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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些楚國的權貴和朝臣也都跑回了自己的家中,或是等著納降,或是主動投降,至於反抗,沒有人會那麼去做,在大軍麵前,權勢隻是一張廢紙。
偌大的楚王宮也顯得空曠而幽冷,到處都是試圖逃跑的宮女宦官和護衛,宮中妃娥也都戰戰兢兢的呆在自己的寢宮中等著未知的命運。
“承蒙楚王照拂,吾等也庇護了楚國多年,如今也要告辭了!”
楚國的供奉們也出現在了楚王負芻身前,躬身行禮。
負芻看著這些楚國花費了巨量資源培養的供奉們,卻說不出任何的話,若是他敢反對,這些人直接就會將他押著轉交給秦軍。
“可否將公子、公主帶走!”負芻隻能做出最後的努力。
若是其他的事情,這些供奉可能不會答應,但是若隻是帶走一些小公子小公主,這些人但凡還有些良心就不會拒絕。
供奉們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能來這裡跟楚王負芻告彆的自然是多少還有些羞恥心,不然早就跟其他人一樣在城破之時就悄然離開了。
隻是負芻也沒有要求他們帶走那些年長的公子公主,那些人都在秦國的名單之上,帶走太引人注意了。
所以,負芻的托孤也隻是讓這些供奉將那些年幼的公子公主給帶走。
“王宮的珍寶,你們也自行取走吧!”負芻將王宮寶庫的鑰匙交給了供奉們。
一眾供奉接過了鑰匙,再次躬身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大殿。
王宮甲士也早已逃走了大半,能留下的也都是一群楚王死士,楚國最後的誌士。
而這些人將朝議大殿保護在了中間,不許秦軍踐踏,抵擋著已經衝入了王城的秦軍。
秦軍也沒有貿然的進攻最後的朝議大殿,靜靜地等著中軍主將的到來。
等到整個王宮都被秦軍控製,李信和蒙毅也才姍姍來遲,走進了楚王宮,邁步走向楚國這最高權力中心的朝議大殿。
宮中甲士還想阻擋兩人的腳步,卻被四周的秦軍瞬間拿下,沒人能擋住兩人前進的腳步。
朝議大殿的殿門也終於是被緩緩推開,秦軍護衛第一時間衝入其中,將現場局勢控製住。
李信和蒙毅感慨地走入了這種代表著楚國權力中心的議政大殿,看著坐在王位上的楚王負芻。
負芻同樣是抬頭看向了身影在火光映照下拉得老長的兩人。
“末將李信(蒙毅)拜見楚王!”李信和蒙毅還是很有尊卑的行了一禮。
無論如何,隻要沒有被秦王廢去王號之前,負芻就還是楚王。
負芻臉色蒼白,他本就不是楚王完最佳的繼承人,在繼位之前還隻是一個紈絝,又如何能在殺意騰騰的秦軍將士麵前鎮定。
他不是不想起身投降,而是早已被嚇得腿軟。
他從未想過他的楚王居然隻做了不到半年就宣告了結束,也代表著有著數百年曆史的楚國亡於他的手中。
李信和蒙毅皺眉對視了一眼。
按照正常禮儀,此時的負芻應該走到他們麵前遞交上楚國的輿圖和印璽,昭告楚國全境,楚國向秦國投降。
就像是韓王、魏王一樣,哪怕國滅,城破,也始終還有著君王該有的風度和禮儀。
也因此,一時間李信和蒙毅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而也正在此時,兩道身影也緩緩朝著王宮大殿走來,四周的秦軍士兵也都紛紛讓開了道路,矚目行禮。
李信和蒙毅轉身向後看了一眼,也急忙側身走到了兩側,讓出了中間位置。
“見過玄武大帝、帝後!”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言晏和少司命。
“孤此行可不是來受降的!”言晏擺了擺手,伸手一攝,擺在楚王王座條案上的楚國王印就落到了他手中。
言晏看都沒看一眼就隨手丟給了身邊的李信。
李信急忙彎下腰接住,這可是楚國的王印啊,誰家敢把王印這麼亂丟。
“負芻,我們的仇也該算算了!”言晏看著癱坐在王位上的負芻冷冷地說道。
負芻迷茫地抬頭看著言晏,他從未得罪過言晏啊,甚至今日之前,他都沒見過言晏,哪來的仇。
“楚國原本還能有幾年國祚,但是卻提前毀於爾等之手!”
言晏淡淡地說著,若沒有並州和水師出手,秦國會等到徹底消化了魏國之後才會繼續對楚國動兵,楚國也至少還有三年的國祚。
“看來你們是真的不記得了!”言晏冷笑,然後繼續提醒道,“啟陽,五百並州勇士!”
聽到言晏的話,負芻瞬間抬起了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言晏。
並州對他們出手居然是因為那五百士兵而已!
這值得嗎?
滅楚一戰,並州陣亡的士兵也早已遠超五百。
並州至於為了那五百士兵就不遠千裡的遠征楚國?
“果然,你們這些人從來不會在乎士兵的生命,也從來不會正視生命。”
言晏對負芻的反應並沒有任何的意外,若是負芻他們真的尊重生命,也不會有今日了。
“楚國負芻殘害並州五百將士,證據確鑿!”
“孤正式擒拿,誅殺,明正典刑!”
言晏沉聲說道。
負芻雙目圓瞪,死死地看著言晏。
他可是楚王啊,就算是亡國之君那也是王啊。
即便是秦國都不敢殺他,並州怎麼敢的。
他是王啊,為什麼要給五百低賤的士兵陪葬。
“放心,當初參與之人,一個都不會落下,全都會去陪你的!”
言晏根本不管負芻怎麼想。
敢肆意殺害並州百姓者,就是這個下場!
若是當初負芻他們占領了啟陽,並州也不會如此暴烈,畢竟成王敗寇,戰場之上,各有勝負。
可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對已經放下了武器投降的並州將士麾下屠刀,虐殺他們。
李信、蒙毅想開口阻止,但是腳步挪動了半步又停下了,他們阻止不了!
四周的秦軍將士目光熾熱的看著言晏,也很羨慕那些並州士兵。
有王如此,兵勇何求呢?
若是有一天,秦國也能如此待他們,他們又有什麼值得惜命的呢?
“斬!”言晏冷冷地開口。
斬首這種事自然不用言晏親自動手,墨鴉早已出現在了負芻身邊,將負芻拎到了朝議大殿前的廣場上,當著秦軍、並州血騎和水師將士的麵,宣讀了負芻的罪狀,當場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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