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司前院。
李青叫來李玉,“現在咱們一共還有多少兄弟?”
“回大人,除了劉副千戶帶走的50人,還有158人。”
“好,暫時就這些吧。”李青道,“你即刻帶上人前往巴蜀,配合劉強稽查駙馬都尉歐陽倫。”
李玉一怔,“大人……”
“嗯。”李青點頭,“放手去查吧,務必事無巨細,出了事我擔著。”
“可是……”李玉咽了咽唾沫,艱澀道,“人家可是駙馬啊!
咱真要對駙馬下手嗎?”
李青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淡淡看著李玉,最終,李玉在他淩厲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卑職遵命。”
李青這才露出笑意,“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就出發,好好查,用心查。”
“是!”李玉拱手稱是。
頓了頓,“大人,曹國公的事兒……皇上沒有責罰您吧?”
“本官秉公執法,皇上為何要責罰?”李青笑道:“放心去查吧,錦衣衛有這個權利,隻要按規矩做事,總不會有錯。”
“卑職明白了。”
……
出了鎮撫司,李青在飯館兒吃了碗陽春麵,回家修行了一會兒,便睡下了。
再醒來時,已是下午。
李青洗漱一下,換上墨色長袍,拿起師父留下的醫書看了起來,為馬皇後下階段的治療做準備。
不知不覺,已經暮色降臨。
李青伸了個懶腰,閒來無事,除了去醉仙樓,他也沒其他地方可娛樂了。
君子十大雅事:書法、焚香、品茗、聽雨、賞雪、候月、酌酒、蒔花、撫琴、尋幽;李青獨愛尋幽、探幽。
婉靈閣,已是濟濟一堂。
李青一到,眾嫖客立即行注目禮,一些膽大的上前搭訕,詢問他《贈·婉靈》的注解。
弄得他一陣無語,若真說注解,翰林學士滿分,這些人80分,他這個‘作者’及格都夠嗆。
無奈,他隻得故作高深道:“有感而發罷了,哪有什麼注解?”
這時,鴇兒就殷勤地迎了上來,“先生你可來了,婉靈她們可擔心你了,隨奴家去二樓吧。”
李青點頭,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下,上了二樓。
廂房。
冰塊、美酒、小菜……比以往更精致、用心。
“先生稍等,奴家這就把婉靈她們幾個喚來。”鴇兒諂媚道,“紅袖、憐香來了葵水,要不奴家再叫兩位花魁服侍先生?”
“不用了。”
李青輕輕擺手,風流不一定非要桃源問津,夜聽簫聲也不失為一大雅事。
鴇兒笑吟吟道,“公子還真是……深情呢,奴家失陪。”
“深情?”李青玩味笑笑,坐下自斟自飲。
不多時,三女聯袂而來。
見李青安安穩穩地坐在桌前飲酒,不禁又驚又喜。
“公子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兒?”李青笑道,“坐,都坐吧。”
三女輕輕巧巧地坐下,憐香給李青添了杯酒,忍不住好奇道:“公子,昨晚你把那人抓走後,都發生了什麼啊?”
“也沒什麼,關進牢裡打頓板子,今早就給放了。”李青舉杯飲酒,隨意說道,“我又沒特殊癖好,還能怎麼他?”
“……”
婉靈眸子愈發晶亮,“看那人來頭不小,公子不怕被他報複嗎?”
“一個毛頭小子,怕他作甚。”李青好笑道,“放心吧,他以後應該不敢再來鬨事了。”
聞聽此言,幾女更是感覺李青來頭甚大。
婉靈挺翹的睫毛眨了眨,盈盈一禮,“公子稍等,婉靈去準備一下。”
憐香、紅袖看著婉靈的背影,若有所悟,滿心豔羨。
不多時,婉靈去而複返,一襲墨色褶裙,裙裾比以往略短,露出粉嫩白皙的小腿,愈發顯得亭亭玉立。
明眸皓齒,活色生香,令人眼前一亮!
李青也是頭一次見這個模樣的婉靈,裝束略微改變,氣質卻較之以往大相徑庭。
少了分稚氣,多了分柔媚。
尤其是那一雙赤足,腳掌嬌小可愛,薄薄的,腳趾如果實般顆顆飽滿,十分勻稱,李青莫名有種抱在懷裡把玩一番的衝動。
婉靈臉蛋兒微紅,衝李青嫣然一笑,甩袖起舞。
白皙筆直的小腿兒粉致盈盈,纖細的腰肢扭動間儘顯嫵媚,瓊鼻高挺,眸如點漆,不可方物。
偶爾回眸一笑,李青便是心神一蕩。
遭不住,真的遭不住……
若不是親眼所見,李青打死也不相信這個年紀的女孩會有如此風情。
妙,妙不可言。
李青也顧不上和憐香、紅袖閒聊了,滿眼都是婉靈那曼妙的舞姿。
許久,婉靈緩緩停下,紅著臉走到門口穿上繡鞋,羞答答地坐下來,滿心緊張的等著李青反應。
李青反應很大,手拍的呱呱響:“好,跳的真好,婉靈姑娘天人之姿,傾國傾城,世間罕見。”
“公子謬讚了。”
婉靈略顯羞澀,抬頭飛速瞄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似是期待什麼。
李青怔了怔,旋即有所了悟。
這妮子,多半是想讓他吟詩一首了。
但詩詞這東西,講究的是應景,不是隨便來上一首就行。
既要應景,又要是明代以後,李青一時間也想不出來。
婉靈見他長時間不說話,期待的眸子漸漸浮現失望,隨後霧氣氤氳。
李青大感無語,剛要硬著頭皮拽上兩句,卻聽紅袖道,“公子,女兒家的腳可不是隨便給人看的。”
知道,我這不是正想詞兒的嗎?李青好笑地點點頭。
憐香笑道,“那公子還不去把鴇母叫來,給婉靈贖身?”
“哈?”
李青一臉懵逼,“贖身?”
“不然呢?”紅袖揶揄道,“公子還想不認賬不成,亦或不喜歡婉靈?”
“啊?這……”
我又沒怎麼滴她,怎麼就不認賬了?
李青突然有種強買強賣的感覺,看個腳就得負責,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再說了,又不是他要看的。
不過這話說出來,多少有些渣男的意思。
於是道:“婉靈姑娘嬌俏可愛,我當然喜歡,奈何……囊中羞澀啊!”
這是實話,以婉靈如今的身價,他在錦衣衛乾到老朱駕崩,也是萬萬贖不起。
再說,就是真有那錢,他也不想給婉靈贖身。
拉良家婦女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這樣的事他不會乾。
“公子這樣的家世,還會缺錢嗎?”憐香一臉不信。
李青無語:“你當我是什麼,高富帥嗎?”
紅袖怔了一下,旋即明白這個新鮮名詞的含義,反問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雖然他又高又帥,但跟富實在不沾邊兒。
一直沉默的婉靈,驀然抬頭,鼓足勇氣道,“婉靈有些私房錢,以公子的權勢……”
“權力是公器,怎可謀私?”李青理智拒絕,“若是那般,我和昨日那毛頭小子又有何異?”
婉靈身子一顫,強笑道:“是婉靈癡心妄想了,公子莫怪。”
“不怪不怪,呃…你彆哭啊!”
李青覺得很艸。
他來青樓圖的就是個輕鬆愉悅,雙方公平交易,沒有心理負擔,可被這麼一搞,性質就變了。
“那什麼……我晚上還有些事兒,改日再來哈~”李青起身便走。
“公子……”
婉靈輕輕扯住李青的衣袖,淚眼婆娑,一臉哀婉。
李青苦笑,“婉靈姑娘,非李某嫌棄於你,實在是……我有難言之隱啊!”
“難言之隱?”
婉靈眨了眨眸子,眨掉了淚花,一臉驚詫的看向憐香、紅袖。
二女搖頭:“公子很強!”
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