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循規蹈矩的庸人,一種是肆意驕狂的天才,而藍玉屬於後者。
對於帝王而言,後者要比前者重要太多太多了。
尤其是藍玉雖然狂傲,卻是妥妥的太子黨,而且太子朱標也能穩穩壓住藍玉。
朱元璋是打心眼裡喜歡藍玉,真心不希望他有意外。
人嘛,總有缺點,既是天才,又循規蹈矩的人也有,但太稀少了。
尤其是在這老將即將凋零的時代,藍玉儼然成了老朱的心頭肉,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像藍玉這樣的帥才可不像科舉那般,能夠批量複製。
要想達到藍玉的高度,首先本身要具有很強的軍事天賦,其次還要有大大小小的戰役洗禮,並且還得能在刀劍無眼的戰火中生存下來。
這樣的人才太難得了,就是讓朱元璋拿幾位尚書、侍郎去換,他也是千肯萬肯。
“一定不能讓藍玉有事!”朱元璋沉聲道,“不管用什麼辦法,付出什麼代價,也得讓藍玉活。”
李青點頭,他雖看不慣藍玉做派,卻也不想讓藍玉就這麼掛了,藍玉打仗是真的頂。
李景隆心慌的厲害,他不是傻子,嘴上說的刻薄,心裡也承認藍玉的軍事才能。
天地良心,他真心沒想過要氣死藍玉啊!
好歹也是主帥,氣量咋就這麼小呢……李景隆躋身上前,乾巴巴道:“藍玉,你可千萬彆死啊!”
李青翻了個白眼兒,心說:“你有毒吧,都這會兒了還往前擠,藍玉要是睜眼瞧見你,要麼當場掐死你,要麼被你直接氣死。”
朱元璋將他扒拉到一邊,沒好氣道,“一邊玩兒去,彆再添亂了。”
也就是李景隆了,換個人此時估計都到菜市口了。
這時,小桂子喜氣盈盈地招呼著宮女過來傳菜,見宴席主角正躺在餐桌上不睜眼,皇上、太子、侯爺、國公一臉焦急模樣,不由傻了眼。
三軍主帥成一盤菜啦?
“撤了撤了。”朱標擺了擺手,一向好脾氣的他,此刻滿臉陰沉。
慶功宴辦成這樣,他能有好臉色才怪,看著半死不活的藍玉,暗歎:“這叫什麼事兒啊!”
一眾傳膳宮女退了出去,少頃,小黃門著急忙慌地取來針盒。
李青接過,匆匆消了下毒,上去連紮數針,接著暗暗調動真氣給藍玉推拿。
忙活了大概一刻鐘,劇烈咳嗽幾聲,把口腔裡殘餘的血咳了出來,旋即,眼睛緩緩睜開。
“李…李景隆……”
“這呢,這呢。”李景隆上前。
“你……”藍玉哆嗦著抬起手,旋即又垂了下去,兩眼又開始翻白。
我日……李青急忙把李景隆扯向一旁,而後捏起銀針,對藍玉一頓戳。
朱標對這位大侄子也是沒脾氣了,直接將其拉出大殿。
藍玉在挨了不知多少針後,再次恢複意識,不過仍是怒氣難消,身體直打哆嗦。
李青知道藍玉憋著的那股氣還未消散,一邊不停地給他推拿,一邊給朱元璋打眼色。
意思是:皇上,你快畫餅啊!
老朱不是庸人,瞬間領悟,忙道:“此番大勝,藍玉你功不可沒,雖有瑕疵,但瑕不掩瑜,不用聽那小子胡言亂語,咱心裡敞亮著呢,該有的賞賜絕對少不了。”
“謝…謝皇上明鑒。”藍玉心裡好受不少,臉色也好看多了。
朱元璋的餅,比李青的針還有用,藍玉逐漸平靜下來。
小半時辰後,藍玉撐起身子從桌子上坐了起來。
氣這種東西,來得快,去也比一般的病快,他底子好,剛才是被氣急眼了,又不能發泄,才會如此。
如今人醒了,危險期也就過了,修養幾日,甚至不用吃藥就能恢複過來。
朱元璋也深知藍玉這是心病,得用心藥醫,於是拉著藍玉一番溫聲細語,藍玉的氣色越來越好。
好半晌,藍玉長長舒了口氣,拱手道:“皇上,臣今日有些不適,君前失儀,還望皇上莫怪。”
“不怪不怪。”朱元璋笑道,“你好好休息,三日後,咱大擺慶功宴,為將士們接風洗塵,到時候一起慶祝了。”
頓了頓,“李青,你隨藍玉一起回去,好生看著些。”
“臣遵旨。”
李青扶藍玉下來,藍玉擺了擺手,示意可以自己走。
兩人拱了拱手,離開大殿。
……
永昌侯府。
二人相對而坐,氣氛很是融洽。
藍玉對李青的感官,比對李景隆好多了,儘管沒少被揍。
一來,軍中講的是戰功,此番大勝,李青確實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二來,全靠同行襯托。
藍玉雖也討厭李青,但比李景隆好了太多太多,加上李青有軍功在身,又救了自己。
種種因素之下,他對李青反而還有些好感。
“讓你看笑話了。”
“李景隆確實有些過分。”李青笑了笑,儘量順著藍玉,“不管如何,此番大勝,都是非常值得開心的事,永昌侯莫要耿耿於懷。”
藍玉點點頭,擠出一絲笑意:“喝茶可不是待客之道,來人,上酒!”
“……”李青無奈道,“你現在需要靜養,三日後皇上擺慶功宴,少不了美酒佳肴,留著到那時再喝也不遲。”
“也好!”藍玉沒再堅持。
被李景隆這一氣,他的氣性也小了許多,不再動不動就開口罵娘了。
兩人心平氣和,聊了約莫半個時辰,期間李青委婉勸了幾句,藍玉頻頻點頭。
至於有沒有聽進去,李青就不知道了。
一番閒談,又囑咐了幾句,回到家時,已是下午申時。
門一開,就看到小院擺了一大桌子菜,三女穿著應季的對襟小襖,略施薄粉,姿容本就不俗的她們,更顯嬌豔。
大軍得勝歸來,這麼大的動靜三女自然知道,於是早早就準備了豐盛飯菜,被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翹首以盼先生歸來。
可等了又等,飯菜都熱了好幾次,仍不見人回來,一個個托著香腮,聊著令人臉紅耳熱的話題。
“你們仨聊什麼呢?”李青笑道,“先生回來都不歡迎一下的嘛?”
聊得投入的三女豁然抬頭,見李青正一臉微笑的看著她們,立即歡喜出聲,盈盈上前。
婉靈跑地最快,小跑到李青跟前,癡癡呢喃一聲,縱體入懷。
大半年不見,她個子長高了些,愈發高挑,感受著身前的綿軟,李青抑不住的開心,“小婉靈長大了呢。”
相擁好一會兒,婉靈不舍分開,仰起小臉,眼波盈盈,輕喚道:“先生……”
太可人了,李青情難自禁,低頭吻了上去。
柔暖,
香甜!
婉靈羞的俏臉暈紅,卻抑不住的歡喜。
李青笑笑,鬆開婉靈,又先後摟過紅袖憐香,直把二女吻的眼睛拔絲,才放過她們。
可謂是,過足了口舌之欲。
“走走走,我們吃飯。”李青嗅了嗅鼻子,讚道,“還是家裡飯菜香啊!”
三女甜甜一笑,簇擁著他來到桌前坐下,不停地給他布菜,頃刻間,小碗就壘得老高。
李青好笑道,“夠了夠了,我都吃不到飯了,你們也吃啊!”
“婢子看著先生吃,心裡就開心呢。”三女莞爾一笑,拖著香腮笑意盈盈。
“……好吧!”李青搖頭失笑,接著瘋狂乾飯。
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他是真餓了,連乾三碗飯,速度才放緩。
“先生,這次回來,能在家休息很久吧?”婉靈問道。
“嗯。”李青點點頭,“不出意外,以後我都不出去了。”
畢竟元廷都沒了,一些小部落不值得明軍頻頻出征。
監視藩王,有手下去做,他也沒必要事必躬親。
三女聽他這麼說,頓時歡喜不勝,可勁兒給他夾菜。
金陵氣候宜人,眼下雖是冬季,但溫度並不低,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還是家裡好啊!
李青半躺在靠椅上,一臉享受,婉靈搬出琴,彈著小調兒,憐香按著肩,小日子彆提多美了。
晚上,紅袖燒了好幾鍋熱水,洗浴後,李青更是渾身舒泰。
靠在床頭,拿著師父撰寫的經書,心裡格外寧靜。
半個時辰後,三女鶯鶯燕燕進來,個個俏麗可人,李青放下經書,拍拍柔軟的褥子,笑道:“過來說話。”
……
……
……
胭脂染就麗紅妝,半啟猶含茉莉芳;
一種香甜誰識得,千金難買此一場;
桃含顆,榴破房,寧斷嬌兒不斷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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