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後。
靈雀歡快的叫聲鬨醒了葉青。
手握香梨。
發香滲鼻。
似睡非睡。
似醒非醒。
葉青每天都有一百個不想起床的理由。
但今天他非起不可。
因為……
上百天的苦耕不輟，終於讓葉青摸到了煉氣五重的門檻。
破關在即。
容不得葉青眷戀溫柔鄉。
無奈之下，葉青隻能以無上毅力，離佳人而去。
在過去百天裡。
他與李老一同去了3次萬象閣，完成了50顆玉華丹的承諾。
“萬象閣那邊已經兌現。”
“接下來就是如梅那邊了。”
葉青苦笑道：“最近我跟如梅似乎八字不合，要麼她在我煉製玉華丹、無法分心的時候來訪；要麼是我們有時間了，她卻不在青蓮仙域。”
“等我突破了。”
“就可以帶著麗兒一起去梅香苑，順帶兌現買仙衣的承諾。”
葉青想起麗麗來到青蓮仙域後，幾乎沒正經遊玩過，心底很是愧疚。
以前是她的修為被禁錮。
現在則是邪修當道。
不過若是葉青煉氣五重，再加上麗麗這位武道大宗師。
再加上葉青手中囤積的符籙。
彆說自保了。
哪怕遭遇煉氣七重也能正麵硬剛。
“就這樣定了。”
葉青毅然走向丹房。
煉氣五重？
壓根不是挑戰。
煉氣五重。
比葉青想的更簡單。
也來得更容易。
沒有煉氣四重那麼激烈的靈氣異動。
更沒有突破武道大宗師那般凶險。
仿佛就是水到渠成。
心隨意動。
葉青的手指凝練出一道足足有兩尺長的劍氣。
這長度，已不遜色普通飛劍。
威力更是比煉氣四重時要強悍數倍。
“我的靈力因為修煉陰陽內經的緣故，比同階修士來得強大。”
“現在有了煉氣五重的跳躍式爆發，靈力怕是能與資深的煉氣五重相提並論了。”
這無疑是預料之外的好消息。
讓葉青自身的底氣再增一分。
“是時候出發了。”
葉青把手一收。
該收好的珍貴物品，一個不落。
而後。
他來到臥室，看著依舊熟睡的麗麗，不由得露出會心的笑容。
最近一段時間，他的確有點過分。
當真把麗麗折騰壞了。
“起床啦。”
“我的小懶貓。”
葉青輕輕地在麗麗的嬌臉上，來了個蜻蜓點水。
然後掀開錦被。
欣賞起裡邊的無限美好。
“麗兒又貪睡了嗎？”
麗麗睜開朦朧的眼睛，迷糊地看著葉青。
很快的。
她就有點清醒。
因為此時的葉青，眼神竟有點清澈。
不像平時那樣充斥著原始的野性。
“我們去逛街吧。”
葉青輕輕拉起麗麗，說：“你到現在還沒逛過修仙坊市呢，我們可以透透氣，順帶放肆一回。”
“啊？”
麗麗全清醒了。
她早就想見識一下修仙坊市，是不是跟凡俗一樣。
沒想到驚喜來得如此突然。
很快的。
她就知道葉青今天為何如此大膽了。
紅衫街。
青蓮仙域有名的坊市。
這裡是屬於底層修士的聚集區。
同時也是底層百藝師的謀生地。
萬象閣等仙盟、商幫所出售的靈器質量雖有保證，但價格相對昂貴。
一套品質差不多的法衣。
一把同品階的飛劍。
在紅衫街的價格，至多就是萬象閣的九成。
有熟人介紹，甚至隻需八成。
而且品階越高，差價越大。
這時。
葉青和帶著黑色麵紗的麗麗漫步其中。
比水桶還粗的蛇妖，纏繞在靈寵店門口的柳樹上耀武揚威。
宛若遊魚的飛劍在飛劍店口輕碰、細撞，如同嬉戲。
飄蕩的靈符蕩漾著五顏六色的靈光，在牆壁上顯耀自己的威能。
一尊尊國色天香的女子投影陸續出沒靈裁店，鶯聲笑語，惹人關注。
這就是修仙坊市。
“麗兒。”
葉青問道：“這裡像不像凡俗的街市？”
“有點像！”
“這裡的修士比麗兒想象的更多。”
“而且販賣的貨品，也比凡俗的更加豐富。”
麗麗的眼光瞟向身邊的地攤。
地攤上。
擺放著一本本足夠讓世俗為之瘋狂的宗師級絕學。
而這隻是冰山一角。
在剛才走來的路上。
她甚至看到過幾本魔門秘傳的大宗師絕學在販賣呢。
看得多。
震撼得多。
心也就開始麻木。
麗麗在經曆過初始的好奇後，情緒逐趨平淡。
“最近幾十年，仙域的人多了很多。”
“聽說盤踞在青蓮仙域外的人口，已達百萬之巨。”
“或許這就是靈米價格暴漲的根源吧。”
葉青的話略微有點自我安慰。
事實上。
他知道這兩年的物價暴漲，絕不是那麼純粹。
“嗯嗯。”
麗麗也沒揭破。
甚至還主動附和。
這時。
麗麗的臉色不自然下來。
“那是靈仆買賣。”
有所感應的葉青順著麗麗的眼神看過去，當即了然，並介紹道：“這個就跟凡俗裡買丫鬟、買農奴同個道理。隻不過修士的眼光極高，導致靈仆的質量也是不凡，有時甚至能出現王公貴族、武道宗師呢。”
說話間。
兩人已靠近展台。
站台上站著形形色色的靈仆。
有的脖套靈索，兩眼無神。
有的穿著清涼，賣弄風騷。
有的器宇軒昂，翩翩少年。
有的氣血雄渾，宗師威嚴。
……
“沒人阻止嗎？”
麗麗似乎想到了自己。
因為她記得很清楚，曆代競爭失敗的天驕們，最後都會神秘失蹤。
她們要麼被當成爐鼎。
要麼被當成奇貨，販賣於此，為奴為婢，生死不能。
“這裡所有的靈仆都是在仙域的見證之下，心甘情願簽下仙契的。”
“至於你所理解的奴隸販賣，那個在鬼市。”
葉青簡單解釋了下。
也沒怎麼關注展台的火熱。
“既然是心甘情願。”
“夫君，那我們走吧。”
麗麗的眼光從一人身上移開。
她這次如此反常，全是因為這人。
這人曾是江湖十大天驕之一，排名隻比當年的麗麗落後幾名。
曾被譽為最有可能晉升大宗師的正道種子之一。
誰能想到居然在這裡、以這樣的方式撞見。
但無論如何。
那都已是昨日黃花了。
“李老介紹靈裁店就在附近了。”
“走吧。”
葉青更不在乎了。
他就這樣牽起麗麗的小手，走向紅衫街比較偏僻的區域。
這裡的人氣就少了許多。
同樣的。
店鋪的模式也更趨向凡俗化。
比如葉青來的這間名為【九娘】靈裁店，門口就沒什麼絕世美女的投影，也沒會發光法衣的招牌。
若不是葉青的靈識強悍，感受到靈裁店裡諸多法衣的靈韻，否則還真會把這裡當成專賣凡俗衣服的裁縫店。
“九娘在嗎？”
葉青發現點裡竟沒人，有點意外。
“在的。”
伴隨著聲音的落下，葉青他們前方懸掛著的法衣之中，竟逐漸現出法衣和半百徐娘的身影。
葉青驚訝。
麗麗忌憚。
因為他們剛才是真的沒能察覺到九娘的存在。
“兩位貴客，需要什麼款式的法衣？”
九娘微笑詢問：“老身這裡的法衣用料實在，手藝也不比那些大樓仙盟遜色，保證買了不會吃虧。”
在青蓮仙域生活多年的九娘，一眼就看出眼前兩人不是一般的客人。
至少她這間偏僻小店，一年也未必能遇到一次。
“我們已親眼所見。”
“深有同感。”
葉青和麗麗默契點頭。
九娘手裡的那件法衣，隱匿效果堪比龜息符了。
說一千道一萬。
不如一次實際演示來得實在。
“多謝讚譽。”
貴客的讚賞，就是對九娘這類百藝師的最高評價。
這讓日子過得拮據的九娘很是開心。
而讓她更開心的是。
她覺得今天可能做成一筆大生意。
“九娘，我們是李老介紹來的。”
“他說您這裡肯定有我們想要的中品法衣，不知剛才那件是否就是？”
葉青的目標很明確。
就是盯上了剛才展現的那件龜息法衣。
“既然是自己人。”
“那老身也不說那些客套話了。”
九娘聽到李老的名字，隨手就把剛才的龜息法衣捧到跟前，介紹道：“靈隱蠶絲編製而成的素色梨花裙，隻要凝神靜氣，就擁有堪比龜息符的隱匿效果。”
葉青看向麗麗，問：“喜歡嗎？”
這是女款。
適合的也就隻有麗麗。
“喜歡是喜歡，就是……”
“買了！”
麗麗的轉折還沒說完，葉青就拍板敲定。
九娘沒想到葉青如此乾脆。
但同時她也在羨慕麗麗，能遇到這麼慷慨的道侶。
畢竟法衣也是靈器，隻要保養得好，可是能傳承給子孫的。
“九娘，還有嗎？”
“我也需要一套法衣啊。”
葉青指著自己，說：“我的要求不高，防禦力出色就足夠了。”
相對而言，葉青更需要一套法衣。
畢竟他戰鬥的機會，應該比麗麗得多。
“當然有。”
“老身這裡有主防禦的，也有能輔助凝神靜心的，甚至還有自帶術法的。”
九娘說著就招來一套得意傑作：“此衣通體用金剛絲編織而成，然後老身又以隱秘手法將金剛符文烙印其中，使得其品質無限接近上品。金剛法衣有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之能，可無視煉氣初期所有攻擊，哪怕是煉氣後期的攻擊也能抵擋一、二！”
按照道理。
九娘這個中品靈裁是不會製作這級彆的法衣。
但當年訂購的是一位認識多年的熟客，九娘方才冒險挑戰的。
隻可惜這位熟客交了訂金之後，一次冒險後再也沒回來。
這讓九娘套牢了不少靈石。
“準上品！”
“買了！”
葉青想也不想就拍板下來。
這套金剛法衣簡直就是固定的金剛符籙。
如若拿到萬象閣，恐怕得付出一點額外的代價呢。
“多謝貴客。”
九娘登時眉開眼笑。
她已有好多年，沒遇到葉青這樣的豪客了。
然而。
葉青的掃貨還在繼續。
隨後他竟還買了幾套備用的。
不僅為麗麗買了一套極儘奢華，並且固定了【靈火術】的絕美法衣。
甚至還下了一批隻追求美，不要仙道效果的特殊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