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上帝呀,這太不可思議了,死的竟然是鬥牛犬,親愛的托馬斯,我們真是走運……”
海伍德·摩裡斯出發一連串驚歎,對著托馬斯一陣搖晃。
托馬斯也很開心,不過他還算理智,“親愛的海伍德,我們還沒贏呢,優雅,優雅……”
“哦對對,優雅優雅……”海伍德·摩裡斯稍稍冷靜下來,不過依然振奮。
鬥牛犬‘陣亡’的例子太少見了,於他們而言這就算贏了,至於押注的小小錢兒,不過是討個彩頭罷了。
觀眾席上也是一陣唏噓,有的沮喪,有的開心,更多是驚歎。
賽事舉辦人員惋惜心疼地將‘陣亡’的鬥牛犬,拖離賽場,接著,放出第二隻。
“咬死它,咬死它……”
觀眾席再次爆發喧鬨,托馬斯和海伍德·摩裡斯不禁再次緊張。
還能贏嗎?
答案顯而易見,有這個掛逼乾預,即便是公牛想輸,也做不到。
第二隻鬥牛犬一樣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且並不比第一隻好哪去,不是公牛一合之敵,被撞的筋斷骨折,奄奄一息。
接連兩場勝利,公牛不再驚慌,甚至還有些自信,高傲的昂起牛頭,似在向觀眾們展示它牛角上的血……
“哦,我的上帝啊,它太神勇了,太神勇了。”托馬斯眉飛色舞,“我承認我之前小看了它……”
“優雅,優雅……”這次換海伍德·摩裡斯提醒了,隻不過,他自己也不優雅。
觀眾席驚歎連連,也被這頭公牛給折服了,尤其是已經輸掉押注的觀眾,當即改換陣營,開始為公牛加油……
接著,第三隻鬥牛犬登場,吸取了‘前人’經驗的它,不再如以往莽撞,不停的圍繞著公牛打轉,遲遲不發起進攻。
公牛噴著濃重的鼻息,牛眼瞪得老大,不是驚慌,而是憤怒。
好似在說: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卻是何故?
鬥牛犬的智商顯然要高於公牛一個維度,見公牛如此,繞圈的同時,還做著進攻的假動作,進一步激怒公牛。
托馬斯無法再優雅了,大罵鬥牛犬不講究。
觀眾席也是一陣唏噓,鬥牛不是純粹的賭博,更多是娛樂,鬥牛犬的行為根本沒有觀賞性……
工作人員見觀眾不滿,隻好給鬥牛犬上壓力,於是……
鬥牛犬悲哀了。
起跳罕見地失誤之下,被公牛踩斷了一條腿,“嗷嗷”叫個不停,狗眼掃過觀眾和工作人員,滿是屈辱和憤怒,好似在說:
外行指導內行,你們根本不懂鬥牛,瞎指揮什麼啊?
隨著第三隻鬥牛的落敗,觀眾們幾乎是一邊倒的站隊公牛,一是被公牛的戰鬥力征服了,二是基於公牛的笨重體格,沒有人覺得它能堅持到第四隻鬥牛犬,沒了賭博心理,自然娛樂至上。
畢竟,爆冷門一向喜聞樂見。
“哦我的上帝啊,您聽到我的祈禱了嗎,請您一定要讓公牛贏啊……”
托馬斯和海伍德·摩裡斯握著彼此的手,一邊念念有詞的祈禱,一邊緊張的看著比賽……
李青暗暗好笑,心說:上帝擱這兒呢。
第四隻鬥牛犬出場時,已經沒了戰意,隻是迫於觀眾和工作人員的壓力,才象征性的靠近張牙舞爪,
不料,公牛已經打出了自信,鬥牛犬剛一接近,它立時暴起,一牛蹄子踢中鬥牛犬腹部,將其踢飛半丈高……
鬥牛犬嗷嗷叫著打了幾個滾兒,立時就往回跑,一頭鑽進籠子裡,再也不出來了。
工作人員鼓勵+恐嚇,好一番之後,鬥牛犬都無動於衷。
至於最後一隻要登場的鬥牛犬,隻一味的夾尾巴……
無奈之下,工作人員隻好宣布公牛取得了比賽勝利。
觀眾席上立時爆發出陣陣喝彩,至於托馬斯和海伍德·摩裡斯,已經抱在一起了,不斷呼喊著上帝……
這次賽事方損失不小,於是便耍了個心眼兒,安排屠夫就地屠宰公牛。
贏得比賽的公牛被赦免隻是一種約定俗成,並無明文規定必須如此。
工作人員還特意強調,公牛經過這麼激烈的比賽,牛肉肉質定然十分柔軟爽口……
觀眾已經被公牛的神勇給深深折服了,見賽事方要宰殺公牛,頓時怒不可遏,卻又無法強有力的阻止,於是便紛紛出價,要為公牛贖身……
經過一輪輪競價,公牛賣出了數十倍的身價。
李青哭笑不得。
公牛是否被宰殺,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二十倍的賠率。
兩袋子金便士,五袋子銀便士,掛在腰上沉甸甸的,李青隻能雙手提著腰帶才能走路……
托馬斯和海伍德·摩裡斯押注少,隻得小半袋子銀便士,可喜悅之情,不比李青少上分毫。
回去的路上討論個沒完,海伍德·摩裡斯一邊感謝上帝,一邊說著過兩日參加宴會,一定要講與女王聽……
李青心中一動,知道機會來了,當即道:
“哦我親愛的海伍德,你是要參加女王舉辦的宴會是嗎?”
海伍德·摩裡斯微笑說道:“是的,我親愛幸運的朋友李青,我想你一定能引起女王的注意,你是我見過最智慧、最幸運的人……你可願意?”
“親愛的海伍德,你說的太對了,我可真是幸運……”李青微笑道,“這是我的榮幸……”
雖然來了大半年,但對一個男人說親愛的,李青還是有些不自在,不過為了女王……
值得!
擊劍大法已成,孔雀舞也爐火純青,到時候無論是擊劍,還是共舞,李青都不怯場。
就是不知這位女王伊麗莎白,是喜歡擊劍多些,還是喜歡跳舞多些……
李青暗暗想著。
一回到莊園,李雪兒就迎了上來,得見腰上掛了一圈錢袋子,頓時喜滋滋地一一收歸己有,隻留給了李青一袋子銀便士,美其名曰:男人不能太有錢。
小老太太開心的不行。
可作為李青親愛的朋友托馬斯、海伍德·摩裡斯,卻是有些生氣,對李青道:
“哦上帝啊,這老婦人太霸道了,且她已經老了,我的朋友李青,你應該脫離她的魔爪……”
李青:||
幸好夥計不在跟前,李雪兒聽不懂,不然,小老太太要氣得磨牙了。
思及日子還長,李青打算解釋清楚,說道:
“我和她是親人,是家庭中的親人,不是男女關係的親人,她是我的晚輩。”
二人一臉不可思議。
“事實就是這樣我的朋友,我是她的長輩,我輩分長……”
好一番解釋,才總算讓二人明白他和李雪兒的關係。
接著,李青將話題引向女王宴會,詢問細節和宴會舉辦時間。
還好,這邊的過兩天跟大明的過兩天不一樣,真就是過兩天,且海伍德·摩裡斯也承諾,會帶著李青一起。
又是一番老外的‘人情世故’……
李青回到房間,告知了李雪兒要見女王之事。
李雪兒悶悶點頭,咕噥道:“記得瞧一瞧,女王的腿白不白、直不直、長不長。”
“你這小丫頭……”李青抬手敲了下她腦袋,道,“明日就要出發了,你有個心理準。”
李雪兒愕然:“我也能參加?”
“我還能把你落下啊?”李青好笑道,“我與海伍德·摩裡斯說了,你是李家的話事人,你以李家話事人的身份參加。”
李雪兒喜滋滋點頭,接著,又狐疑道:“你這樣說,他就這樣信?”
“為什麼不信?”
“我一個老太太是李家話事人……”李雪兒沉吟道,“這個海伍德·摩裡斯,可彆是個騙子啊。”
李青沒好氣道:“咱有啥值得人家騙的,這幾袋子金幣、銀幣?再說了,女人做話事人咋了,人家這邊女人還做國王呢。”
李雪兒想了想,好像是個理兒。
“王宮離這裡遠不遠?”
“應該不遠,不然也不會隻提前一天了,這不是大明,彆代入金陵和京師的距離。”
言罷,李青自語道,“不知這時的王宮在不在倫敦……”
李雪兒詫異道:“沒來大明之前,你去過不列顛的京師?”
“呃……沒有。”李青尷尬道,“我僅限於知道一些地方,沒來大明之前,我都沒出過國。”
“還以為你來過呢。”李雪兒努了努嘴,道,“你真要和女王擊劍?”
“……擊劍隻是手段,套近乎才是目的。”
李雪兒更鬱悶了。
李青好氣又好笑,笑罵道:“想什麼呢,與她套近乎隻是為了更好的了解這裡,同時呢,也為大明銀券做做鋪墊,如若真做成了此事,其好處之大,不可想象啊!”
李雪兒揉了揉腦袋,道:“會不會太樂觀了?”
“難度是很大,不過還是有可操作空間的。”李青說道,“試一試又不損失什麼,我相信這個女王還是好說話的,即便不成,也不會如何。”
李雪兒撇撇嘴,道:“弄得跟你們很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