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是誰與你何乾,交出東方瑾和太後,本座還能看在東方白的份上留你個全屍。”
月清泠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睨了雲長那一眼,滿是不屑。
“本宮還以為你和東方有多情深意重,也不過如此,你都敢明目張膽找個野男人冒充他。”
野男人?!
噗嗤——
雲長安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腦子裡都是裝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是懷疑自己把東方白給暗害了?還是囚禁了?
一想到他給西方墨安上這麼大個汙名,雲長安就笑得花枝亂顫。
彆說西方墨,就算是東方白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番說辭吧。
野男人麼……
西方墨心湖蕩起絲絲漣漪,突然,她淩厲手段的畫麵跑了出來,西方墨渾身一個哆嗦。
就她那身修為,他消受不起。
見兩人在自己跟前眉來眼去的,月清泠俏臉一黑,啐了一聲,“不要臉!”
“罵我?你死定了!”
話甫落,雲長安抽出軟劍,身影一閃,劍尖直指月清泠的命門。
千鈞一發之際,兩道劍氣破空而來,擋住了雲長安的攻勢。
雲長安翻身一退,目光凜冽,望著突然出現的兩抹人影。
白袍下,是兩名年過半旬的老者,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熟悉的白袍,熟悉的氣息,是那個所謂的古老氏族。
雲長安一眼就看透了兩人的修為,不以為意。
還以為她背後之人有多大的能耐,結果就是兩個金丹期的修士。
不過,在這個靈氣稀薄的時代,能出兩個金丹修士已是老天厚待了。
可惜,跟錯了人,惹了不該惹的人。
“東方瑾和太後交給你了,他們三個,交給我。”雲長安輕聲吩咐。
西方墨掃了猝然出現的兩人一眼,看出了他們的不凡,擔憂不已。
“他們很厲害,你確定不需要本座的幫忙?”
“幫忙?你在這兒隻會幫倒忙,你可不能讓東方瑾和太後給跑了。”雲長安揚了揚脖子,自信張揚,耀眼得很。
西方墨無言以對。
自己不過是剛摸到修仙的門檻,那些個小嘍囉還能搭把手,這種級彆的高手,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但他相信雲長安的身手。
眼下他要做的,就是趁機逮住東方瑾和太後,取其性命。
“金丹修士,終於來了兩個抗揍的了。”雲長安嘴角一勾,目光冷凝,一揮劍,氣勢驟變。
來到大盛這麼久,還沒遇到一個特彆能打的,好不容易有兩個抗揍的,可得好好跟他們玩一玩。
古老氏族,我雲長安倒要看看,你的底蘊究竟有多足。
左邊稍微高些的老者仔細打量了雲長安一番,如枯樹枝丫劃過的啞聲響起,“消息果然無誤,你也踏入了仙途。”
右邊的老者惋惜道:“你的天賦萬年難遇,就這麼死了還真有些可惜。”
“你若跟我們走,就另當彆論了。”高個子老者微微思索後,緩緩開口。
如今修仙一途越來越艱難,好不容易碰到這麼個得天獨厚的好苗子,殺了可惜,還不如拐回去。
有如此天賦,立馬就能成為少族長,可比月清泠這個普通人強多了。
她要不是姓月,要不是族長的子嗣,無論如何都坐不上少族長的位置。
“就憑你們那個小廟,可容不下我這尊大佛。”
不遠處默不作聲的月清泠見二人對雲長安有了招攬之意,臉色鐵青,厲聲喝道:“放肆,你們是當我這個少族長不存在嗎!”
他們明明都知道自己和雲長安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他們居然臨陣倒戈。
叛徒!
族內是絕不容許有叛徒!
雲長安靈光一閃,嘴角微揚,笑吟吟地望著兩人,話鋒一轉,“想讓我跟你們走也不是不可以,答應我有兩個條件。”
見她鬆口,兩名老者對視一眼,高個子老者開口,“你說。”
“第一,東方瑾和太後的命我收下了,你們不得阻攔。”
“可以。”高個子老者毫不猶豫應允。
東方瑾和太後跟他們沒什麼關係,用他們二人的命換一個天縱奇才,值得。
“第二,殺了她。”雲長安劍指月清泠。
聞言,兩名老者臉色一沉,第一時間擋在了她的麵前。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
族長命他們兄弟二人護她周全,自然不能違令,況且,現在她頭上還頂著少族長的名頭。
即使再看不慣,也不能讓她受了傷。
月清泠自然也看出了二人的心思,臉色黑沉,厲聲喝道:“你們是要抗令嗎?!”
二人壓根沒有理會月清泠的叫喚,迎麵相對,詭異地和諧了起來。
“為何?”雲長安反問。
奇了怪了,月清泠不過是個普通人,這二人怎麼如此在意她的生死。
難道是他們的頭領看上了月清泠?!
思及此處,雲長安咂了咂舌,但還是試探地問了一句,萬一這倆沒腦子全盤托出了呢。
誰讓他們現在想招攬自己呢。
“她身份特殊,你現在動不了她。”高個子老者眼中厭惡稍縱即逝,卻還是被雲長安給捕捉到了。
雲長安暗喜。
有戲,這人對月清泠不喜,應該是礙於命令才護她周全的。
“身份特殊?如何個特殊法?”
“你跟我走一趟,你想知道的自然會知道。”高個子還沒有完全昏頭。
雲長安冷嗤一聲。
“她月清泠幾次三番置我於死地,我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不除,我為何要跟你走,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二人啞口無言。
月清泠對她的幾次出手他們自然是知道的,隻是沒料到她的天賦會如此之好,誅殺著實可惜。
族中世代找尋的飛升之道,說不定在她身上會有所轉機。
“此事我們做不了主,但你若是不跟我們走,今日就會命喪當場。”
“是嗎?”
雲長安似笑非笑,威壓傾瀉而出,刹那間,壓得二人呼吸急促,狠狠跪在了地上。
威壓如燎原之勢迎麵而來,月清泠喉間湧出一股腥甜,恍然大悟。
難怪她次次都能化險為夷,原來她也是修士,能為甚至在護法之上。
月清泠臉色蒼白,一顆心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