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有句古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確定了結盟之後,言晏繼續開始了他的毒士之謀。“確實如此!”冒頓不知道言晏要說什麼。但是他也確定了一點,就是眼前這個三王子有點讀書人的樣子,總喜歡引經據典,騷話不斷。“就算是落敗的單於,身邊的精銳也不是我們現在能打得過的!”言晏看著冒頓認真的說著。現在滿打滿算,他手上有一萬人,加上冒頓的一千,也不過一萬一,而無論是頭曼,還是樓煩王,身邊最少都有超過三萬的大軍。而這還是他們計算了頭曼和樓煩被李牧擊潰遁逃之後的結果,若是全盛時期,也會隻多不少,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吃得下的。“所以,安答有什麼辦法?”冒頓也直接改變了對言晏的稱呼,以兄弟相稱。“我們需要人,需要錢,需要裝備!”言晏認真地說著。冒頓沉默了,他何嘗不知道呢,問題是他搞不到這些東西啊!“我們沒有,不代表彆人沒有啊!”言晏繼續說著。“誰?”冒頓雙眼放光。言晏敢這麼說,肯定是已經有了計劃,所以頭曼也十分有興趣。“我們在哪?”言晏故作深沉地問道。“輜重營!”冒頓立馬回答,然後瞬間反應了過來,遲疑的說道,“安答不會是要打輜重營的主意吧,這可使不得,胡丹本身是東胡的頂級高手,手下又有精兵三萬,根本不是我們能抗衡的!”“戰爭不是幾日就能打完的,就算大軍陷入了苦戰,被圍了,李牧想要吃下如此大軍,沒有幾個月也做不到,所以,這就給了我們機會。”“隻要大軍勢頹,你覺得胡丹會怎麼做?”言晏笑著問道。“安答的意思是,趁胡丹分兵支援前線的時候偷襲輜重營?”冒頓眼前一亮,若是胡丹分兵,那他們也不是不能吞下輜重營啊。“那是在找死!”言晏搖頭,偷襲輜重營,還是胡丹坐鎮的輜重營,死都不知道怎麼死。“那安答怎麼想?”冒頓有些迷茫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輜重營這如山的輜重,卻拿不到。“輜重營都是胡丹的嫡係,他就願意看著輜重營被消耗?”言晏笑吟吟的反問道。冒頓想了想,草原的風格就是,誰強誰就是老大,哪怕同為王族也是如此。所以,換做他是胡丹,也不會想著自己的嫡係有所損失,否則胡丹作為東胡有數的金刀勇士,也不會主動來輜重營混日子。真正有理想的,誰不是跑到前線去搶掠呢?“胡丹是個老成穩重之將,同時也格外的愛惜自己的羽毛,所以,他絕不會輕易出動兵力去支援前線。”“那麼,我們為什麼不拉胡丹一起呢?”言晏笑著說道。冒頓瞬間明白了,對啊,拉胡丹入夥,那輜重營可不就是他們的了!“所以,我們可以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言晏在冒頓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冒頓聽得是眉毛都高高的揚起,越想越覺得可能!“好,就這麼辦!”冒頓笑逐顏開。第二天,言晏和冒頓就將胡丹請到了自己的營帳做客。“王叔,你也不想回去之後被針對吧?”言晏看著沉默的胡丹說著。胡丹依舊是沉默,冒頓帶來了前線的情報,並且添油加醋的說明了前線情況的危機。胡人這次南下中了埋伏,損兵折將,甚至精銳儘沒已經是必然的了。可是他胡丹卻沒有損失一兵一卒,按照以往的慣例,回到東胡之後,為了彌補損失,東胡王一定會拿他開刀,讓他將自己的部落和兵馬分出一部分回歸王庭。甚至更嚴重的,會糾集其他部落兵臨城下,將他的部落給吞並,補充王庭的勢力,同時也是削弱其他部落,保證王庭始終是最強大的。“王叔,草原之上,強者為王,若是不想看著自己被王庭征伐,我們隻能鋌而走險,隻有自身強,王庭才不敢對我們下手!”冒頓也從旁幫襯。“你們確定前線一定會潰敗?”胡丹還是動搖了。他會選擇坐鎮後方,就是不想麾下有所損失,他隻是求穩,沒有什麼進取心,但是卻絕不希望成為王庭針對的目標。可是一旦王庭大軍受損嚴重,必然會犧牲他來補充王庭的實力。“這是必然的,雁門關若是隻有幾萬人,如何會遲遲不下?”言晏反問道。胡丹再次沉默了,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雁門關是難打,但不至於數十萬大軍這麼久還打不下來。“伱們打算怎麼做?”許久之後,胡丹選擇了妥協。“我們沒那麼多人,用不上這麼多的戰馬和糧餉!所以,我們可以……”言晏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什麼,你是說,讓我們將戰馬賣給中原人?”胡丹錯愕地看著言晏。“不止是中原人啊,中原也分很多國的,比如我們麵臨的就有,秦、趙、燕,三國,他們對戰馬的需求也是最大的。”“同樣還有那些戰敗,受損嚴重的部落也是需要補足裝備的!”“我們可以將輜重營的戰馬、輜重都一點一點的賣給他們!”言晏平靜的說著。“可是,一旦中軍王帳查起來,我們都得死!”胡丹認真的說道。糧草輜重戰馬都是有計數的,一旦王帳查起來,他們都得死!“一旦戰事糜爛,我們自己摧毀輜重營,嫁禍給李牧,誰又能知道我們賣了多少呢?”言晏早有計劃的說著。胡丹目光微眯,看著懇切的冒頓和言晏,也明白了,這兩個人早已經想好了退路。將戰馬、輜重賣給中原人,換取裝備,到時候,換上中原的裝備,偽裝成輜重營遇襲,就誰也查不到損失了。“我要七成!”胡丹最終還是妥協了,他也想當東胡王啊!“可以!”冒頓還想討價還價,卻被言晏搶先拍板同意了。冒頓見言晏拍板,雖然疑惑這與他們的計劃不一樣,但是卻還是信任的沒有反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