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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種容易遷怒他人的君王？
嬴政有些自省，自己在醫家眼中，就是那種會牽連無辜的君主？
“你們配合李斯，徹查此事，同時給李斯帶句話……”嬴政緩緩開口，但是又遲疑了一下。
“算了不用了，李斯知道分寸。”
章邯和黑白玄翦對視了一眼，都鬆了口氣，不用他們去查，那就是好事啊。
不過從嬴政的話中他們也看得出來，李斯在嬴政心中分量很高啊，也極得嬴政信任，甚至都不需要嬴政去提醒李斯把握好尺度。
“喏！”兩人還是很快行禮。
“並州不養閒人，並君更是無利不起早，也不可能提前知曉素問醫館會參與進太王太後案中，所以，查清楚並君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嬴政想了想，繼續說道。
他猜測言晏親自前來，肯定是有什麼大事要和自己商討，隻不過自己卻全無所知，這對將來的商討談判是很不利的。
若是一無所知，事前沒有任何準備，在談判過程中，很容易落了下風，即便是雙方的合作，也很可能做出重大讓利，讓並州吃肉，秦國隻能喝湯。
這可不是嬴政想看到的局麵，這豈不是說明他在這次博弈中輸給了言晏。
他可是秦國的王啊，怎麼可能輸給彆的君主。
“並州探子來報，並州外相府最近一直在與各國司空接觸，並君此行，恐怕與司空府有關！”黑白玄翦直接說出了他們得到的情報。
各國之間互插探子這是再正常不過，隻不過若是不涉及到機密的情報探子，各國其實也都睜隻眼閉隻眼。
並州大肆探查各國司空府情報之事在並州也沒有隱瞞，有心人都能知道。
“司空？”嬴政驚訝，但是還是命人將秦國司天監大監叫來。
等到司天監趕來之後，黑白玄翦同樣命羅網帶來了各諸侯司空府的情報，主要也是並州在查的東西。
軍統雖然建立遍布各國，但是比起羅網來說，還是太年輕了。
所以，軍統能拿到的情報，羅網一樣能拿到。
雖然他們不懂並州要這些情報做什麼，但是既然並州如此重視，他們自然也會備份一份。
嬴政很滿意黑白玄翦的工作，至少趙高就沒有這麼醒水。
“大監看看這些情報，能分析出什麼？”嬴政沒有管司天監大監的行禮，指了指黑白玄翦送來的各國的司空府情報。
司天監大監疑惑，但是還是小心翼翼的查看起來，情報最全的還是內史騰送回來的韓國的情報。
“大旱、蝗災！”司天監大監心底大驚，能做到秦國司天監大監的地位，專業能力是毋庸置疑的，甚至比韓國司空能力更強。
隻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就能確定了韓國將要發生的事情，更是能精確到大致的月份和危害的範圍和影響。
嬴政目光也凝重起來，作為農業社會國家，糧食是至關重要的儲備。
不過嬴政也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等大監繼續看完所有情報，確認災情的大致範圍和持續時間。
“一場席卷中原大部分地區的旱災和蝗災，甚至很可能會引發瘟疫！”司天監大監也凝重無比，看向嬴政的目光中也充滿了崇拜。
大王剛剛下令秦國止戈三載，中原就爆發如此大規模的旱災，豈不是說大王早有預料？
若不是大王提前預料，那麼更說明大王是天命所歸啊。
若是沒有提前發現，一旦秦國發動大戰，那麼糧草補給就很容易出問題，尤其是在蝗災和瘟疫爆發之時，秦軍的非戰鬥傷亡也會平白增添。
更何況，自春秋以來，也從未有過一國會在這種天災情況下還悍然發動戰爭。
一旦秦國開了這個口子，那秦國也將被天下人罵得體無完膚。
嬴政也被司天監大監的回報驚出了一身冷汗。
秦國要的不僅僅是征服各國啊，也是要征服所有百姓啊。
若不是因為華陽太後的死，讓他不顧國尉府的戰略，毅然中止了滅國戰略，恐怕秦軍這次的傷亡不會小，更會被天下百姓所記恨。
“太王太後冥冥之中還在庇護朕啊！”嬴政重重對著靈柩三叩首。
或許這就是至孝之人自有天眷吧。
若沒有他下令止戈，秦軍現在也就會開拔了，到時候隻能再退回，平白消耗糧草，虎頭蛇尾的收場。
“既如此，那麼並君此行的目的，也大概清晰了！”嬴政微微一笑。
知道並州的目的了，那接下來的談判，他們秦國也就能占據主導了。
畢竟天下大旱，蝗災、瘟疫，那麼糧食必然大幅度減產，並州的糧草可是幾乎全數都靠各國輸送。
現在也就剩下秦、燕、齊國部分地區沒有受災，並州能依靠的也就剩下秦國了。
他們秦國也將在談判中占據主動地位，以此來要挾並州了。
至少在他們將來對趙發動戰爭之時，並州再也沒有機會阻攔了。
“不過，以並君的口舌，即便我們事先明白了並州此行目的，真的就能占據主動？”黑白玄翦遲疑的開口。
嬴政身子一滯，所有人都詭異的看向了黑白玄翦。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們竟然說不出反駁之話。
當初讓並州代為培養中高層將領，本以為是秦國白嫖了並州的戰場經驗，甚至主動給並州輸送糧草，還給錢。
結果草原大戰之後，他們才發現，那是因為並州也沒有足夠的中高層將領，等於是借他們的人去幫並州打了那麼一場大勝仗。
雖然他們並不虧，可是沒賺到就是虧啊！
“不行，大秦學宮有沒有名家大名，心學大家？”嬴政可不想在明明占據了上風的時候，還被占便宜。
“大王覺得，大秦學宮的大名和心學大家能比得上名家的各大長老精銳子弟和並君？”黑白玄翦再次補刀。
嬴政傻眼了，名家現在被並州以一個入廟門票給裹挾，幾乎所有精銳都在並州了，流落在外的也都剩下些歪瓜裂棗，至於比心學，誰敢說他能跟並君相比？
“所以，我們就這麼任人欺負？”嬴政有些抓狂，還是第一次感到這麼無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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