式。
在大夏,抓周儀式很被人們所重視。孩子當天所抓的物品,基本上預示了將來所要從事的職業。
惜顏一早上醒來就很緊張,她小聲問寧兒:“告訴母妃,等會兒你想抓什麼?”
彆的孩子她不知道,寧兒絕對有自己的主見。她想著兒子最好不要去抓印章、筆等將來和皇位有關的東西,哪怕紈絝一些讓人以為不堪大用,也比激起妃子們心中的嫉妒要好。
“娘,等等。”寧兒朝她一笑。
“小家夥還會跟娘保密了?”惜顏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見寧兒小嘴像蚌殼一樣緊,她隻好放棄了打聽。
她對寧兒說:“你記著呀,待會兒抓什麼都可以,千萬不要去抓金色的印章知道了嗎?若是有可能,筆和書也彆抓。”
“嘻嘻,笨笨!”寧兒笑得很開心,惜顏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懂自己說的,等到宮人來請,她帶著些忐忑將寧兒抱到了抓周典禮的地方。
三個孩子都被打扮得玉雪可愛,寧兒穿著惜顏親手給他做的虎頭鞋,看上去虎頭虎腦格外引人注目。
太後年紀大了,最喜歡這樣的熱鬨,淑妃知道太後的心思,早早就去把她請了過來。
此時她見到三個孩子,臉上笑得如菊花綻放。
“都過來,讓皇祖母抱抱!”
聽到太後的召喚,寧兒邁著小胖腿就走了過去,雲康在陳妃嚴厲的眼神下忍住了哭,被陳妃抱到了太後跟前,恒兒看到兩個弟弟都過去了,伸手讓蘭馨柔也帶自己過去。
三個孩子都湊到了太後的懷裡,太後笑得老懷大慰。
“都是好孩子,皇祖母有賞。”
太後一招手,宮女們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給拿了出來。
每個孩子一份,禮物一模一樣不偏不向。
其實在太後心裡她更喜歡活潑的寧兒,但是當著這幾個孩子的麵不好厚此薄彼。
就在抓周典禮準備開始的時候,昶旭走了過來,他對太後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說了句:“皇祖母,昶旭來給幾位弟弟賀喜,這是孫兒給他們準備的禮物。”
他拿出來三個盒子,打開其中一個,裡邊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抄寫的白度母心咒,保佑弟弟們平安吉祥的。
“皇祖母,孫兒特地抄寫了千遍,希望能把母後那份給帶上。”昶旭眼中帶著祈求。
太後明白他的意思,皇後已經在坤寧宮裡待了半年多,難怪昶旭會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