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和李信等三千騎的將校也很快進來了。“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一個？”言晏看著一眾出生入死的袍澤問道。“先說壞消息吧！”駱兵比較穩重，所以先開口，讓其他人也都沒有意見，畢竟大喜到大悲的心情他們都經曆過。言晏微微沉吟，看向了李仁。李仁一愣，所有人也都側頭看向了李仁，難道這個壞消息跟李仁有關？可是跟李仁有關的，那隻能是李牧將軍遭遇不測了！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恐慌的看向了言晏。“你爹不要你了！”言晏想了想，還是艱難的開口了。“？？？”李仁愣住，李信也有些懵。“準確來說，大將軍不要你們了！”言晏轉頭看向了其他將校。“啊？為什麼？”所有人難以置信。“好消息就是，這次回去，伱們所有人都連升三級，封地最少百裡，有自行開牙建府之權！封賞和嘉獎令我帶回來了。”言晏示意少司命將李牧和邯鄲發來的嘉獎令和封賞詔書拿出來。李仁、駱兵搶過了嘉獎令和封賞詔書。嘉獎令是雁門關大將軍府發的，封賞詔書是邯鄲發的。直到拿到邯鄲的封賞詔書，言晏也才明白，李牧其實早已經為雲中、九原做好了謀劃。否則也不會有這份邯鄲發出的封賞詔書。封賞詔書很大方，允許他們自行開牙建府，自劃封地，甚至不用向邯鄲繳納稅收朝貢。隻是，這封地和開牙建府之權也隻局限在關外，在草原上。言晏不知道李牧是怎麼說服的邯鄲，但是終其根本，草原本來就不在趙國的管控之中，所以邯鄲才會如此大方。拿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去封賞，邯鄲是毫不吝嗇的。李仁、駱兵等人看完了詔書，也才明白言晏說的不要他們了是什麼意思。邯鄲和雁門關大將軍府的意思也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讓他們在草原上自生自滅，野蠻生長。“為什麼！”向來穩重的駱兵臉色僵硬地看著言晏，他甚至懷疑這是言晏的慫恿，才會如此。“與我無關，這封賞的詔書是從邯鄲發出的，日期也寫的很清楚，是在我回雁門關之前就已經發出了！”言晏歎了口氣。他們還在敵後苦戰，結果卻被朝堂舍棄了，這樣的事，換做誰都不好受。“你要問為什麼，我能給你們解釋！”“因為北境需要你們，因為邯鄲不會管北境的生死！”“這場仗本就是趙國為了穩定北境才打的，終其根本就是為了應對接下來的對秦、燕的大戰而準備的。”“所以，一旦戰事結束，大軍都會南撤，雁門關甚至不會像之前還保留有三五萬之數的大軍，很可能隻有不到五千人戍守。”“所有的大軍都會調回邯鄲，河東、武遂、陽城等地駐防，防範秦軍和燕軍的進攻。”李仁、駱兵等將校都沉默了，他們知道這一仗為什麼會打，但是卻沒想過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被舍棄。甚至為此，李牧連自己的嫡長子都給送了出來。“不隻是你們，連雲中、九原都被舍棄了！”言晏繼續說著，拿出了另一道嘉獎令和任命狀。李仁、駱兵再次接過了言晏遞來的嘉獎令和任命狀。這一次的嘉獎令和任命狀是單獨的，僅針對少數幾個人。一個是言晏、一個是李仁、最後一個是駱兵；而且是大將軍府發出的，而不是邯鄲。對言晏的嘉獎很簡單，跟普通嘉獎沒區彆。唯獨這個任命狀不一樣。擢升言晏為雲中、九原兩郡大監，總管兩郡一應軍政事務；駱兵為兩郡洗馬，李仁為兩郡監軍，許諾三人開牙建府之權！“見過大監！”等駱兵和李仁將任命狀在軍中傳開，短暫的安靜之後，所有人也都不得不接受他們被舍棄的事實。“雖然是開牙建府，但是，邯鄲和大將軍府都不會給我們提供任何的俸祿和輜重！”言晏認真地說道。這就是李牧跟邯鄲換來的，允許雲中、九原獨立自治，但是同樣的，也不會給他們提供任何的糧草、輜重和俸祿。全都需要他們自給自足，自己去找。換句話就是，他們已經成了一個獨立的封侯封國！邯鄲已經徹底放棄了對雁門關以外所有北方城池的掌控，換取雁門關以內的平穩。“我們還會回去嗎？”李仁遲疑了很久，問出了所有將校都想知道的答案。言晏也沉默了，他不想騙這些人，他並不打算讓這些人再回去，或者說在中原大戰結束前，他不打算再讓這些人參與進去。“我不想騙你們，在諸侯大戰分出勝負之前，你們可能是回不去了！”言晏認真的說著。李仁、駱兵等人也跟著沉默了。“當然，若是誰想回去，在這場大戰結束後，我會向雁門關大將軍府舉薦，讓你們回去，待遇，地位都不會有任何折扣！”言晏繼續說道。他需要的是能夠心甘情願留下的，願意在草原上紮根的人。“此事並不著急，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將任命狀傳到雲中、九原兩郡郡守手上，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他們也都是一樣，願意回返的，我會向大將軍舉薦！”言晏說道。“在其位，謀其政，現在你們還是大將軍府的兵，就要有大將軍府的樣子，至於其他，等到大戰結束後再說！”“喏！”李仁、駱兵點頭。所有人都離開了，隻有不關自己事的李信留在了帳中。“你可以等到大戰結束後再說的！”李信看著言晏認真的說道。“因為我們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手足袍澤，所以我不想瞞著他們！”言晏歎了口氣。也隻有知道了結果，他們才能在這場大戰中，提前準備，為戰後積累資本。“我大概是要回鹹陽的，這次出來本身就是為將來的大戰做準備和學習的！”李信認真的說著。言晏點頭表示理解，李信畢竟是嬴政最信任的，親手提拔起來的將校，自然不可能會留在草原跟著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