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對作協不感興趣?”
看李長河坐在那裡沒有說話,劉建青有些詫異的問道。
這小子,不會不想加入作協吧?
“我跟你說,彆小看作協,就算你以後大學畢業了,有正式工作,帶著作協認證的作家身份,你一樣有很多好處的。”
劉建青衝著李長河委婉的勸說道。
李長河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想到了彆的事情,作協現在是不是還屬於文聯?”
文聯,就是全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是國家直接領導的團體,也是國家和文藝界之間的紐帶和橋梁。
李長河記得像什麼作家協會,曲藝協會,電影協會這些協會,之前都屬於文聯管轄。
但是這裡麵又有所不同,那就是作協的地位在文聯內部格外的高,類似於一個省的省會和其他地區的區彆。
李長河清楚的記得,未來作協的地位還會進一步拔高,達到跟文聯平級的地步,很多作協主席都是兼任文聯主席的。
李長河發散這麼多,不是因為彆的,而是由文聯繼續擴散到的文藝界的其他行業。
比如說電影家協會,當然現在可能還叫電影工作者協會。
彆的不說,未來的國內三大獎,除了華表獎是由政府頒發,其餘的金雞獎和百花獎,都是文聯和電影家協會頒布的。
未來八十年代的中國,文聯和下屬的各個單位還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的。
要等到九十年代國家更大規模的放開以後,這些機構的色彩才慢慢的淡化,但是也隻是稍微淡化,影響力依然存在。
而九十年代國家改開一放開,未來的廣告,影視,視聽傳媒乃至以後的電影院線商業地產這些,讓李長河一下串聯了起來。
改革初期,能夠從國家拿到各種行業準入證明的,一定是這些跟官方機構有密切關係的人員或者說機構。
作協,文聯,電影協會,影視圈!
刹那間,李長河的腦海中勾勒出了一條沿著時間線可以自上而下步步為營蔓延發展的通道。
寫小說這個圈子不算大,但是未來整個文化藝術電影電視行業,卻是個超級大的大盤子。
最重要的是,拋開影視圈本身的行業盤子,它帶來的附加作用,也是極其明顯的。
比如說未來品牌價值的提升和宣傳推廣,市場擴散等等。
李長河自己不一定有時間倒騰這個,但是他完全可以幫自己媳婦朱啉規劃一下啊。
彆的不說,張廣年要是當了作協的書記,那級彆保底也是一個副布啊!
而在李長河思索的時候,劉建青也笑著說道:“怎麼說呢,作協跟文聯關係比較複雜。”
“我大體給你解釋一下,文聯早期是文藝工作者組建的,它跟婦聯,政協這些機構差不多類似。”
“文聯以前內部有個組織叫文協,就是文學工作者協會,後來這個協會重新改組就成了作協,但是作協是歸文化部管轄。”
“不過作協跟文聯關係密切,其實依然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麵,就像現在,文藝籌備小組,其實同時籌備的就是文聯跟作協。”
聽到劉建青的科普,李長河算是明白了過來。
“這樣啊,明白了。”
“全國文藝工作者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等你加入了作協,彆的不說,咱們京城的同行,到時候是經常有機會碰麵的。”
劉建青這時候認真的衝著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點點頭:“沒問題,等作協恢複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加入。”
彆的不說,整個八十年代,作家這個光環還是很強大的,尤其是作協的作家。
“那,這次來是準備交稿的,看看這篇。”
李長河這時候又從包裡拿出了稿子,遞給了劉建青。
劉建青接過來掃了幾眼,然後就放了下來。
“你的水平我還是有數的,放我這裡就行了。”
“不過咱們說好,就算你後麵寫的少了,寫出來可還是得優先給我們《人民文學》啊,咱們這關係擺在這,你可不能先給彆家。”
劉建青這時候衝著李長河叮囑說道。
沒辦法,劉建青已經預見到了,文聯和作協一恢複,一大片競爭對手就要出來。
彆的不說,他聽說隔壁人民文學出版社那邊就要推出自己的文學雜誌,要搞什麼《當代》
除此之外,京城出版社那邊好像也要推出自己的雜誌,那邊的一位老主編一直有想法做一本新的雜誌《十月》。
《十月》取自前年十月大事件的蘊意,聽說除了京城出版社之外,魯省那邊也有一群人對《十月》感興趣,就是不知道這本《十月》雜誌最終會花落誰家。
但是不管如何,這些雜誌一旦推出,那都是《人民文學》最直接的競爭對手。
《雜誌》發行最缺的是什麼,肯定是好內容,好作者。
李長河這樣穩定輸出高質量稿子的作者,必然是各家雜誌極力爭取的對象。
所以由不得劉建青不小心,提前給李長河打預防針。
“行,等回頭我有了稿子,肯定第一個先給你們看!”
李長河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彆不的說,他的稿費裡麵,人民文學貢獻最大,而且一上來就給了頂格稿費,讓他一篇文稿火遍全國,還幫他搞定了出版。
就衝這麼多的情分,李長河也是優先考慮《人民文學》的。
“一言為定,可不興反悔的。”
劉建青這時候認真的衝著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笑了笑:“放心吧,說到做到。”
“對了,過幾天有時間,我請你和張主編吃個飯”
李長河這時候又順勢邀請說道。
“嗯?請我們吃飯?慶賀你考上大學?”
劉建青笑著打趣道。
李長河搖搖頭:“不是,我結婚!”
“等我定好時間,到時候請你跟張主編。”
李長河重生後生活圈子很小,張廣年和劉建青對他來說算是最早熟悉的兩個人。
再說,之前張廣年和劉建青發表他的稿子,確實是冒了風險的,不管人家心思怎麼著,這個人情李長河是認的。
所以結婚了,請人家兩個吃個飯,也算是心意的表達。
“是上次那個長的特彆漂亮的姑娘吧。”
“你小子,眼光也好,就那姑娘的模樣,放在整個京城,也是數得上的。”
“行,等會遇到老張我就跟他說,等著吃你的喜酒。”
劉建青痛快的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