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隊長這就給這個案子定了性了?”
“不是我給這個案子定性,根據目擊者的口供這個案子是有刑事案的嫌疑,所以我們必須要把死者帶回去進行鑒定,根據鑒定結果來確認到底是什麼性質。”
“你們懷疑這是刑事案件,而我們冠山鎮懷疑這是一起礦難,是重大安全生產事故,而這幾名死者的屍體是最重要的證據。”
“既然如此,那就更要拉回去讓法醫進行鑒定。”
“肯定要對死者死亡原因進行鑒定,但是這個鑒定不能讓你們縣刑警隊來做。”秦峰淡淡地說著。
“秦書記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由我們來做由誰來做?秦書記,你不要乾涉我們辦案。”隊長有些生氣。
“我沒有要乾涉你們辦案,我也提醒你,不要乾涉我們對事故的調查。”
“現在案子性質還沒確定,究竟是刑事案件還是安全生產事故誰也不知道,到底由誰來進行調查還有待商榷,你們可以在這裡調查,但是不許動所有的證據,你們在這裡的一言一行,我都會讓人進行錄像記錄。”
“明天一早,縣裡會派調查組下來,在調查組下來之前,這些屍體誰都不許碰。”秦峰一點麵子都沒給對方。
“秦書記,我們辦案有我們的規矩,不是你說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隊長可能從來沒遇到過敢阻止他們辦案的人。
“你們的規矩跟我沒有絲毫關係,我也提醒你一點,這裡是冠山鎮,在這裡也不是你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彆說你一個小小的隊長,就算是聶縣長親自來了,這人今天也帶不走。”
“你要把人帶走可以,拿出全套的手續來,證明這些人全部是死於他殺,與礦難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現在拿不出來,那這些人就誰都不許碰。”
“你可以去向你的領導告我乾擾你們辦案,我也可以向縣委報告你故意毀壞證據,意圖包庇罪犯。”
“隊長,我也可以明白無誤地告訴你,我信不過你們縣刑警隊。明天一早調查組會來進行調查,如果調查組也證實這個案子是刑事案件的話,我會向縣委打報告,申請這個案子由市刑警隊接手,總之,這個案子我不會讓你們碰。聽明白了嗎?”秦峰冷冷地說著。
“秦書記,我再次提醒你,不要阻攔我們辦案,如果你要阻攔,那我們就隻能用強製手段了。”隊長盯著秦峰道。
“我也再次提醒你,在案件性質還沒有完全確定的情況下你無權把屍體帶走,你如果要帶走,發生了衝突,引發的任何後果由你負責,你如果不怕,你大可以試一試。”
“我奉勸你一下,你是不是有這個權力把屍體帶走,你最好詢問一下聶縣長。”秦峰冷冷地說完,然後轉身往礦井口那邊走去。
“陸國華,你帶人在這守著,把他們的舉動全程錄像,誰要是敢動這些屍體,直接動手,出了問題由他們負責。”秦峰把陸國華留在這邊。
這些屍體要是被縣刑警隊的人帶走,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
當天晚上,秦峰一夜未睡,就這麼守著。
第二天一早,縣裡派出的調查組就下來了,隻是讓秦峰驚訝的是,帶隊的人不是主管安全的副縣長,也不是秦峰認為最可能來的常務副縣長黃越,而是縣長李春生。
看到李春生親自帶隊過來,秦峰心裡一緊,意識到壞事了。
秦峰與李春生見麵的次數很多,但是這些見麵都是在開會時,秦峰幾乎從未與李春生單獨見過麵,更說不上了解。
雖然秦峰與李春生不熟,可是兩人之間暗中交鋒的次數可不在少數,兩個“陌生人”實際上早已是仇人。
不是秦峰不信任李春生,他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李春生與白山煤礦有聯係,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李春生今天一定是為了白山煤礦來的。
李春生雖然當上縣長還不到兩年,但是之前他是常務副縣長,而且在冠山鎮工作了很多年,勢力龐大。白山煤礦能在冠山鎮為非作歹這麼多年還平安無事,不可能沒有李春生的“保護”
最讓秦峰難受的一點是,不管哪個副縣長來,他都可以不給麵子,對方也奈何不了他,這個調查都不可能饒過冠山鎮。
但是李春生這個縣長親自來了,秦峰便一點話語權都沒了。
秦峰昨晚的信心滿滿在李春生來了之後頓時消失殆儘,內心開始有些慌。
事實也的確如秦峰所料,李春生帶隊來到這之後,根本就沒有理會秦峰,直接安排調查組開始進行調查。
而自從李春生進來,方凱就一臉笑容跟在李春生身後,把李春生請進了他的辦公室。
李春生在進辦公室之前,讓刑警隊把屍體全部拉走,回去進行鑒定。
秦峰想要阻止,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李春生在這,沒有他說話的權力,即使他要阻攔也不會有任何結果,最後隻能當一回跳梁小醜。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個道理從古至今都實用。
李春生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過秦峰一眼,完全當秦峰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