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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害取其輕，跟君王無後相比，九子奪嫡都算是輕的了。
王位繼承，他們有無數種辦法和前人經驗來借鑒解決，但是對於無後，那就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君上雖是出身儒家，但是這一路走來，君上所做的哪一件事跟儒家有關係，都在走兵家之路。”
“戰場之上，形勢瞬息萬變，意外和明天，誰也不知道誰會先到！”
安期生繼續勸誡著。
言晏更加尷尬了，並州怎麼來的，不就是他親自潛入胡人後方換來的，當時覺得是熱血、是刺激，現在一想，但凡胡人派個樓煩王族回來看一眼，他們都得死！
就算是現在，一旦草原爆發大戰，他也不可能坐鎮後方，也必然會親赴前線。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萬一出了意外，並州也將徹底崩潰。
言晏也找不到任何借口來敷衍，拖延了。
隻是君王大婚也不是件小事，普通人結婚都要確定個良辰吉日，三書六娉，更況乎君王。
“你們以為誰更適合為後？”言晏看著眾人問道。
安期生也不說話了，這種立後之事，說是君王家事，卻也是國之大事，外臣輕易最好不要插嘴。
而且在他們看來，無論是少司命還是焰靈姬都不適合為後。
少司命無論在身份還是容貌上都是君後的最佳人選，唯獨是不會說話，很容易被人所詬病，也無法作為並國國母。
至於焰靈姬，則是出身問題，言晏代表的是華夏中國的邊君，哪怕有儒家給她偽造了身份，但是這是經不起查驗的。
言晏也很清楚這點，若是少司命能走出自己的恐懼，開口說話，那麼少司命成為並州之母是必然的，可是少司命卻不想去改變現在的自己，言晏也不會去逼她。
“一定要立後嗎？”言晏皺眉問道。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嬴政也一直沒有立後啊！
安期生、虞卿等人也很快明白了言晏的意思，那就是可以有子嗣，但是不立後！
可以置夫人、王姬，但是不會立後！
“暫時擱置也並無不可！”虞卿開口了，沒有人比他更懂言晏和少司命、焰靈姬的情況。
若是真的要有後，那必然是少司命，而不可能是其他人，若是少司命不行，那麼並州也不會有後！
三王子城中，言晏先回到了後院見到了正在書房中研磨，繼續完善《說文解字》的焰靈姬。
“這活，我應該也快不能做了吧？”焰靈姬抬頭看了言晏一眼。
後宮不能乾政，以前言晏還隻是一個趙國的兩郡總管，所以她隨意進入言晏的書房也沒人會說什麼。
現在卻不行了，言晏已經是並君，書房也會變成並國的軍政大殿，女子是不能入內的。
因此，焰靈姬也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她也隻是想著在最後的時間，幫言晏將《說文解字》給完善。
因為不止是她不能再插手書房之事，言晏以後也不能再碰這些東西了。
就算言晏想要完善說文，也是要交給下邊人來完成了，他隻能是一個主編，一個把控者，而不是直接的參與著書者了。
“你都知道了！”言晏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無論是少司命還是焰靈姬，都是從富饒的韓魏中原腹地，跟他一路走到的這荒涼的草原，而她們又跟駱兵這些人不一樣。
典慶、公孫怒這些人可以許以高官厚祿，許與他們夢想和理想。
可是焰靈姬、少司命呢？
“三王子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想要藏住些什麼事卻很難藏得住！”焰靈姬平靜地說著。
“所以，你怎麼想？”言晏歎了口氣。
“我能怎麼想，我本來就沒想過能成為夫人，遇到伱之前，我是一個殺手，通緝犯，還是不入流的殺手和通緝犯，直到遇到了你，我的身份也一變再變，成了那些曾經都不敢想的人。”
所以，現在的生活，我很滿足！
焰靈姬笑著說道，她很容易滿足，也知道知足常樂的道理，想要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
“所以，你還是去安慰一下你的正牌夫人吧！”
言晏重重的點了點頭，最對不起的還要數少司命啊！
這個從不說話的女孩，其實比誰都敏感，也比誰都內明。
所以，當言晏在三王子城外的碧藍如寶石的湖邊見到少司命的時候，少司命隻是安靜地看著他。
言晏隻覺得頭皮發麻，更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我……”言晏剛想開口，卻被少司命伸手阻止了。
兩個人並肩坐在寧靜的湖邊，靜靜的看著月光灑在了寶石般的湖水之上。
“他們就這麼坐著啊？”遠處的草地上，焰靈姬帶著趕來祝賀並州立國的雪女和弄玉趴在草地上偷窺。
這種修羅場，她們很有興趣啊。
隻是沒想到兩個人隻是緊緊依偎在一起，觀月色，觀湖水。
“相比於她們，我們更好奇，你好像也是當事人之一，為什麼還有興趣看熱鬨呢？”弄玉和雪女有些疑惑地盯著焰靈姬。
也不知道該說她心大，還是該說她沒心沒肺。
“我？我從來沒想過能成為正室啊，現在能成為夫人都是僥幸了！”焰靈姬訕笑著。
弄玉和雪女聽著焰靈姬的話，也明白了過來，也有切身感受。
焰靈姬和她們都一樣，出身並不高貴顯赫，和言晏如今的身份比起來，差距太大了，焰靈姬能被封夫人確實說得上是僥幸了。
言晏望著天邊的圓月，嗅著身邊少女的馨香，也難得的寧靜下來。
這些日子，為了並州的發展，他已經很少有時間能夠如此寧靜的放鬆下來，也將腦子放空了，不再去想任何事，順其自然就好！
然後……
該死的天賦再次觸發，一不小心，言晏又陷入了頓悟之中，許多事情的脈絡也變得清晰起來。
少司命察覺到了言晏的走神，先是一愣，隨即又放鬆下來，讓言晏安靜地躺在她的腿上。
在言晏身上出現這種事情，她也都習慣了，見怪不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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