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好像真的沒事!”
戚朝宇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彆墅內那超乎他理解的一幕。
明明高荔澄的腦袋已殘破不堪,僅剩下小半張臉還算完好,
可就在那小半張完好的臉上,卻緩緩有了新的表情動作。
高荔澄在笑,笑得格外滲人,格外詭異。
“高荔澄這種將自己與他人身體化作黃紙的能力,
應當還有替身的效果,能將自身所受的傷害轉移到提前布置好手段的人身上。”
楚河平靜地注視著彆墅內的畫麵,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也太厲害了!”
戚朝宇在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禁驚歎起來:“不過剛才那種致命的傷害,高荔澄究竟轉移到誰的身上去了呢?既然是替身,總得有個替代之物存在。”
哢嚓!
就在那靜謐得幾乎能聽見心跳聲的瞬間,
彆墅深處悄然響起一陣細微卻直擊靈魂的詭異聲響,
宛如古老瓷器在寂靜中被無形之手猛然捏碎,每一聲都伴隨著靈魂深處的顫栗。
黃海波與那位中年女子,兩人的目光正膠著於高荔澄身上,
她如同紙人般脆弱而蒼白,
但此刻,他們的注意力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溫熱所打斷。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仿佛沸騰的岩漿突然噴湧而出,
帶著熾熱與毀滅的力量,不偏不倚地濺落在他們身上。
溫熱的液體混合著刺鼻的鐵鏽味與難以名狀的腥氣,
迅速浸濕了衣衫,每一滴都像是死神的吻,宣告著不祥。
他們驚恐地抬起頭,目光穿越那紛飛的混沌,試圖尋找這恐怖源頭的真相。
而眼前的一幕,幾乎超越了人類能夠承受的極限!
他們視若珍寶的女兒,此刻卻以一種難以想象的慘狀出現在眼前。
半顆頭顱被殘忍撕裂,露出內裡錯綜複雜的血肉與森森白骨,
那些原本應深藏於體內的組織,此刻卻如同破碎的夢境般散落一地,觸目驚心。
更令人心悸的是,黃秋程那剩餘的半邊臉龐,依舊保持著生前的表情,
怨毒與不甘交織,牙齒緊咬,
即便是在生命的儘頭,也要將那份恨意深深烙印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而她的目光,穿透了空間與時間的界限,直勾勾地盯著高荔澄所在的方向,
那是一種超越了死亡的凝視,讓人不寒而栗。
最令人費解的是,
高荔澄和黃秋程兩人所處的位置,竟在無聲無息間發生了逆轉。
高荔澄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黃秋程原本站立的地方,
而黃秋程,那半毀的軀體,卻來到了黃海波與中年女子麵前。
這一切的發生,如此突兀,又如此自然,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顛倒了黑白,混淆了是非。
“真是精妙。”
楚河眼中浮現出濃厚的興趣。
隻因若不是他利用自身的元神之力覆蓋整棟彆墅,
將彆墅內哪怕每一顆塵埃顆粒都捕捉得清清楚楚,
也極難僅憑肉眼看清高荔澄是如何做到這一步的。
此刻,高荔澄所站之處正是黃秋程之前所站的位置。
黃海波和中年女人竟不知自己一直看著的竟是他們的女兒,
而黃海波下達指令殺掉的也是自己的女兒!
中年女人慢慢張大了嘴巴,滿臉的肌肉不停地抽搐。
她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整個人崩潰地劇烈顫抖著。
黃秋程是中年女人唯一的女兒,眼下看著女兒死狀如此淒慘,
中年女人的內心又怎能承受得住?
她張大了嘴巴,想要哭,想要咆哮,想要怒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喉嚨不斷地摩擦著,聲帶已然失去作用。
淚水不停地從中年女人的眼眶滾落,最後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這是情緒過於激動,身體啟動了自我保護機製,致使中年女人昏厥過去。
黃海波眼角的肌肉抽搐了兩下,儘管表麵看上去還算比較平靜、淡定,
然而肢體的細微動作,還是暴露了他此刻內心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你們也會痛苦嗎?”
高荔澄絲毫不加掩飾的譏諷之聲在黃海波背後傳來。
黃海波緩緩轉過身,陰狠地盯著高荔澄。
在這令人窒息的靜默中,
黃海波的動作如同古老儀式中的祭司,
每一個細微的舉止都透露出不可名狀的詭異與莊嚴。
他緩緩抬起那隻長久隱匿於袖中的右手,
那手臂在昏暗中泛著一種死寂的青輝,不似生者所有,更像是幽冥之中借來的冰冷觸感。
這色彩,深沉而陰冷,如同深林中最隱蔽的潭水,映照著世間不為人知的秘密。
黃海波的動作異常而遲緩,仿佛每一寸肌肉的移動都承載著沉重的負荷。
他自下而上緩緩舉起手臂,那姿態既非自然,也非任何已知儀式中的一環,
卻自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在其中湧動。
隨著手指的緩緩彎曲,一個抓握的動作在空氣中凝固,好似要將無形的恐懼與絕望一並攥緊。
就在這時,地麵上散落的黃紙仿佛感受到了某種未知的威脅,
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它們的邊緣因恐懼而扭曲,發出細微卻刺耳的聲響,
就像是風中殘燭的最後掙紮。
緊接著,這些黃紙在一聲清脆的哢嚓聲中,儘數化為齏粉,飄散在空氣中,隻留下淡淡的黴味。
與此同時,彆墅內的地麵開始發生變化,
一層死青色的液體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它幽冷而深邃,悄無聲息地吞噬著一切溫暖與光明。
這液體流動時帶起的微弱漣漪,連空氣都為之顫抖,整個空間被寒意所籠罩,溫度驟降至冰點以下。
最為駭人的是,隨著死青色液體的擴散,
一隻隻同樣死青色的手臂突然從液體中伸出,它們細長而扭曲,指尖帶著鋒利的寒意,直接鎖定了高荔澄的褲腿。
這些手臂仿佛有著自己的意誌,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將她拖拽向那無底的深淵。
青色的光芒迅速在高荔澄的腿上蔓延開來,如同瘟疫般侵蝕著她的生命之源,那是一種衰敗與死亡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這一次高荔澄還能夠再創造奇跡嗎?”
戚朝宇的手掌心都浸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是他在大夏帝國的王城,從來不曾見到過的詭異且高強度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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