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地產圈近兩年突然冒出來一家叫做陸通置業的公司,這家公司這一兩年來,在東陽市四處圈地,混的風生水起。”
“這家公司注冊地在中江,之前在中江也參與過一些地產項目,但是一直不溫不火,做的不怎麼樣。然後突然就來到了東陽,並且在東陽發展的非常迅速。”蕭建安說著。
“陸通置業?”秦峰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覺得有些耳熟,但是卻也沒太多印象,對於地產圈的事他根本不了解,於是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秦峰腦子裡有些懵,如果要說周啟明的女婿,那指的肯定是秦峰,可是蕭建安忽然又說起了這麼一家置業公司,可這個公司他沒太多印象。
“你彆急,你先聽我慢慢說。”蕭建安看到秦峰有些急,安撫了一下秦峰,然後接著說道:“這家公司本身實力並不強大,幾乎可以說是在東陽是依靠空手套白狼起家的,怎麼個空手套白狼你應該也清楚。”
“官商勾結,鑽政府政策漏洞,暗箱操作。”秦峰雖然對地產圈不是很了解,不過也在山南經開區工作過一段時間,對這些操作也有些大致的了解,像老鎖廠那塊地不就是這樣子的嗎?
“你總結的很到位,基本上就是如此吧。這家公司在最開始依靠這種手段賺了錢之後,近來更是肆無忌憚,幾乎可以說是野蠻發展,在東陽市四處圈地,然後開發、售樓、抵押貸款、再圈地、再開發,如此反複循環,把盤子越做越大。”蕭建安繼續說。
“我還是不明白這有什麼問題,現在的房地產公司不都是這個模式嗎?”秦峰問。
“你說的很對,所有的房地產公司基本上都是這麼操作的,但是大家都有個度,控製在這個度以內,能夠確保資金鏈的安全,確保順利交樓,這個遊戲就能循環的一直玩下去。但是如果超過了這個度,那就是個危險的遊戲了,隻要其中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那整個就都全玩完,而這家公司本身就是白手起家,什麼都沒有,就是靠著政治資源在這玩資本優秀,而且現在越搞越大,顯然已經遠遠地超過了行業內公然的那個度了,現在十分的危險,隨時都有倒的可能。”
“我還是不明白這個公司與周書記的女婿之間有什麼關係。”秦峰不明白地問。
“這家公司與周書記的女婿沒關係,但是這家公司的老板卻與周書記的女婿有關係。”蕭建安道。
“這家公司的老板是誰?”
“叫陸文傑,你認識嗎?”蕭建安問。
“陸文傑?”秦峰聽到這個名字很驚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是,就叫陸文傑,我跟他接觸不多,隻是在一起吃過兩次飯而已,很年輕的一個小夥子,而且意氣風發,很有激情。”蕭建安笑了笑說著。
秦峰沉默不語,他好像大概明白了一些什麼。
“我一開始並不是很了解,我不明白這麼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哪來那麼大的能量,在東陽市政商兩圈關係這麼硬,很多我都拿不到的地他可以輕鬆的拿到,很多我們得不到貸款他也可以拿到,所有的監管對於他來說基本都是擺設。”
“我在東陽這個圈子混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過有個姓陸的大人物。直到最近我才知道這個姓陸的是個什麼背景,圈子裡的人都說他是周書記的女婿。”蕭建安說完看著秦峰。
秦峰再次皺眉,臉色變的很冷,問著蕭建安:“是他自己這麼說的還是彆人傳的?”
“這有區彆嗎?”蕭建安笑了笑問。
秦峰啞然,隨後笑了笑,他這話問的的確有些天真了,既然彆人都在說陸文傑是周啟明的女婿,那麼這個話自然是陸文傑自己說的,起碼是他故意讓彆人這麼認為的。
“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在知道他是周書記的女婿就全部想通了。隻不過想是想通了,但是也覺得心裡有些發慌了。”
“為什麼?”秦峰問。
“為什麼?我最開始就說了,他的這種發展模式說的好聽點,叫勇於進取,有開拓精神,說的難聽點,就是在找死。而且現在就已經很危險了,資金鏈斷裂,暴雷是早晚的事。”
“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他目前在東陽開發的樓盤已經達到了六個了,而從可以查詢到的記錄,他最開始投資的資金也就隻有不到一千萬,這就是他全部的身家,而且他公司賬戶上也基本上是空的。”
“而這六個樓盤也全部都處於在建在售狀態,他現在就是靠著拿新的地進行開發,用購房者的預付款和把開發的樓盤抵押給銀行貸款去補前麵一個樓盤的窟窿,窟窿越來越大,他就必須要拿更多的地去補,拿的地更多,他就需要再開發更多的樓盤去套取資金去補接下來的窟窿,這是個無底洞,他已經到了要暴雷的邊緣,不可能有那麼多的地給他開發,也沒那麼多的政策漏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