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容貌滄桑、眼神陰翳、陰陽師服飾的清瘦老年神官目眥欲裂，憤怒質問踩在王座上的孟弈。
“哦？”
“倭王尚未開口，你算什麼東西？”
孟弈緩緩抬起右手，指間凝聚黑光絲線，‘嗖’的一聲貫穿老年神官的眉心，快速讀取相關記憶。
“鬼神！是鬼神！卡密撒嘛！何事讓您真身臨塵？”
“有什麼需求儘快提，我一定傾儘所有的滿足您！”
玩弄思維、操縱傀儡、軀體異化……
種種手段不似人類，足以冠上鬼神之名。
倭王緊貼地板的臉頰目光躲閃，想把孟弈捧上神壇，來換取自身活命之機。
一切行動都應有目的，鬼神也有需求。
倭王決定了，無論孟弈是打算篡改扶桑神話傳承，把自己改成扶桑至高神；還是要權力、地位、財富、美女、活祭……
他都會無條件滿足孟弈的一切需求，隻求暫時穩住孟弈。
事後嘛，等他查清‘鬼神’的底細，就另行分說了。
扶桑是一個思想畸變、扭曲的族群，既有對強者的狂熱崇拜，又有下克上的‘傳統美德’。
神是什麼？
是超凡脫俗的力量，是無窮無儘的壽命！
哪一位統治者麵對‘鬼神’降臨都無法保持淡定，倭王顯然也不例外。
貪婪的萌芽悄悄滋生。
為了力量和壽命，倭王不介意暫時給‘鬼神’當仆從，等待有朝一日反噬‘鬼神’的一刻。
“王！您怎麼能對邪神屈服？！”
“咱們扶桑乃泱泱大國，昔日的宗主國已經被咱們遠遠超出。”
“鬼神又如何？扶桑七千萬子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有倭王這種貪圖力量與壽命的投降派，也有寧死不屈的鐵頭娃。
即便遭遇「靈能」的壓製，也無法熄滅犟種心中熊熊燃燒的滔滔怒火，其中又以神官一脈為甚。
鐵頭娃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臣等正欲死戰，君王為何先降？
“閉嘴，彆打擾我思考問題。”
孟弈眉頭微皺，加大「靈能」效果，扼製住它們的咽喉，讓它們麵紅耳赤、難以喘息。
他最討厭有人打擾他的思路了。
通過讀取老年神官的記憶，孟弈發現了不少有趣的東西。
什麼八百萬神、高天原自然沒有，供奉的三神器也是愚弄民眾的彌天大謊。
但傳承至今的神官體係，或者說‘陰陽師體係’，還是有幾點值得稱道的地方。
比如說——精神係的分支·式神。
所謂式神，即用各種殘酷手段折磨「稀血」，讓「稀血」在極儘痛苦中死去。
然後施展精神技巧，把滿含負麵與惡意的意識轉移到容器，驅使惡意識載體容器進行傷敵。
精神係攻擊手段，常規防禦等同於無，故而神官一脈裝神弄鬼無往不利。
可惜再怎麼精妙的器具，也無法永久存儲失去軀體憑依的意識，承載的惡意識必將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衰亡。
一千多年前平安時代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
他窮儘一生找尋「稀血中的稀血」，製造出了威名赫赫的「十二式神」，到現在也都塵歸塵土歸土了。
老年神官的記憶居然有鬼殺隊、鬼王、產屋敷一族。
神官一脈與產屋敷一族的世代聯姻，其中惡意多過善意。
他們很好奇鬼王的家族血脈，利用藥物+精神刺激，超負荷壓榨產屋敷一族的潛力，以此對抗鬼王血咒，順帶旱澇保收的收獲「式神」。
產屋敷一族當然不蠢。
與其被老祖宗鬼舞辻無慘咒死，還不如揣著明白裝糊塗、與虎謀皮，借助神官一脈的力量多活幾年。
天天當藥罐子又能如何？死後被提取意識製作成「式神」又如何？
隻要能終結鬼王，那產屋敷一族一代代人的犧牲都是有價值的。
至於產屋敷耀哉的‘間歇性·預知未來’。
精神才能+藥物刺激+精神活化+燃燒「奇跡」，偶爾有限度的看到點含糊不明的畫麵。
這一點跟靈能體係的「預言者」有點類似，也可以看做不穩定的「見聞色霸氣·預知未來」。
歸根結底都是精神的衍生變種。
科學驅散迷霧，鬼滅之刃的三條超凡體係不再神秘。
繼國緣一的傳承，「呼吸法F→F+」→「全集中·常中E-」→「斑紋·通透世界E~E+」→「繼國緣一D-」。
安培晴明的傳承，「冥想法F→F+」→「術者E-」→「陰陽師E~E+」→「安倍晴明D-」。
鬼舞辻無慘的惡鬼體係，「普通惡鬼F→F+」→「下弦之鬼E-」→「上弦之鬼E~E+」→「鬼舞辻無慘D-」。
存在感不太強，但串聯三條超凡體係的「稀血」也很好理解。
「稀血」，體內蘊含世界本源的濃度比不過三個氣運之人。
修行速度快+潛力上限高，這種情況並不罕見。
鬼殺隊一脈，隻要「稀血」順利長大，晉升‘柱’十拿九穩。
惡鬼一脈，惡鬼吃一個「稀血」頂數十上百個普通人的營養，還能獲得實力提升。
神官一脈，折磨「稀血」獲得強力「式神」。
「稀血」並非永遠存在，潛力兌換實力的過程，會不斷消耗「稀血」，直至「稀血」蕩然無存。
身體肌肉密度是正常人八倍的「戀柱·甘露寺蜜璃」；
血液能讓惡鬼伶仃大醉的「風柱·不死川實彌」；
消化係統強大，能吃掉惡鬼變強的「噬鬼者·不死川玄彌」；
感官係統強大，精準分辨氣味、找出敵人弱點的「灶門炭治郎」；
甘露寺蜜璃、不死川玄彌、灶門炭治郎、產屋敷耀哉……，這些人之所以檢測不出「稀血」，是因為他們已經把「稀血」蘊含的「微量世界本源」耗儘了。
鬼殺隊的風柱被譽為‘稀血中的稀血’，成長到「E-級」還有「稀血」殘留，可見其底蘊渾厚。
「稀血」？不準確，明明是「特殊小白鼠」啊！
孟弈抿了抿嘴角，眼睛漸漸亮起，看向差點窒息而亡的孽畜們，該挑選個傀儡倭王用用了。
在此之前，先把「小昭」揪出來虐虐。
前世已遙遠，此「小昭」非彼「小昭」。
有些事、有機會趕上，那就不能錯過。總得做些什麼，不然念頭不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