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將軍是否缺練兵之人？”言晏看了一眼公孫怒，也明白他的想法，然後主動開口。“缺！”李牧不假思索。大軍很多都是臨時征召，能有會練兵的將領那是多多益善。“我這有一位練兵大家出來的！”言晏側身讓出了身後的公孫怒。“這位是？”李牧躬手請教。“犀首公孫衍之後，公孫喜之子，公孫怒！”言晏給李牧介紹著。“犀首後人！”整個營帳中的將領們都詫異了，目光也都投向了公孫怒。“怒，見過諸位將軍！”公孫怒也知道現在自己的情況，衛尉那也隻是曾經了，現在他就是一個白身。“公孫先生會練兵？”李牧急忙問道。“曾為魏國衛尉，沒上過戰場，但是練兵還是可以的！”公孫怒羞愧的說著。沒上過戰場的衛尉，他可能是獨一份吧。“好好好，公孫先生來的正是時候！”李牧拍手稱讚著，完全沒有去提公孫怒沒有上過戰場的事情。其他將領也都熱情的圍著公孫怒。沒上過戰場？沒事啊！這代表不會跟自己搶軍功啊。最關鍵的是會練兵啊，那可是將來他們抽調補充兵源的後勤保障啊，這種不爭功，還給自己輸血的同事誰會嫌多呢？這一下倒是給公孫怒整不會了。“還有呢？”李牧期待地望著言晏。先是給了一個先鋒大將，然後又送了一個後勤兵長，李牧都在想言晏還有什麼寶貝沒掏出來了。“沒了，真沒了！”言晏將錢袋子都翻了過來，是真沒了啊！李牧等人都覺得有些意猶未儘了，這哪裡是什麼參事啊，簡直是多寶童子啊！“司馬尚！”李牧有些遺憾，他總覺得言晏還有什麼大寶貝沒掏出來，但是卻沒法去真的將言晏給倒拎過來抖抖看還有沒有什麼存貨。“末將在！”司馬尚應聲答道。“公孫先生交給你了，一定要好好用！”李牧嚴肅的說道。“喏！”司馬尚熱切的看著公孫怒，這可是緩解自己後勤練兵壓力的及時雨啊。“我們有多少兵要練？”公孫怒疑惑的看著司馬尚，自己現任長官。“不多，不多，也就七八萬！”司馬尚也怕說多了把人嚇走。“八萬？”公孫怒呆滯了。總共就二十萬大軍，你告訴我八萬兵要練，這還是不多？“咳咳，你要理解，我們趙國不比魏國，連年大戰，我們是將能抽調的青壯都抽調來了，所以伱放心，這些士兵或多或少都有點底子！”司馬尚局促地說著。“所以，我們有多久時間？”公孫怒深吸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還有一個月左右！”司馬尚想了想。“一個月？”公孫怒傻眼了。“一個月，就把士卒送上戰場，你們這是在謀殺！”“沒辦法，胡族南下就是選擇在我們秋收之後，而大軍征召也是在秋收後才臨時集結的，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司馬尚卻沒有任何辦法。整個趙國的青壯都被他們拉來了戰場，國中也就無人收割了，所以，邯鄲也不得不在收割之後，才緊急征召青壯前來。最主要的還是糧草補給，趙國國庫完全是收一年打一年，仿佛水過鴨背一般，剛進國庫，又直接流出來了，為了這一場仗，甚至是收上來的稅都沒有進入國庫就直接拉來了雁門關。“所以，隻能希望先生在最短的時間內教會他們如何熟悉陣型，如何在戰場上保命！”司馬尚低頭說道。“我……儘力吧！”公孫怒也沒想到趙國的形勢會是如此的嚴峻。言晏也沒有再多嘴，靜靜的跟在李牧身後學習著如何處理戰場和軍隊的繁瑣之事。“要是能知道胡人什麼時候集結就好了！”李牧低聲說道。防守戰就是如此，隻能等著對方集結南下之後再全力防守，然後反擊。“其實也不難！”言晏想了想，還是主動開口。“先生有什麼辦法？”李牧好奇問道。“糧草，牛羊戰馬，武器等等……”言晏舉例說著，“胡人要南下，必然會大肆收集這些東西，我們隻需要從胡族的集市上了解到這些戰備物資的價格波動，就能大致算出對方什麼時候集結！”“這也能算？”李牧驚訝。言晏沒有解釋，這時代的戰爭還是有些粗糙，很少有人會注意到金融市場的波動對戰爭的影響。可是這些又是確實存在的，隻要了解這些戰備物資的價格波動，就能很容易猜到對方集結的時間，數量等等。“我們在胡人集市也不是沒有間者，但是先生確定能從這些物資的價格波動中算出來？”李牧問道。“儘力吧，可以一試，算錯了，我們也沒有損失，不是嗎？”言晏笑著說道。李牧點了點頭，他們是要打防守反擊戰，算準算不準區彆不大，隻不過算出來了，他們也能有更好的部署。接下來的時間裡，各就各位，各司其職，言晏則是每天處理著胡族內部傳出的戰備物資的價格波動。直到八月初，終於是價格穩定住了。“胡人停止糧草收購了！”言晏也拿著自己算出來的情報，第一時間趕到了大軍幕府。“要開始了嗎？”李牧也站起來身來，緊張地看著言晏。“嗯，這半個月來，我們搜集了東胡、匈奴、樓煩、林胡、澹林等大部落集市的糧草價格波動，粗略算出胡人湊集的糧草數量，因此，算出這一次，胡人集結的兵力加起來恐怕過四十萬！”言晏凝重的說道。史書上隻是記錄了李牧圍殲胡人三十萬，滅了林胡、樓煩、澹林等大部落，但是卻沒有記錄具體敵軍人數和時間。“四十萬嗎，比預料的少！”李牧點了點頭，這在他的計劃之中。“將軍預料的是多少？”言晏有些詫異。“五十萬左右！”李牧看著將校們笑著說道。言晏也明白了李牧的意思，就算他說對方是五十萬，李牧也會說預計的是六七十萬，這就是給將士們信心。“能算出對方大概什麼時候出兵嗎？”李牧繼續問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