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狂風肆虐,仿佛連大自然都在為這即將上演的悲劇哀鳴。
在一座廢棄工廠的角落裡,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映照出一幅令人心碎的畫麵。
“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婦女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儘的絕望與乞求。
她緊緊抱著懷中那個幾歲大的女孩。
女孩的小臉蒼白如紙,眼中閃爍著對這個世界最後的好奇與不解。
她的丈夫,那個曾經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
此刻卻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鮮血如盛開的紅蓮,無聲地控訴著這殘忍的一切。
四周彌漫著濃厚的血腥味,與夜色交織成一張死亡的網。
而站在這一切悲劇中心的。
竟是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五的男孩——葉言。
他的眼神中沒有同齡人的純真。
隻有冰冷的決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掙紮。
手中的匕首,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森冷的光澤。
“拜托,求求你……”
婦女的哀求再次響起,聲音裡帶著哭腔,卻換不回葉言的一絲動搖。
婦女不斷的向著眼前的男孩哀求,
刷!
然而,葉言的劍並未有所遲疑,揮落而下,瞬間奪走了那婦女的性命。
“啊啊啊啊!媽媽,媽媽”
女孩看著死在自己麵前的媽媽,豆大的淚水從臉頰劃落。
“你這個大惡魔,還我爸爸”
女孩轉身衝著葉言大喊。
“還我媽媽”
聽到女孩的聲音,葉言的劍尖卻意外地停滯了。
但這份遲疑隻是短暫的,隨著腦海中那道冰冷的女音響起——
“編號2323,你的任務是全滅”
但也僅僅是遲疑片刻,刀刃便無情落下。
“刷!”
劍光一閃,女孩的生命之火也隨之熄滅,留下的是無儘的黑暗與絕望。
“組織還真是無情啊!”
也在此時,與葉言一樣大的女孩,緩緩走來。
女孩,身高一米六,麵容清秀,長發如瀑,膚白如雪。
仿佛是從畫中走出的仙子,與這血腥的場景格格不入。
她的出現,為這絕望的畫卷添上了一抹異樣的色彩。
“連小孩都不放過。”
“放心,”
月如墨的聲音低沉而堅定,試圖用言語為這份沉重的氣氛帶來一絲慰藉。
“他們所犯下的罪行,足以讓他們的名字永遠鐫刻在罪惡的碑石上。即便今日隕落,世間亦不乏拍手稱快之人。”
“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心理負擔?”
然而,葉言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他緩緩轉頭,眼神中滿是不解與淡漠。
“那是什麼?”
“.”
月如墨的拳頭不自覺地緊了緊。
她看向葉言的眼神中,既有質問也有痛心。
“你殺了她們,我知那兩人罪有應得,但那無辜的孩子……你就真的沒有絲毫觸動嗎?”
葉言的回答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沒有。”
“就……一點感想都沒有嗎?”
月如墨的聲音微微顫抖。
她幾乎是用儘全身力氣,才能繼續問出這句話。
她多麼希望,葉言能給他一個不同的答案,哪怕隻是一點點猶豫或掙紮。
但葉言的回答依舊冷漠如初,仿佛一切情感都已被他隔絕在心門之外。
這一聲“哦”,讓月如墨生起了希望。
她抬眸看向葉言,看向那血紅冷漠的雙眸。
以及,那無情的言語。
“下次,果然還是直接趁著他們不注意全都殺了,一擊致命最好”
葉言補充道:
“這樣,那兩人便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說出那樣的話了吧!”
“是嗎?”
月如墨聞言,身軀一震,緩緩垂下頭,雙手無力地鬆開。
月光下。
她的臉龐隱於陰影之中,讓人無法窺探其真實的情緒。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到極點的沉默。
直到葉言皺眉,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月如墨。
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隻留下一串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工廠內回響。
看著身影逐漸消失的葉言,月如墨苦笑一聲。
忽然,耳邊傳來聲音。
“怎麼樣,可以拉攏嗎?”
這聲音裡,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期待。
“恐怕不行,組織對其的洗腦,已經根深蒂固”
月如墨的臉色瞬間凝重,嘴角勾勒出一抹無奈的弧度、
“那就殺了”
對方的聲音,冷冽如寒冰,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下達了冰冷的指令。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怪物繼續成長下去。”
聽此,月如墨的內心一糾,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卻發現自己喉嚨乾澀,最終隻能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好。”
耳機那頭,傳來一絲寬慰的歎息:
“嗯,辛苦你了。家族會記住你的貢獻,你付出的每一分努力都不會被遺忘。”
緊接著,又是一番叮嚀、
“在執行任務時,務必小心。要知道,那可是個連我們都難以估量的怪物中的怪物。”
“嗯,辛苦你了,這次完成任務,家族不會忘記你的貢獻的”
“你在完成任務的時候,也要小心點”
“畢竟,那家夥可是怪物中的怪物”
“媽的”
似乎是說到不爽處,耳邊對麵的人開始喋喋不休,絮絮叨叨起來。
“也不知道,組織那邊的人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先是出現彼岸這等驚世天才,混世女魔頭”
“緊接著,在彼岸後,還出了這樣一個小怪物”
“這小怪物的代號叫什麼來著?幽靈是吧!”
“嗯”
月如墨點頭,想起了葉言的麵容,心中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感覺。
“拜托你了”
“我會的哥哥”
“再過幾天,便是測試,是最好的時機!”
“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嗯,我知道了。”
月如墨不斷點頭。
但。
耳機對麵的人,並沒有看到。
此刻,月如墨眼眸中的複雜。
你到底是經曆了什麼。
才會變成這樣。
都是她的錯。
就讓她結束這一切吧!
三日過。
漆黑地下。
一位絕美的女子,身著流光溢彩的衣裙,在這幽暗中仿佛自帶光芒。
她輕盈地踏著螺旋樓梯的每一階。
每一步踏出都在動搖他人心神。
“彼岸首席,好。”
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打破了這份沉寂。
一名身披重甲的門衛,佇立在一扇厚重的鐵門前。
他的眼神在見到女子的一刹那,變得異常嚴肅,仿佛是在敬畏,又似在戒備。
“嗯。”
彼岸輕輕點頭,那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隨著她的一聲令下,門衛手中的鑰匙緩緩轉動。
伴隨著“哢嚓”一聲清脆的響動。
沉重的鐵門緩緩開啟。
一束稀疏卻異常刺眼的燈光從門縫中透出,如同破曉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了這無儘的黑暗。
房間內,光線昏暗而陰森,中央懸掛著一個人——
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