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半,張玉剛接了個電話。
“縣長已經趕到現場了,另外,附近幾個鄉鎮的派出所也已經趕到了現場。”張玉剛彙報。
聽到這秦峰心放下來了一些。
“給謝建凱打個電話,告訴他,必須保證長勝縣長的安全。”秦峰囑咐了一句。
秦峰的車往鬆山鎮趕,一路上不時有警車超過秦峰的車往前趕去。
見到大量的警力趕了過去,秦峰心裡又再次踏實了一些。
秦峰終於是趕到了鬆山鎮的水頭村,也終於是在水頭村與泰安縣交界的山頭追上了準備去鬨事的村民。
現場,浩浩蕩蕩起碼是上百人的村民手裡拿著各種“武器”,在隊伍的正前麵,警察、乾部堵在那,攔住了村民的路。
村民群情激奮,現場人聲鼎沸,十分的混亂,曹長勝正站在隊伍正前麵勸說著村民,但是就目前的情形來看,雖然是把村民個堵住了,但是卻並沒有堵住村民心裡的情緒,事情隨時都有突然爆發的可能。
秦峰並沒有第一時間衝進人群裡去,秦峰是從基層一步步乾上來的,有著豐富的基層工作經驗,也非常了解老百姓。
秦峰始終認為,我們的老百姓是樸素的、真誠的,如果不是有苦衷,絕不會來鬨事。
而做基層工作,特彆是牽涉到這種群體性的事件,第一件事不是直接衝進人群去,而首先應該了解清楚具體原因,這才是解決問題的鑰匙。
秦峰沒有下車,而是對周亮道:“周亮,你下去把鬆山鎮的吳波和蔣兵給找一個過來,讓公安局派兩個民警保護你進去。”
吳波是鬆山鎮黨委書記,蔣兵是鎮長。
“玉剛,你給謝建凱打電話,讓謝建凱過來。”周亮下車之後秦峰又對張玉剛道。
車門打開,但是秦峰並未下車,而是坐在車裡抽著煙注意著現場的情況。
現場的情況十分的嘈雜,也十分的混亂,這讓秦峰心急如焚。
沒多久,兩個民警護著周亮和鬆山鎮黨委書記吳波趕了過來,特彆是鬆山鎮黨委書記吳波,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吳波跑到秦峰身邊,在車門邊站著。
“書記,對不起,我向您和縣委深刻檢討,是因為我們工作沒做好,才會鬨出這麼大的事,讓您……”
“現在是檢討的時候嗎?”秦峰抬起頭冷冷地打斷了吳波的話。
“是……是……是”吳波連忙點頭。
“你吳波的責任跑不掉,但是現在不是追究你責任的時候,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把問題給解決了。”
“你現在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百姓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拿著東西要去泰安縣找人拚命。”秦峰道。
“是,書記,事出緊急,我也沒有太了解清楚事情的具體情況,隻是大致地向村乾部了解了一下。”
“據說是這些天,村裡兩戶養魚戶承包的池塘出現了大麵積死魚的情況,他們認為是泰安縣那邊的化工廠排汙,影響了水源,導致了魚塘出現了大麵積死魚的情況。”
“今天下午,兩戶養魚戶就糾集了十來個老百姓去了這個化工廠討要說法,不知道怎麼地,泰安縣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他們在化工廠把人給打了,然後泰安縣公安就以尋釁滋事的罪名把這十幾個人全部給抓了。”
“消息傳回來之後,村裡老百姓頓時就不乾了。”
“我們鬆山鎮這地方偏僻,自古以來民風就彪悍,而且非常團結,泰安縣把村裡的人給抓了,他們氣不過,一下子就組織了這麼多人,拿著武器,據說是準備去泰安縣公安局搶人,然後把泰安縣的這家化工廠給砸了報仇。”
“村裡在知道消息後就立即向鎮裡彙報了,我們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但是根本就攔不住,我們一個副鎮長還差點被打了,我們迫於無奈,也知道事態緊急,所以報告了縣裡,請縣公安局出麵來攔。”
“但是就現在這個情況,很難攔下來,因為根據他們說的,是泰安縣那邊欺負人,並不是他們打人,而是他們去化工廠要說法被化工廠的人給打了,然後再報警,泰安縣公安局包庇化工廠,把村裡的人給打了。”
吳波因為太過於緊張,說話的條理和邏輯都有些問題,但是秦峰也大致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這個汙染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有沒有這麼回事?”秦峰問。
“書記,對不起,這個事情太突然了,我們現在還沒空去調查這個事。”吳波一邊擦著汗一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