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胡佳芸硬要帶著秦周琪去買衣服,最後去商場,不僅給秦周琪買了好幾套衣服,還買了一大堆玩具,而且從頭到尾都抱著秦周琪,就沒放下來過。
周茜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情商也非常高,在從商場出來之後,周茜就以女兒得睡覺為由向胡佳芸告辭,讓秦峰留下再陪胡佳芸逛一逛。
周茜知道秦峰和胡佳芸之間肯定還有話要聊。
“周茜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而且比以前更加地成熟、睿智。”胡佳芸看著周茜獨自開著車離開感歎道。
秦峰點點頭,這一點他也深以為然,現在周茜與以前的周茜幾乎完全換了一個人。
“到前麵椅子上坐坐吧!”胡佳芸指了指前麵廣場上的長椅。
“你住在周茜家?”胡佳芸問。
“嗯,是。”對胡佳芸,秦峰沒有任何隱瞞,雖然他住在周茜家這件事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
“你與周茜關係依然親密,洪月知道嗎?”胡佳芸接著問。
秦峰沉默,他也不知道洪月清不清楚,也更不知道洪月心裡在不在乎這件事。
“她應該知道。”秦峰不自然地再次點了一根煙。
“你心裡應該清楚,你這麼做是不對的,也很危險。”
秦峰沉默,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向胡佳芸解釋這一切,同時也非常清楚自己這麼做對不對。
“我知道這麼做不對,但是……”接下來的話秦峰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但是你控製不住自己,因為你心裡愛著的是周茜。你放不下周茜,加上有妞妞這層關係,所以你就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與周茜保持著親密關係。”胡佳芸一針見血。
胡佳芸的話夠犀利,但是秦峰沒有任何不快,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乖巧地點頭:“是!”
“過得很痛苦吧?”胡佳芸再問。
“有點。”胡佳芸總是能一眼看穿秦峰的內心。
“那你和洪月之間現在究竟是什麼樣的狀態?”胡佳芸再問。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狀態,似友非友吧。”秦峰苦笑。
“似友非友?不是夫妻?”胡佳芸奇怪地問。
秦峰隻是笑了笑,他與洪月之間這種奇怪的感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洪月跟我鬨離婚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了,現在她堅決要離婚……”秦峰一邊抽著煙一邊把他與洪月之間那點事詳詳細細地告知了胡佳芸。
胡佳芸一直都知道秦峰和洪月之間的夫妻關係有問題,秦峰之前也對胡佳芸聊起過,不過卻並未深入,所以胡佳芸隻是知道秦峰和洪月之間的夫妻關係存在問題,卻沒想到問題這麼嚴重,或者說兩人從始至終就沒有成為過真正的夫妻,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是如此。
“那你現在是什麼打算?”胡佳芸問秦峰。
秦峰搖頭,大口地抽著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姐,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隻能你自己去做決定,任何旁人都沒辦法替你來做選擇。”
“但是我隻跟你說兩點,婚姻的目的是讓兩個人幸福,而不是讓兩個人痛苦的,如果維持一段婚姻的結果是讓兩個人痛苦,那這段婚姻也就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其次,如果你想繼續維持與洪月的婚姻,那你就應該清清楚楚、乾淨利落地徹底斷絕與周茜之間的關係,女兒不是你和周茜繼續不清不楚的理由,這是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和魄力。”
胡佳芸說得很嚴肅。
秦峰點頭,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
“姐,道理我清楚,但是讓我徹底與周茜斷絕關係,我……做不到。”秦峰艱難地道。
“所以,應該怎麼做答案已經很顯然了。”胡佳芸說。
秦峰猛然看著胡佳芸,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十分複雜的問題,經過胡佳芸的分析,問題卻一下子變得很簡單。
是啊,既然他做不到放棄周茜,那他似乎就沒有彆的選擇。
“婚姻不應該是一種施舍和同情,而且我認為洪月也不需要你的這種施舍和同情,或許她在這段婚姻裡這麼痛苦的原因也恰恰來自於你的施舍和同情。”胡佳芸又說了一句。
秦峰坐在椅子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最後才再次點了一根煙:“謝謝,我或許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隻不過是你害怕傷害洪月,所以一直都下不了這個決心,你這個人一直都這樣,對自己夠狠,但是對自己身邊人卻總是那麼小心翼翼。”
“我以前就說過,你的重感情是把雙刃劍,既能給身邊的人愛,也同樣會給身邊的人傷害。”
秦峰點頭,胡佳芸對他的分析總是那麼地透徹。
“當姐的,希望看到你幸福,可是這麼多年了,你的個人感情生活兜兜轉轉,卻一直都沒有個安穩的著落,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做個決定,踏踏實實地過日子了。”胡佳芸語重心長。
秦峰苦笑:“是啊,這些年我把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團糟,對不起,讓姐你操心了。”
“工作的事怎麼樣?這個副市長沒那麼容易當吧?”
“如果說我個人生活一團糟,那我最近的工作也比這好不了多少,西泉的情況太複雜了,比我想象中更複雜,特彆是我來到西泉市政府之後這種感覺更深刻。”
“說句心裡話,姐,我真的想放棄了。”秦峰無奈地搖頭。
“這不像是你嘴裡會說出來的話。”胡佳芸有些詫異。
“去西泉之前,你爸跟我提過一嘴,說西泉是我們江南省的老大難,我那時候不太理解,一個西泉市,論人口論經濟規模都在整個江南省排在末尾,即使有問題又能有多大的問題。”
“之前兩年,我都在宜安縣,對西泉市的問題沒有過多關注。但是來到市政府這幾個月,我終於是明白你爸為什麼這麼形容西泉市了。”
“西泉市人口和經濟規模都排在最末,但是問題卻恰恰是最嚴重最複雜的。”秦峰感歎著。
“這也是省裡先是把你調到宜安縣去,然後又把謝誌國從南林市給強行抽調到西泉市去的原因吧?”胡佳芸問,她對西泉市也了解甚少。
秦峰點頭:“姐,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和謝書記說不好都會折在西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