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出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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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這一覺,睡到了華燈初上,一睜眼就看到眼前一個俊秀的如同女子的少年。

“宏林,你什麼時候來的?”葉青抻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問道。

“剛來,嘿嘿,葉哥你可回來了。”已經等了一下午的鄧宏林隨口說道。

酒菜早就涼了,葉青招手叫來雨婷,道:“去後廚隨便做幾個菜來,我們兄弟喝酒,不需要山珍海味。”

李雨婷斂裾而去,鄧宏林看了看沒人,趕緊道:“葉哥,你不在這些天,讓那群小人得了誌,可憋屈死我了。想要對付他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回來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算了?你有皇城司,我有萬歲營,整個建康除了皇帝誰能欺負我們?你是我的至交弟兄,我跟你說句誅心的話,咱們的這位皇帝,還不是個泥塑翁,兩句好話就能哄到他飄上天,隻要供他玩樂天下事無有不可。蒙蔽他就如同翻掌一般簡單,我已經出手了,你就等著看吧。”

鄧宏林喜得抓耳撓腮,追問道:“葉哥,你已經出手了?快告訴我!”

葉青笑了一聲,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不一會,李雨婷領著四五個小丫鬟,端來了酒菜。

鄧宏林一個勁追問,葉青隻是不答,把他急的心癢難耐。

過了一會,外麵有人來報,隻說是有個姓徐的求見。

葉青笑道:“你不是想知道麼,來了。”

鄧宏林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隻見進來的是一個老頭,鄧宏林看上去有些眼熟,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徐方恒拿著個小盒,上前道:“提舉,按你的吩咐,小老兒都做好了。”

葉青笑吟吟地說道:“不錯,老徐,你以後就是自家人了,我不會虧待你的。宏林,這就是徐知常的叔父,你回去之後,把他的侄子從皇城司的牢獄中放了。”

徐方恒滿臉喜色,終於把侄子撈出來了,這幾十天他是悔恨交加,幾乎是也也不能眠。眼巴巴地望向鄧宏林,後者道:“你看什麼,葉哥開口,就相當於我說了,你侄子今夜就送回去。”

徐方恒跪地拜謝,葉青上前扶起他來,道:“以後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以往的事一筆勾銷,今後的路同心同德。”

徐方恒一走,鄧宏林馬上恢複了本來的神情,湊上前問道:“葉哥,這是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

葉青笑道:“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鄧宏林興衝衝地打開盒子,看了一眼就合上了,急聲道:“這是?”

“趙靈兒為了她的姘頭,打我的人,我就送她一雙耳朵。”

葉青眼皮一抹,叫道:“清洪、清荒!”

外麵候著的雙生兄弟來到內院,葉青把盒子給他們,道:“送到趙靈兒的床頭。”

鄧宏林的心裡說不出的快活,他拿這趙靈兒半點辦法都沒有,葉青一回來就給了她一個“驚喜”。

在建康有名的青樓,一笑坊內,周邦彥捂著尖叫著滿地打滾。旁邊的少女也就是十三四歲,捂著被子早就嚇暈了過去。

周邦彥的人品雖然屢遭詬病,但是他的才華不是虛的,詞家之冠,風流才子,是對他很好地詮釋。

夜漸漸深了,汴梁城中每天夜裡都有很多故事發生,今夜似乎也顯得平平無奇。

金雞唱曉,東方漸白。

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小姐,起來梳洗了。”

趙靈兒的侍女端著瓷盆清水進來,伺候她起床,這趙靈兒雖說是青樓女子,但是因為和蔡茂的關係,生活也算是奢侈。

光是端著盆子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就有七個,換過一身輕便的晨褸,抬起鶴頸般的細長皓腕,趙靈兒在她們的服侍下更衣洗麵。

來到妝台旁,眼尖的小丫鬟突然道:“小姐,這是什麼小盒,新買的胭脂麼?”

她一直伺候趙靈兒妝扮,對她的胭脂水粉門清,突然多出一個來,不禁感到十分奇怪。

趙靈兒慵懶地道:“不知道,打開看看不就是。”

盒子打開,是一對血淋淋的耳朵。

“啊!”

幾聲慘叫傳來,主仆幾個嚇得花容失色。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外麵一個丫鬟道:“小姐,不好啦。”

小丫鬟推開門進來,不知道自家小姐和姐妹們為什麼這幅表情,扶著腰喘道:“老爺派人來傳話,家裡的雞鴨鵝狗牛馬,凡是畜生都被宰了。”

趙靈兒的臉色蒼白,沒有半點血色,渾身不停地顫栗。

趙靈兒不是孤兒,嚴格來說她也不姓趙,是建康城布莊張氏的女兒。

隻是姿容太過出色,才會被人弄到青樓中,被老鴇調教成了如今的絕世尤物。

成名之後,因為名聲不好,畢竟是青樓女子,所以就改了名字。

趙靈兒時常偷偷接濟自己的爹娘,這些事樓裡的下人都知道,因為她的身份超然,所以生父也被叫做老爺。

趙靈兒兩眼一黑,上前拉住丫鬟問道:“爹爹他沒事吧?”

“這夥歹人隻是殺了家中所有的牲畜,並沒有傷害人。”

趙靈兒更加害怕,這夥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自己府上的所有牲畜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這要是想殺人越想越害怕,趙靈兒已經嚇得渾身癱軟。

正值此時,有一個噩耗傳來,周府派人來說,周邦彥的耳朵昨夜被人割了去。

趙靈兒主仆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妝台的小盒,兩眼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也就是說,這個神出鬼沒出現在這裡的小盒,是凶手悄無聲息地放在這裡的。自己的閨房,被人輕而易舉闖入,要是他們想要圖謀不軌

趙靈兒鼻尖起了一層冷汗,越想越後怕。

葉青手下除了葉星的亡命之徒,就是周康帶來的草莽之輩,不凡雞鳴狗盜之輩,更不缺心狠手辣的人。

趙靈兒接觸的,都是些文壇才子、上流士紳、宗室勳貴,什麼時候接觸過這種血腥暴力的事。

此時外麵又傳來一陣吵鬨聲,摘玉樓的老鴇進到房中,皺著眉道:“姑娘,外麵來了一個葉青,說是要見你。”

“葉青!”趙靈兒突然明白過來,自己最近結怨的,好像就是這個葉青一個人。找到了罪魁禍首,趙靈兒反倒不是很怕了,霍的站起身子道:“讓他進來。”

葉青早就闖到了樓上,走到門邊正好聽到這句話,進房之後把手裡的骨扇一搖,笑道:“不才葉青,見過居士。”

“我們見過麵。”趙靈兒咬牙道:“你不用惺惺作態,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葉青打斷道:“居士,這裡貌似不是談話的地方,有些‘內情’我想還是屏退了下人的好,不然我可不保證那群歹人會收手啊。”

趙靈兒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剛剛差點忘掉了對方的手段。

不過現在是青天白日,趙靈兒也不怕葉青有潑天的膽子,她料定對方不敢怎麼樣,便把下人全部喝退了。

“你待怎樣?”趙靈兒咬著牙字頓道。

葉青回頭把房門一關,神色一變,厲聲道:“我待怎樣?趙靈兒,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先把我的手下三人打成半死,又蠱惑聖上奪了我的三處市舶司,現在你反問我待怎樣?”

蔡茂登基以來,趙靈兒什麼時候見過有人敢這麼和自己說話,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氣勢上先弱了三分,辯解道:“是他們先衝撞的我,你那手下還惡語相向。市舶司那是冷公公和侯兆武駙馬求我,我事先並不知道是你的差事。”

楊霖心中十分惱火,他要做的事,是擁有自己的力量,看一看能不能改變周雲蕊的命運。本就是逆天之路,荊棘遍地。市舶司是最重要的一環,費儘心力被人半途截去,他心裡豈能不火。

他上前一步,“刺啦”幾聲,趙靈兒月白下裳已被撕開。

外麵萬歲營的呂望、陸謙,好似兩尊門神,把所有人隔絕在外。

一個時辰之後,葉青係上了腰帶。

趙靈兒滿臉淚痕,無力地呢喃道:“你不怕被官家抄家滅族麼?”

葉青冷笑一聲,道:“你當自己是皇妃?你隻是個青樓女子,我是萬歲營提舉,代天巡狩的欽差。官家興建萬歲山所需財物,都由我供著,你除了讓官家儘魚水之歡,又有何用?還他娘的抄家滅族。哼哼,你要是去告訴官家,今日怎麼被我擺弄,你猜官家會怎麼看你。是抱你在懷裡安慰,還是嫌棄你臟呢?”

趙靈兒沉默半餉,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葉青還不罷休,揪起她的秀發,繼續道:“你爹爹可真是老當益壯,這麼大年紀還給你生了個幼弟,令弟白白胖胖乖巧可愛,正是羨煞旁人。”

趙靈兒哭的更加厲害,葉青變本加厲:“我有死士千人,昨夜隻是讓你見識下他們的本事,以後老老實實聽話,我讓你說什麼就說什麼,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然死的就是不是牛馬雞鴨了,聽見了沒?”

趙靈兒想到其中的厲害,再看這個惡人,隻得咽淚點頭。

葉青拍了拍她的臉頰,道:“這才對,真乖,來,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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