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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些人裡邊,居然有並州的人!
王翦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將校們。
並州能將人安插進趙國,那麼秦國跟並州如膠似漆,能少嗎?
“放心,並州沒有在秦國安插軍統人員!”言晏知道王翦在想什麼,笑著說道,至於王翦信不信,他反正是信了。
撩陽之後就是涉城,那是趙國王畿邊緣,也是一座天險重城,王翦若是無法在大軍抵達涉之前將大軍截留下來,那麼也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趙國大軍安全撤回邯鄲。
至於攻打涉城,那是必然的,但是卻再也無法阻止趙國主力大軍的回撤了。
王翦也是奔著有棗沒棗打一杆的想法,派軍去追擊,隻是截留下了趙國留下殿後的三千人,就看著趙軍撤入了涉城。
“賭一把,邯鄲會不會讓這支大軍撤回到邯鄲!”言晏從王賁那裡知道了趙國大軍已經安全撤入了涉城。
“好,我賭邯鄲不會讓大軍撤回邯鄲!”王賁直接開口。
“……”言晏愣住了,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與賭毒不共戴天!”言晏認真的說著。
王賁也笑了。
他們都知道這支大軍知曉了什麼隱秘,邯鄲絕不敢讓這個秘密被大軍帶回邯鄲。
“賁好奇,並君還有什麼招術沒使出來!”王賁不信言晏就這麼看著邯鄲將此事就此揭過。
“也沒什麼招,就是,若是這大軍不是整整齊齊的一起回撤呢?”言晏笑著反問。
王賁目光眯了起來,他大概懂了。
並州在大軍中安排了人!
這支大軍不會一起回撤,而是分批次回撤,化整為零。
如此一來,邯鄲即使來了使者,也無法在第一時間掌控住整支大軍,號令大軍停止後撤。
這支大軍還是會返回邯鄲,隻不過卻是散入千家萬戶的方式回歸邯鄲。
而一旦大軍散開,那麼邯鄲想要守住的秘密,也都會隨著士兵的分散,傳遍整個邯鄲周邊,甚至是整個趙國。
到那時,邯鄲想要壓住消息也做不到了。
可是王賁不認為言晏就這點手段而已,肯定還有其他暗手。
就這麼點手段,趙國壯士斷腕,拉幾個九卿,甚至丞相出來頂鍋,就能將鍋全都甩出去,根本不會動搖到趙王遷的地位。
不過言晏不說,他也不好去追問。
“朕沒記錯的話,並君還是儒家這一代的領袖!”嬴政卻是大概猜到了言晏下一步會怎麼做。
言晏笑而不語。
趙國大軍。
沒了主將和副將,各營主將也無法號令其他人來聽從自己的命令。
中軍幕府也就成了個擺設,誰也不服誰。
“我們誰也做不了主,指揮不了其他人!”一個校尉在中軍會議上說出了當下的形勢。
“我們可以等邯鄲派來新的主將!”一個校尉說道。
可是在他的話音剛落下,立馬迎來了一群的嘲諷。
“邯鄲,還能信嗎?”
“大將軍、顏副將怎麼死的,諸位就算不知道,難道還猜不到嗎?”
“邯鄲會讓我們活著回去?”
“你們還想死嗎?拿著這些破爛武器去送死?”
於是一場毫無意義的中軍會議不歡而散。
有主將和副將在的時候,中軍幕府的參將是有地位的,但是沒了主將和副將的中軍幕府參將就是一群參謀,不掌兵,誰會搭理你呢?
尤其是在邯鄲的信用透支的情況下,更加沒人會去理會中軍幕府了。
而很不巧,有一營人馬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脫離了大軍,撤入了武安,繼續回撤。
然後整個大軍就開始潰散了,所有將校都有樣學樣,各自為政,各自後撤。
當邯鄲的來人抵達武安的時候,見到的也隻剩下少少幾營人馬和一群無所事事的幕府參事。
“人呢?”邯鄲使者無能狂怒。
隻是沒人搭理他,各自做著各自的事。
“漫山遍野都是,使者有能力,自己去把人拉回來!”
幕府長史淡淡說著,他是趙蔥的親信,知道很多事情,所以對整個趙國都失望了。
“正好王使來了,那虎符也可以交給王使了!”長史將大軍虎符交給了邯鄲來使。
“你什麼意思?”邯鄲使者更加怒不可遏。
“什麼意思?老子不乾了!”長史大聲的說著,然後帶著幕府參事們,齊刷刷的離開了大帳。
邯鄲來使呆住了,他沒想過會是這麼一個情況。
出來前,他幻想過自己一躍成為趙國最頂層的人物,大軍主將。
可是沒人告訴他,會是這麼個情況。
虎符他是拿到了,可是……大軍沒了!
至於收攏潰軍,那也要有那個能力和威望才能做到。
現在他連中軍幕府都搞不定,如何能搞得定那群手握兵權的校尉呢?
收攏大軍,那得是有一定威望的軍中宿將才有這個能力。
可是趙國現在還有這樣的宿將嗎?
或許有,司馬尚有這個能力,但是司馬尚就是知曉全部情況的人,邯鄲敢派他來?
空蕩蕩的中軍幕府,漫山遍野後撤的士兵。
因為沒有了中軍幕府的統一調度,各營校尉在搶完最後的補給糧草後,也就散了。
這一次的散了是徹底散了,連編製都沒有了。
所有士兵都不再跟著大軍營曲,各自歸家。
“趙國完了!”收到情報的王翦足足愣神了一刻鐘才回過神來。
他想過趙國大軍會散亂,會很難掌控,但是卻沒想過會就地解散。
解散的大軍想要再召回,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這就是並君的手段?”王翦看向了言晏。
他們以為並君隻是讓大軍能夠散入邯鄲,卻沒想過會是如此散法。
“我也沒想到啊!”言晏是真沒想到,他隻是安排了人,讓中軍幕府對各營曲失去掌控,然後分批撤回邯鄲,不至於被邯鄲拿捏。
卻沒想到兵敗如山倒,會潰散得如此的徹底。
不過如此一來,他下一步計劃也就更容易施行了。
“王將軍可以繼續攻打涉城、武安了!”言晏恭喜地說道。
沒了這支大軍,涉城、武安也無法再阻攔秦軍的腳步,大軍將能夠長驅直入,直達邯鄲城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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