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去沈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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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見李青如此,不禁又怒又怯,吭哧好一陣兒,才道:

“你似乎不該用這種語氣跟朕說話吧?”

跟你說話,我還得注意語氣?李青笑了,“少廢話,你吃了多少橘子?”

“放肆,大膽……!”朱佑樘怒極,可怎麼看,都是氣急敗壞,色厲內荏。

‘蹭蹭蹭……!’

錦衣衛衝進來。

“皇上……”

“都出去!”

“……是。”錦衣衛來的快,去的急。

李青得理不饒人,追問:“說,到底吃了多少?”

“這是朕的……**。”

“快來人看啊,堂堂一國之君出爾反爾……”

“你……你住口。”朱佑樘驚怒,但更多的是害怕,“彆喊了,朕以後少吃些就是了。”

“所以……超過五個了是嗎?”

“昂,超過了。”朱佑樘爽快承認,哼道:“不就是多吃倆橘子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如此放肆,就不怕朕天子一怒……”

不待他把話說完,李青轉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兒?”

“我要見太上皇。”

“……彆去。”朱佑樘服了,正色道:“這次是真的,朕以後一日就吃五個橘子,多一個不吃。”

“如若再出爾反爾呢?”李青問。

“絕對不會!”朱佑樘道:“再多吃橘子,就讓朕瀉肚不止。”

“這還差不多。”李青臉色稍稍好看了些,這時代的人,可不敢輕易發誓,“把手給我。”

朱佑樘伸出手。

李青搭上他手腕,手指發力,感受脈搏跳動……

許久,他收回手。

“如何?”

“減少糖分攝入,按著食譜吃。”李青道,“每逢初一,十五,可適當改善一下,不過切不可暴飲暴食,不然……你懂的。”**.gonЬ.org

“……懂。”朱佑樘問,“朕的身體比之前好些了吧?”

李青點頭。

朱佑樘的身體確比之前改善了一些,隻是不多。

不過,李青原本也沒指望著能很快見效,能如此,已然達到了他的心理預期。

他不敢逼迫太甚,從上次朱佑樘把持不住,報複性飲食就可以看出,堵是堵不住的,隻能循序漸進的慢慢改。

考慮到皇帝工作量大,也為了讓朱佑樘有個盼頭,李青這才說一個月可以‘放肆’兩次。

如若不然,怕是朱佑樘還會像上次那般。

這一點,從他超額吃橘就足以證明,他,朱佑樘,並不是個自製力很強的人。

李青起身,“草民告退。”

“哎,好。”

朱佑樘點點頭,待李青走後,他突然意識到,明明是李青放肆無禮,可自己卻弄了一肚子氣。

尤其是,李青竟還威脅他。

朱佑樘恨恨咬牙:“這混賬,欺朕太甚!”

~

長樂宮。

朱見深趴在床上,眉頭輕皺,有享受,有痛苦,還有一絲……愉悅。

李青坐在床邊,輕輕撚動銀針……

許久,

朱見深打破沉寂,“準備走了?”

“嗯,”李青將方才在乾清宮的說詞,跟他重複了一遍,道,“這一趟順利的話,三個月就能完事兒,不順利的話可能要半年。”

頓了下,“你抽空跟皇帝聊聊,他是一國之君,大明未來如何發展,他的權重很大,他也有知情權,不過,彆提我。”

“我明白。”朱見深道,“忙完你就回來?”

“我要去龍虎山一趟,還想去武當一趟,完事兒準備去金陵……”

“就是不回京師了唄?”朱見深哼道,“我這過一天少一天,你是一點都不在意是吧?”

“……彆一副幽怨小媳婦兒嘴臉。”

“你……放肆!”朱見深震怒,絡腮胡都在抖動。

李青連連道歉,“錯了錯了,是我這比喻不形象,哪有一臉胡子的小……咳咳,都說多少次了,你身體沒那麼糟糕,再活五年不成問題。”

頓了下,“明年我一定來看你。”

“完事兒再走?”

“即便走,也會幫你檢查身體,確保無事後,我才會走。”李青歎道,“放心吧,近些年我不走遠,頂多去交趾一趟。”

“……行吧行吧。”

朱見深也理解李青。

本身就夠忙夠累了,總得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私人空間不是?

過了會兒,李青一一收回銀針,用高度酒擦拭後,放入錦盒,道:“走了。”

“等一下。”朱見深叫住他,“這就走?”

“不然呢?”李青好笑道,“我陪你玩了一年,加上給你診治,前前後後一年半了,總不能一直懶散下去吧?

再說了,現在也不是懶散的時候啊!”

朱見深默了下,道:“喝頓酒再走吧。”

“不了。”李青搖頭,“你這身體還是少飲酒為好。”

說著,轉身往外走。

“再等一下。”

李青無奈回頭,“你又要乾嘛?”

“忙完回來一趟,萬一我身體一下就不好了呢?”朱見深哼道,“保定府離京師又不遠,回來一趟累著你了?”

“嗯……好。”李青道,“等我搞定沈家,先回來一趟。”

“這還差不多。”朱見深悶聲道,“保重。”

李青笑笑,“嗯,走了。”

回小院兒,李青燒了一鍋水,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一身新衣服,什麼都沒帶便出了門。

甚至,他都沒雇馬車……

數日後。

保定府。

李青望著‘沈宅’門匾,心道: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沈鑫應該不在了吧?

‘鐺鐺鐺……!’李青敲了敲門。

少頃,大門打開,一小廝探出頭,詫異道:“公子你找誰?”

“找你家家主,我這有單大生意要跟他合作。”

說著,甩手一錠金子,“賞你的,快去稟告你家老爺。”

小廝瞠目結舌,眼珠子都快掉了,他一手遮著,用力咬了一口,牙印兒清晰可見。

真的!

“公子稍等,小的這就去。”小廝開心的飛起,沈家家大業大,可也沒這麼賞家仆的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

小廝很快就小跑回來,客氣道:“公子請,我家老爺願意見你。”

李青頷首,“勞請帶路。”

跨過前堂,來到二進院,又拐了兩個彎兒,李青這才見到如今的沈家掌舵人。

這人約莫四十歲上下,唇上無須,僅頜下留著一小撮胡子,白白淨淨,略胖,眼睛不大,給人一種很精明的感覺。

“閣下是……?”中年人目光狐疑,儘管從家仆口中得知,來人是個年輕人,卻仍有些吃驚。

看這模樣……勉強及冠而已。

他不免有些失望。

“我姓李,金陵人。”李青道,“冒昧問一下,沈鑫沈老爺子還在嗎?”

中年人微微吃驚,態度明顯和善了些,道:“小公子認識我家老爺子?”

李青點頭,“你是沈老爺子的……?”

“長子長孫。”中年人作揖,歎道:“老爺子成化十九年走的,我父親前年也跟著去了,我叫沈金。”

對方能說出自家爺爺大名,且又是金陵人,這讓他瞬間親近許多。

爺爺三個金,孫子一個金,沈家是懂起名的……李青還禮,

“李長青。”

沈金笑道:“來人,上茶,李公子請坐。”

待李青坐下,他這才問:“公子是金陵哪家?”

“沈老板可知金陵永青侯府?”

沈金一怔,“你是……”

“我是新任永青侯的親戚,現幫著李家打理生意。”李青說,“沈老板應該知道,水師總兵官何許人也吧?”

“知道。”沈金點頭,“李總兵世襲永青侯了?”

“不錯,”李青笑道:“是李夫人派我來,與沈老板談生意的。”

聽李青說是奉李夫人之命,沈金戒備大減,儘管身在北方,但作為強有力的同行,他對金陵李家還是很了解的,知道實際掌舵人是李總兵的夫人。

不過,為保險起見,他還是要確認一番。

“公子可有證明身份的信物?”

這時代可沒有電話,相隔這麼遠,一來一回,一個月都不夠用。

李青取出朱見深給他的玉佩,道:“這是成化皇帝,如今的太上皇,曾賞給李總兵的貼身玉佩,請過目。”

沈金想接過細看,李青卻揚了揚手,退後半步。

沈金臉色訕訕,不再去拿,伸著脖子仔細瞅。

那玉佩晶瑩玉潤,雕刻更是巧奪天工,五爪真龍栩栩如生,雖小巧,卻極具威嚴。

沈家家資巨厚,珍玩古董多如牛毛,沈金又豈會沒有辨彆眼光?

再說,若不是皇帝賞的,一般人誰敢在隨身玉佩上雕刻真龍?

這不是帶著九族的腦袋亂晃悠嗎?

沈金不再懷疑,收回目光,又是一揖,語氣尊敬了許多。

論家資,他自問不弱李家,可論背景就沒法比了。

永青侯、水師總兵官,莫說他沈家,就是放眼大明,又有幾人及得上?

“不知李夫人要跟沈某談什麼生意?”

李青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發財的生意!”

沈金眼睛一亮,繼而,又謹慎道:“李家乃金陵巨富,又是……大門大戶,似乎用不著跟沈家合作吧?”

“沈老板無需擔憂,我李家沒無聊到專門來保定府坑人,”李青壓低聲音道,“有些話本不方便說,可沈老板既有疑慮,那我就跟你明言,不過,還請沈老板莫聲張,不然…大家都不好做。”

“沈某也是生意人,規矩我懂。”沈金點頭。

李青幽幽說:“保定府緊挨著京師,天子腳下,廟堂之上,李家想賺錢,卻也不得不謹慎,沈老板是聰明人,應該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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