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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個更不好的消息卻傳來了。
“韓國司空?”王宮之中,言晏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接見了來自韓國的司空。
韓國司空比其他人來的都要快,或者說在南陽全郡叛投之後,時任韓國司空的韓力就已經打包袱卷鋪蓋準備跑路了。
因此,當內史騰率軍出動的時候,韓力就是第一批遁逃的韓國貴族。
他雖然是韓姓,但卻不是韓國王室,隻是因為祖上是王室家仆所以有的韓姓。
“祭酒!”韓力也很懂,他的兒子曾在翡翠山莊跟言晏學習過,所以為了拉近關係,直接跟隨孩子的稱呼。
“宮門令說你有重要情報要麵見孤?”言晏也不懂韓力為什麼要來見自己,而且韓國的什麼情報能事關並州呢?
“請君上允許甲士將情報送上。”韓力低著頭請求道。
言晏皺眉,看向了身邊的弄玉。
弄玉點了點頭,低聲道,“已經檢查過了,沒有藏有凶器和毒。”
“帶上來!”言晏示意殿中甲士去將韓力的說的情報帶上來。
很快,兩個甲士就抬著一條案的竹簡進入殿中。
“這麼多?”言晏有些驚訝,什麼情報居然要這麼多竹簡來記錄。
不過言晏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神情,隻是靜靜地翻閱著這些竹簡。
竹簡很多,而且都是記錄著韓國各個縣城的雨水、降雪數量。
簡單來說就是,這些竹簡全都是近四個月來整個韓國各地縣鄉亭裡的降水、降雪數量。
一開始言晏也沒明白韓力帶來這些竹簡有什麼用,韓國都沒了,韓國的雨雪記錄又有什麼作用。
交給秦軍或許秦軍還能借此推算出下雨、下雪時間,從而為大軍行進做準備。
可是韓力帶來這些,肯定是因為這些東西對並州也有用,帶來的情報足以讓並州重視,從而讓流亡的韓力在並州得到重用。
由此一來,這些竹簡就必然蘊含著某一條重要情報。
韓力也沒有急著解釋,安靜的跪坐在大殿之下等著言晏翻閱所有韓國降水降雪記錄。
“不對!”言晏眼前突然一亮,腦中閃過了一道靈光。
這些記錄確實是韓國的降水降雪數,但是他在韓國守藏室曾經看過韓國豐年時的降水量和降雪量。
韓力帶來的是從去年入冬後到開春前的韓國的降水量和降雪量,這個降水量和降雪量連豐年時的一半數目都不到,不止是次數,還有雨水點數都少了一半。
要麼是因為戰爭來不及記錄,要麼就是這就是去年到現在韓國的真實降水量,若是後者,那問題就嚴重了。
“大旱!蝗災!”言晏抬起頭看向了韓力。
他出自虞山書院,所有學科都有涉略,降水量和收成的關係歸納在數科,他是學過的。
“君上博學,不錯,根據司空府的推衍,今歲韓國的降水量會大幅度減少,換而言之,今歲必然大旱!”
“久旱必蝗,今歲降雪量太少了,蝗蟲卵並不會被凍死,故而,開春後必然會有一場蝗災。”韓力恭維的說著。
言晏目光也眯了起來,這個情報很重要!
並州的糧草大多是來自中原,若是中原大旱,且伴隨有蝗災,那麼運往並州的糧草也必然大幅度減少,直接就會影響到並州的發展。
“墨鴉,即刻命人去查,是韓國如此還是整個中原大部分皆如此!”言晏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若隻是韓國那還好,若是整個中原都如此,那麼並州就難了。
“喏!”墨鴉也清楚這件事的重要性。
“說吧,你想要什麼?”言晏這才看向了韓力。
韓力送來這麼重要的情報,必然有所求。
“韓力彆無他求,隻希望能在並州安家!”韓力跪伏在地,沒有主動提條件。
這也是在韓國練出來的,不求才是真正的有所求,讓言晏自己看著給。
揣測上意,是韓國所有官員必修之課。
“收起你在韓國的那一套,並州不是韓國,不用術治,同樣並州也不養閒人!”言晏冷冷說道。
“喏!”韓力急忙坐直了身子,正襟危坐。
“你是韓國司空,正巧,並州司空府並沒有建立完善,你帶上你的人,去丞相府報到,由丞相安排爾等!”言晏想了想,並州什麼都缺,更缺這種能夠總結和推衍天氣變化,並做出相應的農事安排的官員。
韓力絕不是自己前來,肯定也帶來了韓國司空府的官員,不然他一個人亦或是他一家子,不可能把韓國司空府的雨水記錄搬出來。
“喏!”韓力鬆了口氣。
他們擅長揣摩上意,這也是他們的一個長處,秦國有自己的司天監,他們去了秦國也沒有任何用處,對秦國沒有用處的後果就是死於非命,至於秦國繼續用他們掌控韓國?
彆傻了,秦國怎麼可能信得過他們!
因此,在第一時間他們就盯上了並州。
當然,在確定要來並州的時候,他們也了解過並州,知道並州的行事風格,所以,那些濫竽充數的人,早就被他們踢出去了。
這可是事關家族繁衍的大事,什麼人情都沒用,他們都自身難保了,更彆說還能帶上那些紈絝廢物。
而事實也正如他們所想,並君真的隻看重能力,而不管他們的過往,隻需要他們真心為並州發展做實事,即便他們是流亡之人,並州一樣會給予他們相應的尊重和地位。
這一把,他們賭對了。
當韓力帶著韓國司空府的官員來到丞相府時,安期生是有些疑惑的,但是看完了韓國的降水記錄之後,安期生也就明白了言晏的意思。
不僅僅是安置這些人,同樣的還包括要應對中原旱災、蝗災之後糧食減產的問題。
這一點對於並州來說,至關重要,若是在大旱之前,並州無法找到新的糧食供給線,那麼哪怕並州不在災區,受損和死亡人數也要遠超災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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