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廚房門,裴惜言掏出袋子裡的食材放到島台準備處理。
金藝琳趴在門上,耳朵緊貼著門的磨砂玻璃,想聽聽外麵的動靜,可是除了電視聲以外什麼都聽不到。
“不知道歐尼和勝完會怎麼相處。”薑澀琪滿臉憂色。
“暫時沒吵起來。”金藝琳彙報著情況。
“所以為什麼冷戰?”裴惜言把空袋子卷成一團塞進上麵的櫃子,想起來問。
他始終不知道緣由。
“歐尼她們是日積月累的小矛盾,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金藝琳說著說著舉了個例子,“可以理解為空電池,蓄滿前都沒事,一旦滿了再多一點點就會爆。如果oppa平時有情緒累積爆發起來吵架的話,應該能理解。”
“我和努娜不吵架的。”裴惜言淡淡地說。
“一次都沒有過?”薑澀琪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你們認識我都快七年了。”裴惜言回以目光,“有看到過嗎?”
薑澀琪扭頭和金藝琳對視一眼,互相搖了搖頭。
“確實沒有。”金藝琳有些咋舌,“你們真是正常的姐弟?”
“這不是正常的姐弟嗎?”裴惜言說。
“正常個鬼啊!”金藝琳直起腰辯駁,“就算男女朋友平時都會吵架,更彆說從小到大的姐弟了。”
“就連澀琪歐尼這麼好脾氣的人都和我們,和她哥都吵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扯到自己,但薑澀琪還是點點頭。
“其實很簡單,我看過一本小說,裡麵說女人就像大海。”裴惜言打開水龍頭開始往洗菜池裡蓄水,像是在和自己說的話打著配合:“她有的時候風平浪靜,有的時候驚濤駭浪......”
“隻要練好水性,在出航前看看天氣預報,浪一大躲船艙裡不出去,就能完美的度過壞天氣。”
“可天氣預報也完全預測不準大海的天氣吧。”金藝琳不認同,“水性再好也會有可能不小心淹死,船也會慢慢腐朽。”
“至少在我的小心謹慎下,這些暫時都還沒發生。”裴惜言把黃瓜和胡蘿卜丟進池子,濺起微小的水花,“而且努娜的天氣預報麵對熟人的時候其實挺準的。”
“喜怒哀樂不都擺在她臉上嗎。”
金藝琳和薑澀琪又對視了一眼。
這倒是真的。
“其實要解決冷戰很簡單。”水漫到合適的水位,裴惜言關掉水龍頭。
“什麼辦法?”金藝琳和薑澀琪精神一震。
“酒。”裴惜言手做成酒杯狀,喝了一口,“喝多了自然就能說開了。”
“!!!”*2,兩人的表情同時明亮起來。
“先彆激動。”裴惜言手往下壓,“這些等晚上再說。”
“現在最主要的是......”他讓開洗菜池前的身位,“你們應該還沒忘記,自己是進來幫忙的吧?”
“???”*2
......
外麵的庭院好像永遠看不膩,手機也是。
直到“哢擦”一聲,廚房門開了,外麵看不膩的庭院突然看膩了,手機也看膩了。
看著直勾勾盯住自己的兩個眼神,金藝琳下意識頓住腳步,背後一陣發毛。她感覺自己就像走在森林裡被大灰狼盯住的小白兔,除了瑟瑟發抖以外彆無他法。
可瑟瑟發抖過後,小白兔還是得顫顫巍巍的舉起手裡的胡蘿卜,用討好的笑試探:
“歐尼,要不先吃這個?”
桌上是擺盤精美的壽司,炒年糕裹滿了鮮紅的醬汁,賣相極佳的炒五花肉和一大碗泡菜湯。
裴惜言的廚藝是經過認證的好,認證的人包括但不限於一眾吃過他飯的**愛豆和fred。
裴珠泫和孫勝完兩個人待一起會冷場,可餐桌邊是五個人,人多自然會熱鬨,筷子和數不清的話在桌上如亂戰般紛飛。
裴惜言這時也不談什麼食不言的規矩,想到什麼冷笑話就時不時往外說,什麼“冬天火柴走著走著怕冷,所以把自己擦著了。”“學校教會你最多的就是讓你習慣以後每天都要早起去上班。”“某某一出生就沒有手,原來是注冊賬號的時候忘了領新手禮包.......”
孫勝完和金藝琳被逗的很開心,裴珠泫更是中氣十足的開心,裴惜言的大腿都被她拍紅了。薑澀琪也在笑,隻不過跟其他人不在同一個頻道,更像是那個時候吃飯吃嗨了。
飯後,幾個人延續著桌上的熱情,又興衝衝圍在一起玩起了紙牌遊戲。
“......哈哈!你輸了!”
裴珠泫高呼,興奮的往薑澀琪臉上又貼了一張紙條。
“不想玩了。”薑澀琪鬱悶的將紙牌往牌堆一丟,滿臉的紙條亂晃。
“怎麼?”裴珠泫乾淨的臉上顯露出詫異,“很好玩不是嗎?”
“明明隻有歐尼一個人覺得好玩吧。”金藝琳說,順便吹了吹垂到嘴邊的紙條。
“而且罰給歐尼的紙條都貼到小言臉上了,怎麼能這麼算?”薑澀琪指著一邊額頭和臉頰貼上紙條的裴惜言。
“弟弟幫努娜很合理吧。”裴珠泫不以為意。
“其實也可以貼勝完努娜臉上。”裴惜言撐著下巴忽然說,“妹妹幫姐姐也很合理。”
在薑澀琪身後默默觀看的孫勝完投來詫異的眼神。
“不玩就不玩了吧。”不動聲色給了裴惜言一個眼刀,裴珠泫癟著嘴,有些掃興的收拾起紙牌。
玩了快一下午紙牌遊戲,外麵的夕陽都已經開始落下。黯淡的陽光將落地窗的窗格影子投射在客廳地板上,延伸的老長。
約摸著又到了吃飯的時間,晚飯還沒確定吃什麼,但不妨礙裴惜言在看了眼外麵的日落後,“突發奇想”:“晚上喝酒嗎?”
“可以啊。”金藝琳眼睛一亮。
“我沒問題。”薑澀琪一張張扯著臉上的紙條說。
“怎麼突然想起來喝酒了?”裴珠泫疑惑的看著裴惜言,試圖從他的臉上瞧出一些玄機。
“努娜難道不想喝嗎?”裴惜言淡定的將問題拋回去。
“對啊,歐尼肯定也很想喝吧。”金藝琳默契的和他打著配合。
裴珠泫皺著眉遲疑,“我......五十五十。”
“那就是百分之百。”裴惜言擅作主張替她應下,接著看向薑澀琪的背後,“勝完努娜呢?”
“我......”孫勝完撩了撩頭發,隱蔽的看了眼裴珠泫後:
“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