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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言晏的實力，想要殺黃歇很容易，也沒有人能攔得住。
整個天下，幾乎所有高手都會站在他們這一邊，僅有的幾位宗師更都與言晏是好友，哪怕是楚國陰陽家的楚南公和東皇太一跟言晏都屬於是姻親。
就這種情況，楚國誰能攔？
所以答案也隻有一個，他是故意的！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黃歇借醫家之手暗害了華陽太後，言晏則是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你用醫家手段害死華陽太後，那麼我就用同樣的手段，傷了你然後不許醫者給你治療，同樣都是老人，能不能撐得過去，就看你的造化。
這時代能同仇敵愾的可不僅僅是史家，其他諸子百家同樣是很團結的，嗯，儒家除外。
素問醫館發話了，整個天下就不可能再有醫者願意給黃歇治療。
黃歇能不能活下來，純粹就是看他命夠不夠硬了。
直接殺了黃歇，會給人留下詬病，但是用這種方式，哪怕齊魯那些腐儒都找不到任何攻訐的理由了。
因此，一行人也根本沒有管後續結果如何，來得快，回的也快，辦完事就離開了壽春。
“以醫家醫術，你們認為黃歇能否活下來？”朱雀之上，言晏看著醫家的一眾大拿。
“若是黃歇是君上這樣的年輕人和高手，活下來並不難，但是黃歇終究是老了！”素問館長淡淡的說著。
他們可不是什麼所謂的醫者父母心，什麼人都會去救，哪怕對方是罪犯也去救的聖母。
醫家脫身於黃帝，跟道家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脾氣秉性也相差無幾。
可能他們比道家更加尊重生命，但是並不代表他們會去救自己的敵人。
至於道德綁架他們？
素問醫館表示，有一個算一個，誰開口，就祈禱自己彆得病，不然整個天下沒有一個醫者會去救他。
“不過君上動手的時候，也事先說一聲啊，這種事，其實老夫也能做的，沒必要讓君上背負風險的。”素問館長繼續說道。
當時言晏突然拔劍，他們都沒反應得過來。
一開始還談的好好的，說什麼他們隻是因為懲罰叛徒，並沒有打算汙了醫家和素問醫館的名聲。
結果呢，電光火石之間，言晏就直接拔劍砍下了黃歇的手臂，回了一句，那我們也隻是在懲罰暗害華陽太後的凶手，以免影響秦楚兩國的關係。
然後墨家就跑出來了。
暗害一國太王太後，這是在故意挑起戰事，置兩國百姓於不顧，其罪當誅，賺了好大一波聲望。
最終在百家的壓力下，楚王也隻能懲處黃歇、李園等所有涉案之人，尤其是對黃歇，革職，奪其封地，雖然還保留了封號，但是封地卻沒了。
“你們會用劍？”言晏翻了翻白眼。
醫家要是有這個能力，還至於跟黃歇在朝堂上吵來吵去，還差點沒吵贏。
要不是看醫家差點吵輸了，他也不會出手的。
“……”醫家所有人也都沉默了。
突然覺得自己好廢啊，吵架吵不贏，打架打不過，難怪醫家始終不在百家主流之列，他們真是太難了。
一行人最終又回到了鹹陽。
等他們回到鹹陽的時候，華陽太後的靈柩已經出殯下葬，與秦孝文王同樣於壽陵，也算是完美的謝幕了她波瀾不驚的一生。
華陽太後或許沒有宣太後那樣波瀾壯闊，名動天下，青史留名，但是在秦國六年換三王的時代，她的存在保證了秦國王權的安穩過渡，這比任何功績都要大，真正的站在王背後的女人。
彆人是站在一個王身後，華陽太後則是站在了三位君王的背後，默默的付出支持。
“昌文君和呂不韋要死了。”回到鹹陽後，黑白玄翦來找到言晏。
“昌平君呢？”言晏好奇。
這件事昌平君難道真的一無所知？也未必見得吧。
“畢竟是照看自己長大的長輩，看在華陽太後的麵子上，隻要昌平君沒有謀反之心，大王不會動他。”黑白玄翦攤了攤手。
總是要給華陽太後留下最後的體麵和血脈的。
“都查清楚了？”言晏更好奇事情的經過。
“嗯，昌平君其實是知情的，隻是裝作不知，所有人也都以為他們瞞過了昌平君，但是我在徹查之後發現，昌平君其實是知曉的。”
“那麼昌平君默許的原因又是什麼？”
“因為有一位楚國的使節是來邀請昌平君回國的，但是卻被華陽太後給殺了。”
“……”
言晏大概是明白了，其實楚王也沒想過要殺昌平君，所以在黃歇他們動手之前，曾派出使節迎昌平君回國。
隻不過卻被華陽太後暗中給殺了，導致了昌平君心有怨氣。
“華陽太後知道使節是來迎昌平君歸國？”言晏疑惑。
“知道，那兩個麽麽說了，太王太後曾說過，昌平君不適合回楚國了，沒有秦國的護送，昌平君回到楚國必死無疑，所以她是在保護昌平君。”
言晏歎了口氣，華陽太後死的太冤了，一直在替自己的後輩考慮，卻沒想到會因此導致姑侄之間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
昌平君也不想想，楚王還在，他一個在楚國一點勢力都沒有的長公子歸楚，且不說能不能在楚國朝堂上占據一席之地，能不能活著走到壽春都是問題啊。
他完全可以等楚王逝去之後，在秦國大軍的護送下，返回楚國繼位，這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昌文君和呂不韋應該是要正常死亡吧？”言晏想了想。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哪怕是處置昌文君和呂不韋，嬴政也不會走秦國的律法，或是宗室宗法。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知道的人也都會被下封口令。
“嗯，三日後，昌文君會落水而亡，呂不韋也會因為恐懼而自縊。”黑白玄翦說著羅網已經給兩人安排的死法。
“素問醫館呢？”言晏繼續問道。
“幾位大師禦下不嚴，放逐出境。”
言晏眉毛一挑，這就等於是白送給並州幾位大醫啊。
不過這也很正常，出了這種事，雖然消息被壓了下來，但是嬴政還敢相信這些人嗎？
與其如此，不如放逐出境，重新培養其他信得過的大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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