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兩人商量好的,清霜姑姑將金鈴鐺塞到了惜顏的手中,雖說有皇上在外頭坐鎮,但也必須要加些小心,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容不得一點疏忽。
她目光銳利地盯著產婆,見她們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才稍稍放心,不過她的眼睛還死死地盯著她們,就怕這些產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些什麼小動作。
此時後宮的其他人也得知了惜顏發動的消息,淑妃第一個趕了過來,她對皇上說:“皇上,這裡有什麼需要臣妾做的?”
皇後現在禁足,所以管理六宮的職責就落在了她的身上,而且在屋子裡的還是惜顏,就算淑妃不想承認,她也知道自己已經把惜顏當成了朋友。無論如何,也要讓惜顏順利生下孩子。
“是啊,姐姐在裡頭生產,不知道我們能幫上什麼忙。”惜嬌走上前來對皇上說。
“陛下,姐姐一直膽子都小,這一次沒有親人陪伴臣妾怕她會害怕,臣妾能進去陪她嗎?”
皇上猶豫了下還是拒絕了,他知道顏顏和她家人感情不是很好,所以就算是這個時候她想讓人陪也不會想要見到惜嬌。
惜嬌見皇上拒絕了,也沒有堅持,而是退到了窗口的位置,好像一個擔心姐姐的妹妹似的時不時朝裡頭張望。
她的手指緊緊抓在一起,好像很擔憂的樣子。
此時太監和宮女已經在院子裡頭擺上的桌椅,準備好了熱茶點心等物,後妃生孩子一般都要幾個時辰,他們可不能讓主子們累到餓到。
後妃們陸續前來,看到皇上在這裡守著略微感到詫異,上前行禮後紛紛到桌旁坐下。
皇上的目光在這些人臉上掠過,不少人臉上流露出了嫉妒之色,和楚惜嬌關係不好的吳順儀還特意來到她身邊,惡意地問:“你希望貴嬪好好生下來皇子嗎?”
她的聲音很小,隻能讓她和楚惜嬌兩人聽到,惜嬌看了她一眼冷冷地問:“你是什麼意思?”
“你難道不知道我的意思嗎?聽說你想把姐姐的孩子抱過來養。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作為她最親近的妹妹,這孩子可不就成了你的?嘻嘻,難道你真沒動過這個心思嗎?”
“哼,少拿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惜嬌雖然嘴裡這麼說,但是她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手指也握得更緊了。
“嗬嗬,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吳順儀帶著惡毒的笑意走回了桌旁,拿心像看戲一樣看著惜嬌。
難得的惜嬌並沒有反駁,她朝著屋裡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惜顏此時已經開始痛苦地抓撓著身下的褥子,產婆說:“娘娘,您之前生過,宮口比旁人開得快不少,再忍耐一會兒就可以用力了。
“嗯。”惜顏咬緊了牙關,腦門上頭發都被汗水給打濕了。
“屋子裡怎麼這麼安靜,臣妾聽說陳妃可是喊得很厲害。”吳順儀道。
她臉上的惡意還沒等收起就被皇上看了個正著。
難怪顏顏會如此謹小慎微,在場的這些女人沒幾個盼著她好的,說不定巴不得她難產一屍兩命。
想到這,皇上看著這些人的目光中充滿著說不出的厭惡。
他已經想好了,以後不準備再擴充後宮,看著這些女子勾心鬥角實在是心累。
想到這,他沉聲道:“若是不願意在這等著就回你們各自宮裡。”
一句話讓吳順儀有些訕訕的,沒想到皇上如此護著楚家姐妹。
她剛準備回去,就聽到屋裡惜顏痛苦地喊了一聲。惜嬌咬緊嘴唇似乎在做一個重要的決定,還沒等她有所動作,就聽產婆驚喜地喊了起來:“娘娘,孩子的頭露了出來,加把勁兒啊!”
聽到這話,惜顏使勁使得臉都憋紅了,嘴裡發出控製不住的慘叫聲,惜嬌看到她痛苦的模樣,目光閃動,最終還是垂下雙手退到了桌旁。
和她關係好的王婕妤湊回來說:“娘娘不要擔心,貴嬪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生產的。”
楚惜嬌沒有搭言,她看著自己的手指,來的時候在指甲裡藏了藥,隻要彈動指甲就會把毒送進產房,她想要孩子,惜顏既然不想把孩子給她,她就想通過這種方式得到孩子。
沒想到到了最後關頭,她竟然放棄了。
她也沒想到生孩子會如此痛苦,看到惜顏難受的樣子,她有些於心不忍,這一下就錯過了動手的機會。
她目光幽幽地看向皇上,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就算這次她真的得手了,以後她該如何麵對孩子呢?
在惜嬌胡亂思索的時候,嘹亮的哭聲響了起來。
產婆激動地說:“娘娘生了,是皇子!”
惜顏此時十分虛弱,聽到產婆的聲音她欣慰地笑了,對清霜姑姑說:“抱來讓我瞧瞧。”
“嗯。”清霜姑姑把六皇子抱了過來,他長得很壯實也很有活力,小腿在被子裡亂蹬嘴裡發出嘹亮的哭聲。
惜顏摸了摸他的小腿,對清霜姑姑說:“抱出去讓陛下瞧瞧,這裡讓琥珀盯著。”說完之後,困倦襲來,她覺得自己疲乏得眼睛都睜不開,任由著琥珀指揮產婆幫自己收拾。
“陛下,六皇子平安誕生!”清霜姑姑抱著六皇子走了出來。
聽說惜顏生下孩子,守在這裡的妃子們臉上露出虛假的笑嘴裡說出恭喜之詞,她們在心裡暗恨一個寡婦進宮就被皇上如此寵幸,現在又順利生下皇子,以後在宮裡不得出儘了風頭,有些人在心裡暗暗詛咒希望她落下月子病才好。
皇上沒有注意到那些女人臉上的表情,目光都被六皇子吸引住了,這可是在肚子裡他就一直陪伴著的孩子,皇上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地將六皇子抱在了懷裡。
可能是被抱得並不舒服,六皇子一腳踢在了他的胸口上,清霜姑姑擔心皇上大火,哪知道皇上大笑起來。
“好啊,生出來比在肚子裡還有力氣,朕該想想給你取個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