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梅比烏斯越想越氣，‘無父有我’的孟弈屬實不當人子。
一封莫名其妙的‘白先生の遺囑’，把她當成傻子忽悠的數十年如一日！
崩壞1年到現在的崩壞53年末。
發生的各個大事件的背後，肯定有「白先生」這家夥躲在暗中煽風點火！
無論是「人類第一帝國」也好，還是如今的梅比烏斯也罷，都已經今非昔比了。
與「第九律者·終極恐懼」一追一逃的歲月。
「人類第一帝國」沿途遭遇了數之不儘的「樹葉·本征世界」，乃至幾十個「樹枝·完整宇宙」。
「終焉之繭·文明篩選機製」見得多不勝數，任何試驗場的「律者」都沒他們遭遇的離譜。
誰好人家的「律者」，能摁著「概念星神」暴揍啊？
寫作「律者」、讀作「30時代·版本之子」的怪物，遠強於被「命途」桎梏的「概念星神」。
成為「11階·律者」的梅比烏斯，快速回顧孟弈當年的所作所為。
孟弈抹去自身存在痕跡的「不可知論·思維迷霧」，這項技法的原理被她解析。
擁有「思維權能」和「記憶權能」的「九階破格·律者·i」可以複刻，但絕對沒有孟弈施展的那麼出神入化。
孟弈篡改文明內部數據的手段。
比如修改梅比烏斯的人生履曆，成為梅比烏斯長達十年的領養者，再後來混進千羽學院當老師。
窺一斑而知全豹。
這一點證明孟弈在科技領域的造詣不低，怎麼也比當初的地表人類文明強了數個層次。
「時空·櫻」這些年來不斷施展「時空權能」，逆轉局域星球級時間軸、星係級時間軸、星河級時間軸、宇宙級時間軸。
櫻窮儘各種手段，都沒辦法尋到孟弈的蛛絲馬跡。
這說明孟弈對「時空」的理解，遠在「時空之律者」之上！
乾涉律者素體的人選≈乾涉「崩壞」≈乾涉「終焉之繭·文明篩選機製」≈乾涉「虛數之樹」！
「白先生」強的跟全方位無死角的怪物一樣！
“好啊！好啊！”
“我之前就覺得「人類第一帝國」自從離開星球，後續遭遇的牛鬼蛇神跟特喵打副本似的，難度循序漸進的提升，這一點非常不合理！”
“按照「虛數之樹學說」的推演，宇宙和宇宙間的阻隔沒那麼容易跨越。”
“「人類第一帝國」倒好，隨隨便便就能忽略這個難題是吧？”
“文明的成長速度違背了發展規律，誰家能天天科技大爆炸？”
生命層次提升到「11階·律者」的梅比烏斯，相對來說不那麼瘸腿了，她把昔日的疑點串聯了起來。
一次能勉強解釋成巧合，這麼多巧合同時出現，說明必然有孽畜從中作梗！
曾經的梅比烏斯看孟弈，仿若井底之蛙抬頭見月，隻覺兩者間的差距不大。
故而當年的蛇蛇女士敢跟孟弈打賭拉鉤，立下‘刮目相看’的約定。
今時不同往日，境界的升華帶動眼界的增長。
現在的梅比烏斯看孟弈，就是一粒蚍蜉仰望青天，驀然發現兩人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蛇蛇女士氣極反笑。
“難怪當初他送我上學，我說早晚有一天讓他刮目相看，他的表情會那麼奇怪。”
“這些年發生的一切都在混蛋白製定的計劃中！”
什麼叫被孟弈支配的恐懼啊！
梅比烏斯生了半天的悶氣，最終隻是頹然一歎。
知道又有什麼用？這個情報不能傳播出去，不然絕對會動搖軍心。
“不，i應該也知道，怪不得i最近的執政方針越來越奇怪。”
“櫻、凜、凱文、蘇、愛莉希雅，蘇我不確定，剩下的四人一定不知道。”
“櫻……彆人不敢說，櫻絕對第一個跳反，哎。”
……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梅比烏斯找到了i。
共同抗壓了這麼些年，一個眼神交互就讓i知曉了梅比烏斯的來意。
“猜到了？”
“嗯。”
i暫停處理公務，用最高權限封鎖辦公室，施展種種手段、關閉所有可能擴散消息的途徑。
“咱們屢次闖入「虛數空間」與「律者」和「星神」作戰，可我始終沒發現白老師的蹤跡。”
i稍作停頓，在半空中用崩壞能勾勒出「虛數之樹」的大致輪廓。
被崩壞汙染的區域是紫色，沒被崩壞汙染的區域是純淨的虛數光芒。
從投影上可以發現，紫色區域的源頭來自「人類第一帝國」已經淪陷的發源地。
崩壞像是墜入純淨水裡的墨水。
這地滴超高汙染的墨水，不僅沒有稀釋的痕跡，反而在逐漸汙染虛數區域。
“他是「崩壞」還是「虛數之樹」，亦或者是跟「虛數之樹」兩極對立的「量子之海」？”
梅比烏斯抬手遙遙一指，在崩壞與虛數交織的下方，增添「量子之海」的虛擬理論圖。
i搖了搖頭：“我沒有下定結論。”
“愛因斯坦時刻監視著「量子之海」區域，沒有在「量子之海」發現類似「崩壞」的異變。”
“這也是我之前把「量子之海」，作為「人類第一帝國·火種計劃」選地之一的原因所在。”
“所以咱們可以首先排除白老師=「量子之海」，這與白老師的行為不符。”
i沒有繼續隱瞞，著重給梅比烏斯講了下她的猜測。
紫色=崩壞=人類第一帝國vs律者。
黃色=虛數=概念星神。
紫色可以腐蝕黃色，「律者」可以融合「星神核心」這兩點。
通過以上兩點不難判定「崩壞」＞「虛數」，「人類第一帝國」+「律者」＞「概念星神」。
“白老師是「崩壞」or「虛數之樹」的可能性也不高。”
“理論上講，若「崩壞」完全覆蓋「虛數之樹」，會讓「虛數之樹」獲得增強，進而打破「樹與海」的動態平衡，最終發生超出我理解範疇的異變。”
“即便沒有完全覆蓋，按理說「虛數之樹」也能獲得微弱增強。”
“但這些年來「虛數之樹」沒有發生變化，仿佛有什麼未知力量遏製了「虛數之樹」的進化過程。”
i在樹與海的結構圖外側區域，打了個大大的「？」號。
她指著「？」說道：“我更傾向於把白老師定義成「？」。”
“白老師是不屬於「樹與海」的第三方，且具備與「虛數之樹」與「量子之海」正麵博弈的資格。”
……
凡有行必有蹤，凡有因必有果。
梅比烏斯自然不是蠢蛋，敏銳的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蛇蛇女士凝重道：“那家夥想要「虛數之樹」和「量子之海」？”
i點頭又搖頭，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她故作輕鬆道：“依據「人類第一帝國」目前的發展層次，咱們隻能推演到這一步。”
“不排除白老師的胃口比咱們想象的更大，他所求之物超過了你與我想象力的上限。”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崩壞」這頭洪水猛獸窮追不舍，「樹與海」的動態平衡隨時有被打破的可能，更有孟弈這家夥虎視眈眈……
一時間，兩個聰明人難免有些絕望，這個局到底該怎麼破？
自暴自棄的擺爛，讓抗壓到今天的「人類第一帝國」覆滅在「第九律者·終極恐懼」的口中，以死亡為代價、反過來背刺孟弈一刀？
沒用的。
吃一塹長一智。在「型月副本·強者爭霸賽」被「皮套人·李林」用這招坑過，孟弈怎可能不製定反製措施？
孟弈能消耗53年催熟「人類第一帝國」，他重新選擇一個試驗場又有何難？
53年對能跟「虛數之樹」和「量子之海」博弈的怪物來說，不過彈指一瞬。
那i和梅比烏斯換個方法，比如說「人類第一帝國」繼續抗壓。
按照製定的劇本走下去，讓幕後黑手達成所願，把「人類第一帝國」的未來寄托在幕後黑手或許存在的‘善意’上。
窩囊！特喵的！太窩囊了！
梅比烏斯的眼眸裡光芒閃爍。
i提醒道：“彆說出來。”
“雖然我不認為剛剛用的信息封鎖，以及你我點到為止的交流能瞞過白老師。”
“沒準咱們倆現在的所思所想和未來的打算，都在白老師的預料之中。”
“「10階破格·律者」的我若回到幾十年前，能算計的曾經的我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你憑什麼會認為，遠比咱們更強的白老師與咱們相比，不是傀儡師與提線木偶的關係呢？”
i眼鏡框下仿若紫水晶的眸子，目光灼灼的盯著梅比烏斯的蛇形豎瞳。
“去討伐「第九律者·終極恐懼」吧。”
“如若不解決祂，半個月後的「第十律者」就是終結，也彆談什麼未來不未來了。”
……
i和梅比烏斯結束了這次交流，「人類第一帝國」這台恐怖的戰爭機器超負荷運轉。
「11階·律者·梅比烏斯」率領尖刀部隊，鋒芒直指「第九律者·終極恐懼」這頭弱化版世界精。
超越凡俗理解的宏大層麵，正在與「12階·衍生樹與海世界觀」對抗的孟弈笑了笑。
“不枉我故意留出任由你們探索的蛛絲馬跡。”
“結局還是指向用「人類第一帝國」奪舍「虛數之樹」的「身化糞坑之全族升魔」。”
自古天意高難遠。
孟弈沒到「14階·無限蛻變」的大羅之境。
但對「人類第一帝國」來說，他與「彼岸天意」彆無二致！
「人類第一帝國」眾生的所思所想、所行所為、所念所感，皆在孟弈的預料中。
這個結果就導致，孟弈一手締造癌細胞試驗場，又怎可能跳出幕後黑手的掌心？
孟弈自始至終就站在「虛數空間」的位置上沒有變。
梅比烏斯、i等人找不到他，「律者」這些加料的畸變體找不到他，「概念星神→虛數邪神」更無法察覺到他的蹤跡。
隻要孟弈不想讓彆人看到，就算麵對麵的相見也無濟於事。
此等神通、手段與算計，可稱一句‘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小梅比烏斯，11階的常規土著遠遠不夠。”
“莫說11階，就算你提升到13階土著，隻要沒完成「13階·多元蛻變」，也不能讓我刮目相看。”
孟弈期待養了10年的小姑娘、能做出他預料之外的動向，可惜這是必然無法實現的。
他以「12階·無限真界世界觀」的智慧和手段，尋常頭鐵的13階土著被他算計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身化糞坑之全族升魔」的結局，就是‘美食化製作工序’。”
“「人類第一帝國」的抗壓與堅持，到頭來全是在給我打白工。”
孟弈瞥了眼奧術師玩家，他感覺女奧術師最近不太老實，似乎把目光放在了「量子之海」區域。
“嘴上說著不要，伸手比誰都積極。”
“「萬法之源」「量子之海」，法，源，海……”
盟約=一張廢紙。
不過孟弈沒撕破口頭盟約，他還有用得到奧術師玩家的地方，人家願意吃點物質和能量就吃唄。
但隻要奧術師玩家敢對「世界觀根基：二元論·虛數與量子」伸手，就彆怪孟弈剁掉她的爪子！
……
癌細胞試驗場。
「人類第一帝國」與「第九律者·終極恐懼」，以兩敗俱傷的結果暫停了第二次正式交鋒。
遏製住了世界精吞噬複數宇宙的囂張氣焰，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在「時空·櫻」的超頻時間加速場域內，吸取失敗教訓的「人類第一帝國」改換了思路。
沒辦法通過個體偉力者的單打獨鬥獲勝，若用群體的力量當如何？
365位「10階破格·律者」+「11階·律者·梅比烏斯」，研發出了短暫融合概念權柄的群體陣法，可看做拚夕夕版本的「擬似·周天星鬥大陣」。
第一次交戰，「人類第一帝國」狼狽逃竄。
第二次交戰，「人類第一帝國」打成平手。
第三次交戰，「人類第一帝國」大獲全勝！
「人類第一帝國」沒時間處理擊殺「第九律者·終極恐懼」的所得收益，崩壞第54年敲響了新年的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