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貴族,這就叫貴族,從犀首公孫衍出任魏國大將軍,到公孫喜還是大將軍,再到公孫怒也還是魏國六卿之一的衛尉。從始至終,一直都是魏國的頂流,這就是貴族!“原來是犀首後人,叔東見過將軍!”言晏還是有些疑惑,若是其他沒落的貴族要跟著自己就算了,像公孫怒這樣的,為什麼會選擇放棄祖上的基業跟自己混呢?要說魏王會處罰他,這是肯定的,但是對待這樣的貴族,魏王頂死了也就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就算不再出任衛尉,頂死了也是去出任太仆之流,不會被踢出魏之六卿的行列。“犀姓,公孫氏在魏國權勢太大了,晉鄙、梅易就是我的先例!”公孫怒歎了口氣,無奈的說著。言晏曾說過,燕國缺少大將,魏國現在同樣如此!所以,矮個裡拔矬子,無論願不願意,下一個都會是他!可是再看看晉氏、梅家的結局,公孫怒不認為自己能躲過魏國的清算。一個貴族傳承百年不容易,他也是時候要給公孫氏找一條退路了。所以,他打算效仿趙國柏人李家,一支留在柏人,一支前往秦國了,而這也是貴族最常見的操作。不會將雞蛋全都放在一個籃子裡,他們有的選,可以在魏,也可以去趙,甚至入秦!將來無論哪一家強盛了,哪一支就成為主家!言晏看著公孫怒,有些理解了。這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見到了晉氏和梅家的結局,犀家公孫氏也有了悲涼之心,不願意再將族中全部人傑都留在魏國,放任他們離開。公孫怒雖然是這一代的犀家嫡長子,但是也正是如此,他必須主動離開,才能避開魏國的清算。“其實離開,未嘗不是件好事!”言晏笑著說道。“願聞其詳!”公孫怒躬身請教。“你們犀家公孫氏已經拿到了太多的成就,你想要超越先祖,族譜之上另開一頁也很難很難!”公孫怒點了點頭,作為合縱的第一任合縱長,大將軍,這個成就,公孫衍已經拿到,後人想要超越太難太難了。不然他們也不會以世人對公孫衍的彆號“犀首”為姓,這就是典型的族譜單開一頁!“千百年來,我華夏對待北境匈奴、胡族都隻能是防禦,若是將軍踏破草原,瀚海飲馬,你覺得這個功勳,是否能讓犀家、公孫氏為伱再單開一頁呢?”言晏笑著蠱惑道。也不算是蠱惑,在漢以前,文武不分家,士子以出將入相為最高追求,再高一點就是蘇秦那種佩六國相印。可是,當文武分開之後,武將的最高榮耀就是封狼居胥,勒石燕然!所以,若是公孫怒真的願意跟他去雁門關,跟著李牧踏破草原,斬首三十萬,李牧會撤軍,但是他們卻可以繼續留在草原,繼續縱橫草原!那時候,公孫怒的成就也不會比公孫衍更低,單開一頁族譜也是輕而易舉!“瀚海飲馬!”公孫怒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這可是從未有人達成過的成就,若是他能做到,彆說族譜單開一頁了,就算他把祖墳點了,族老也都會幫著他遞火把!“先生確信,李牧能擊潰北方蠻夷?”公孫怒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正如言晏所說,千百年來,中原華夏從未有人能夠在草原上與草原蠻夷一戰,可想而知其中的難度有多高!“那是因為他們太仁慈了,叔東不才,恰好有一個‘毒士’之稱!”言晏笑著說道。很多計謀,他沒辦法在中原用,沒辦法在華夏用,但是四方蠻夷那就沒這個講究了。而且,到時候,整個天下他在乎的,也都隻會稱讚他的狠辣,而不會覺得他做的有多滅絕人性!公孫怒突然想起來言晏“毒士”這個稱號是怎麼來的,要是北境之戰,真的是按言晏的那種打法……公孫怒渾身一顫,那簡直太可怕了!可是為什麼卻是這麼興奮呢?“好,怒願意陪先生賭上這一遭!”公孫怒咬咬牙,躬身行禮!言晏笑著點了點頭,他沒錢,沒人,沒兵,但是犀家、公孫氏窮的就隻剩下錢了。有錢了,還差兵馬?尤其是犀家、公孫氏也是縱橫一脈,但是跟衛莊和蓋聶還不一樣,這是真正的縱橫傳承,是精通兵法、謀略的,而不是單純的武夫!“先回城吧!”言晏笑著,招呼著護衛軍返回大梁。大梁城門已經打開,不過暫時還不允許普通民眾進出,就是在等言晏的歸來。所以,見到言晏安全歸來,典慶、魏武卒和王城護衛軍以及信陵君府的門客也都鬆了口氣。衛莊和蓋聶也在毛遂的安排下前來迎接,隻是看到安全歸來,毫發無傷的言晏,衛莊卻是心裡不平衡了。他打個重傷的黑白玄翦都還被黑白玄翦一招給秒了,結果同齡的言晏卻是獨自斬殺了驚鯢、掩日兩大劍主級高手。這個差距,讓他難受無比,想不服氣,卻又感覺自己很難追得上!比年輕,自己似乎是年輕一些,可是,他不認為他在言晏這個年紀就能單挑劍主級高手,還斬殺了對方!“義氣無雙,南方劍聖!”朱家也在人群之中,毫不吝嗇的誇讚。之前所有人都還認為言晏太年輕,擔不起劍聖之稱,所以在劍聖之前加了個小字,但是現在,獨自斬殺驚鯢、掩日兩大劍主高手,再稱呼小劍聖就不合適了。因此,所有人也都默認,言晏已經有資格接過言傲南方劍聖的稱號了。一路返回信陵君府,言晏也收到了不下十封拜帖和名刺,沒有人是邀請言晏登門拜訪,而是他們要主動登門拜訪。其中就有農家的拜帖。言晏看著朱家,也心思浮動,要去雁門關,缺錢,缺糧,朱家似乎是個很不錯的肥羊!尤其是,草原上的物產豐富,和朱家似乎能談一筆好幾個億的生意啊!“朱堂主,有時間到府一敘!”言晏也隻對朱家表示了願意一見的意向。朱家有些驚訝,但是卻更多的是開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