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進屋,就有傭人過來給秦峰遞拖鞋,一口一句先生,剛坐下不久,傭人給秦峰端茶……
秦峰這輩子也沒讓人伺候過,這讓秦峰十分的不適應,也讓他在這待的很不自在。
秦峰在這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借口單位有事開著車出去了。
秦峰開著車在東陽市大街小巷到處找,一家家手機修理店跑,他想找個店把他從案發現場找的手機給修好。
秦峰思考過一個問題,也特意找被害人的朋友和鄰居問過,證實凶手現在在用的手機是兩年前買的。
而陸國華老婆是三年前死的,這就足以說明如果死者真的有拍攝視頻的話,那麼拍攝視頻的手機就不會是死者現在在用的手機,極有可能是秦峰從現場到來的這部舊手機。
但是這個破舊手機幾乎是最老的智能機,很多配件現在已經不生產了,市麵上的配件根本就找不到,秦峰找了很多家店都表示沒辦法修複。
秦峰堅持不懈地找了一整天,終於有一家店說他能想辦法弄到配件把這個手機修好,不過弄到這些配件需要時間,而且價格很高,遠比新買一個手機貴。
錢自然不是問題,秦峰讓他儘快把配件弄到,弄到了打電話給他。
老板讓秦峰把手機留在這,他修好了讓秦峰來拿,秦峰為了穩妥起見沒有答應,堅持要配件到了他再拿手機過來修,為此,秦峰先預付了修理費。
秦峰也不知道這個手機裡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是現在這是他唯一的辦法了,他必須要賭一賭。
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在死者屋子裡拿走了這個毫不起眼的廢手機。
秦峰現在不再信任任何人。
周一的時候,秦峰走進了會議室。
每周一召開一次班子會議,把這一周需要討論的事集中決定,這是秦峰來到冠山鎮之後定下來的規矩。
與往常不一樣,今天的會議不再其樂融融,所有人都低著頭不說話,好幾個人根本就不敢看秦峰。
秦峰自然明白這幾個人為什麼不敢看他,那份聯名信上麵都有他們的名字。
“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都這麼壓抑?怎麼?都做了虧心事?”秦峰笑嗬嗬地開著玩笑。
秦峰這麼一說,那幾個人頭壓的更低了。
黃玉傑一直冷冷地看著秦峰,他這麼看秦峰已經看了好幾個月了,隻不過秦峰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
在冠山鎮黃玉傑早就已經是個空架子,黃玉傑這次好不容易等到方凱需要他了,帶頭聯名給縣委寫信控訴秦峰。
黃玉傑原本以為這次秦峰要麼會被調查,再不濟也會被調走,可最後的結果卻是一個不痛不癢的訓誡談話。
黃玉傑和在場的人心裡都徹底明白了秦峰在縣委的背景有多深厚。
黃玉傑還好一點,他是鎮長,秦峰就算再“猖狂”也不可能對他動手,但是那些副職心裡就沒底了,來開會之前一個個心裡都十分的忐忑,害怕秦峰今天會報複他們,當秦峰說到他們心裡有鬼時,一個個心裡都顫抖著。
秦峰坐在首位逐一看著這些人,看了一圈,看的這些人心裡開始發毛之後秦峰淡淡地說了一句:“好了,閒話不聊了,咱們開會吧。”
秦峰開始了今天的會議,一直到散會秦峰都沒有提過一句聯名信的事,也更沒有任何報複這些人的舉動,就像是根本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樣,這讓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整個會議當中,陸國華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散會之後第一個走出了會議室。
“陸鎮長,等一下……”秦峰見到陸國華離開,連忙叫住陸國華,可是陸國華就像是沒聽到一般走了。
“這個陸國華也太囂張了吧?”劉小兵很是不滿。
“他不是囂張,而是對我不滿,不能怪他,是我對不住他,替我準備兩瓶好酒,弄幾個下酒菜,晚上我去他家。”秦峰看著陸國華的背影說著。
當天晚上,秦峰親自提著酒和菜敲開了陸國華家的門。
陸國華打開門,見到站在門口的秦峰,很驚訝,遲疑了一下,隨即冷淡地問道:“秦書記怎麼到這來了?有什麼事嗎?”
“你不理我我不就隻能到你家來找你,怎麼?準備把我堵在外麵不讓我進去?”秦峰笑著問。
陸國華的確是對秦峰有著深深的怨念,甚至於有些恨意,但是即使他心裡再恨,秦峰也是書記,陸國華轉身走了進去。
對於陸國華“不禮貌”的舉動秦峰並沒有在意,提著酒和燒雞、烤鴨、鹵菜走進了陸國華的屋子。
屋子裡黑漆漆的,天黑了也不開燈,隻有外麵透進來的微微亮光,屋子裡靜悄悄的。
陸國華老婆死了,陸國華母親帶著他的兩個孩子被秦峰送去了王蠻子家暫時借住,屋子裡就隻有陸國華一個人。
屋裡的客廳擺著一個牌位,上麵豎著陸國華老婆的照片,前麵點著香,陸國華坐在正對著照片的沙發上,麵前的煙灰缸裡麵滿是煙頭,整個屋子裡都煙霧縈繞。
秦峰把酒和菜放在了茶幾上,走過去打開客廳的燈,然後把屋子的窗戶打開,散散味。
“秦書記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陸國華態度依舊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