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要去見何書記?”
“他還要帶你去見一個朋友?你早說嘛,何書記他要帶你去見的朋友,那肯定就是傅市長,嗯,除了傅市長不會有彆人。”
午飯後。
四朵金花繼續上午未逛完的街。
陸陽把龔平安,還有大軍,都借給了她們,讓他們去幫忙給女眷們提購物袋。
負責周全。
他和鼻子眼睛還有臉上都有淤青的蕭軍,在商貿街的旁邊,隨便找了個茶樓談點事情。
“副市長?”
哪個副市長?
陸陽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疑惑,而且還有些略微不高興。
什麼玩意?
說話都不能說清楚嗎?
心道:看來剛才還是揍的輕了啊!
年輕人都火氣大。
尤其大家都是退伍兵出身。
稍微一挑唆。
便決定切磋一二。
可以看的很清楚,此時蕭軍臉上現在的淤青,就是切磋的結果,而和他切磋的人,自然也就是大軍。
雙方你來我往,少不了都要各自挨上幾拳。
隻不過有人皮糙肉粗,完全不在乎。
而有些人,退伍以後,就養尊處優,已經養的白白胖胖了,早沒有當初在部隊的時候那麼耐揍了。所以挨了幾圈以後,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哎呦,疼死了。”
“我這額頭,還有我這臉,連眼睛也腫了,那王八蛋手可真重啊。”
“服務員。”
“我要的熟雞蛋呢,怎麼還沒給我送呢?”
蕭軍一邊罵罵喋喋。
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衝著桌子對麵的陸陽道:“傅市長。不是你想的那個副市長,是姓傅的傅,懂嗎?”
“人家傅市長,本名傅雨嘉,是老一輩的海歸博士,七幾年就已經回了國,一直在從事金融有關方麵的研究,改革開放以後就被調到了鵬城來工作。”
“履曆比你口中的何書記可要漂亮多了。”
“對了,說起來,你口中的何書記,還是人家的半個學生。”
陸陽驚訝道:“你說的這個傅市長,他也是金融學的專家?也在北大教過書?”
肖軍朝他翻了個白眼:“你說呢?不然呢?”
敢情是找到組織了。
陸陽心中大喜:難怪何叔這個大學教授當的好好的,突然間就被下放到了這鵬城來擔任重要職務,原來是人家背後也有人。
學者型官員好啊!
這樣自己溝通起來,就不會那麼困難了,也好順便忽悠。
不然要是換成那些都不理解一棟世界級高樓大廈,一個地標,對一座城市的意義,那也是純屬拋媚眼給瞎子看。
“那……這個傅市長,他的工作作風怎麼樣?”
學者型官員,就一定清廉嗎?
也未必就見得。
還是要經過深入的了解才行。
這回蕭軍也沒有直接答複他,而是回憶了一小會兒以後道:“這個嘛,我還真不好回答,有道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一個人清廉與否,光從表麵可看不出來,至於外麵流傳的小道消息,倒是應該……還可以吧?”
陸陽無語吐槽:“什麼叫還可以?”
蕭軍捂著一邊臉,哎喲一聲,疼的很不痛快道:“還可以就是還可以,總之就是,這個人可以打交道,但是你也要防著點。
我便宜老爸說了,走上這條道的,就沒有好東西。
斂財的,一門心思就斂財。
不斂財的,一門心思的就隻想往上爬。
今天他跟你交心,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
明天沒有利用價值了,人家可就未必還能再繼續跟你交心。
而且你還要防著他把你給賣了。
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咱們商人啊,最好還是遠離政治。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
敬而遠之,對,就是敬而遠之。
雞蛋給我。”
服務員剛把一碟子煮熟的雞蛋端上桌。
陸陽已經在就著茶水剝著雞蛋吃的不亦樂乎。
順便聽他胡扯。
急的蕭軍終於不等把話說完,便去搶他手裡麵的雞蛋,再吃這一碟雞蛋就全都要沒了。
他還等著用雞蛋,敷臉上,眼睛上的淤青呢。
陸陽將一顆剝的白白的雞蛋塞進嘴裡。
滿足的嚼了幾下。
又給自己重新沏了一杯茶,然後等嘴裡的雞蛋咽的差不多了,再仰頭,將這一杯茶水給灌進嘴裡。
“咕嚕咕嚕。”
咽下去。
滿足的摸了摸肚皮。
瞧著對麵正用滾燙的雞蛋,燙著臉上的淤青,燙的嘰裡呱啦亂叫的某人道:“所以這就是你給我出的主意?”
敬而遠之嗎?
“切,隨便你,我可沒給你出主意,是你自己在多想。”
撇了撇嘴。
學著陸陽的樣子,將一整顆滾燙的雞蛋塞進嘴裡。
也不嫌棄剛滾過自己的那張布滿淤青的臉。
這雞蛋是不是已經臟了?
反正還彆說,這樣一整顆吃起來,還挺香。
“咕嚕咕嚕。”
還是學著陸陽的樣子,用一杯滾燙的茶水,把藏在嘴裡雞蛋碎給涮進肚子裡。
蕭軍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張毛爺爺丟桌上。
扭頭就走。
然後也不等陸陽問他乾什麼,就朝後擺了擺手道:“我回去了,該說的也都說了,你自己慢慢想吧。”
“咚咚咚。”
這小子走的還挺急。
陸陽搖了搖頭,拿過對方丟在桌上的毛爺爺。
伸出用手指彈了彈。
“服務員,結賬。”
“您好老板,碧螺春35一壺,茶點10元兩份,您二位一共消費了45,老板,我收您100,找您55,您點一下,收好了。”
陸陽接過5張大團結,又把一張五塊的還回去。
“就它了,咱們一人一半,這一張五塊給你了。”
喝壺茶的功夫,還能倒賺50,也不錯。
陸陽還挺高興。
對麵的女服務員也很高興。
老板很大方。
多給了5塊,這是小費,算是她個人額外的工資,畢竟似這種好事,一天也未必能碰到一回。
陸陽把錢揣兜裡,在茶樓女服務員彎腰躬身下,起身下了樓梯。
“咚咚咚。”
“咚咚咚。”
“你又上來乾什麼?”
原來是有人去而複返。
剛上了幾節樓梯和下樓的陸陽差點撞上的蕭軍,伸出他自己的手掌,對著陸陽道:“錢呢?”
陸陽嘿嘿一笑:“什麼錢?”
蕭軍怒視著他:“我剛才掏錯了,本來想掏一張50的,給掏成了100的,你快還我50。”
他是這裡的常客,很清楚這裡的茶水點心價格。
本來是說好這小子買單。
可是剛才自己走的急,為了動作更蕭灑一點,順便也就買了單,這也就罷了,大不了下次再讓這小子請回自己,但是找的零總該還給自己吧?
陸陽捂著口袋:“沒有。”
蕭軍瞪大眼睛:“不可能,我們兩人剛才最多隻消費了50,還有50塊錢呢?
你讓開。
我去找樓上的茶水小妹要回來。”
50塊錢不少了。
這年頭,又不是後世,30年後。
記住,這是1992年,國家有統計記錄的,一個月平均工資才200出頭,50塊已經夠在鵬城,租一個月的房子,甚至都還有結餘。
陸陽上去就摟住了蕭軍的脖子,讓他先彆嚷嚷。
“你乾什麼?”
蕭軍下意識的捂住自己臉。
“不乾什麼。”
陸陽拖起他就往樓下走:“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走,跟我一起下去。”
“不,我的50塊錢,我一定要拿回來。”
“你還拿個屁,你的50塊錢早沒有了。”
“不可能,除非被你貪了。”
“少廢話,大不了下回我請你。”
“你說的?”
“是我說的,下回我也請你喝茶,喝50塊錢的茶。”
反正這50塊錢是撿的。
陸陽拖著依依不舍,還想上樓去找茬的蕭軍下了樓。
到了大街上。
陸陽盯著對方道:“說真的,今晚你真不跟我一起去?”
蕭軍搖搖頭:“不跟。”
陸陽道:“能結識本市長官的機會,你也不要嗎?”
蕭軍搖了搖頭:“愛莫能助,你還是快走吧。”
陸陽不甘心的道:我若答應讓你入股小霸王呢?你不是早就想入股了嗎?”
蕭軍這回沒有搖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陸陽:“你當真?”
驚喜來的太突然了吧?
這小霸王,不就是小天才2號嗎?
最近的小天才學習機有多火,在商界可不是什麼秘密。
有心想模仿的,早就已經買回來,準備拆解,然後出山寨版了。
可是再拆解,再山寨,又哪有原版香?
陸陽在鵬城投資建廠,去年的時候還曾經邀請過他,可是他拒絕了。
那會兒他的錢都投進房地產了,而且也真心實意的覺得,搞這些高科技的東西,未必就能賺的到大錢。
咱也不懂技術啊!
你一個小農民出生,懂技術嗎?
所以去年那會兒,也不能怪他,他隻是在中間選了一個更有把握的,自己也更能理解的來投資。
隻不過一過了年。
不出3月,天翻地覆,他也把腸子都悔青了。
有心想找陸陽這小兄弟,再商量商量,當初投資的事情,又拉不下臉來。
再說了,當初是投資的結果生死未料,屬於雪中送炭,現在可是一本萬利,前途似錦,人家憑什麼再把到手的利益重新分配?
傻嗎!?
換他他也不乾呀。
可是,這會兒居然能聽到陸陽主動鬆口。
也難怪他會一臉驚訝。
陸陽笑著道:“怎麼,很吃驚?
其實錢是掙不完的,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有錢大家一起掙,把朋友搞得多多,兄弟齊力能斷金,敵人自然也就少了,而且看到咱們兄弟,絕對躲得遠遠的,你說是不是?”
這高帽子戴的。
蕭軍裂開嘴道:“好兄弟,你說的對。”
說著這就準備去拍陸陽的肩膀。
陸陽卻躲開道:“先彆急,你先答應我,今晚陪我去見一見這位市高官,怎麼樣?”
蕭軍立馬苦著臉道:“不是我不陪你去,而是人家也沒邀請我,我這麼冒冒失失的同去,也不太好吧?”
陸陽胸有成竹的道:“之前是不太好,但是現在可就未必,你要入股我名下的企業,那你也就成了我名下公司股東裡麵的一員,今晚上何書記要帶我去見的那位市高官,估計也離不開要討論咱們公司準備新建的總部大樓,怎麼能說與你無關?”
這也太牽強了吧?
蕭軍有些無奈道:“你乾嘛非得要我一起去?”
陸陽誠意十足:“你不是地頭蛇嗎?到時候這位一市長官,若提什麼過分的要求,我拒絕了他,你可得幫我。”
做事就得未雨綢繆。
當然,這裡麵還有其他原因,陸陽就不便細說了。
蕭軍仔細想了一下,“這樣好像不劃算耶,為了你這點股份,老子就得給你賣命。”
陸陽怒視著他:“你乾不乾?”
蕭軍搖了搖頭,嘀嘀咕咕道:“罷了,我就吃點虧,幫你這一次,免得你私會傅市長的消息傳出去,被人誤解你成了白手套,那你可完了。”
陸陽笑罵道:“就你話多,我的錢可不是這麼好拿的,記得入股了以後,把消息傳出去,以後咱們在鵬城這地界的生意,就要靠你這鵬城幫幫主來罩著了,我這是花錢買平安,你懂不懂?”
蕭軍跟著吐槽,“操,老子他媽可不是黑社會,你少來,我才不罩你,你這麼大個老板,億萬富翁呢,誰能罩得住你?”
陸陽拍拍他肩膀,“那換我罩你總行了吧?”
“滾。”
陸陽摟住他脖子,威脅道:“再說一遍?”
“我錯了哥,都喘不過氣來了,你這家夥手勁可真大,這不科學。”
“怎麼不科學?”
“你又不像我們當過兵。”
“我天生神力不行?”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
“這還差不多,走吧,跟我上車,回去接上我的小秘書,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去赴約了。”
打打鬨鬨,兩人一起上了車。
回到公司,接上苦思冥想幾個小時,好不容易才整出一份計劃書的小秘書。
陸陽接過計劃書,略微大致的看一看,然後揉成一團,直接扔進了垃圾堆裡。
小秘書不乾了。
“啊——”
許思琪張牙舞爪,跳起來道:“你乾什麼?”
不乾什麼。
陸陽一隻手將她鎮壓,白了她一眼道:“是你寫的太垃圾,空洞無物,還得再學,這回先用我自己的。”
氣的小秘書捂著自己的胸,使勁的躲了躲腳。
是自己寫的太垃圾嗎?
是時間不夠好不好?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