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攤開了手,無奈地聳了聳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管不了她。”
毓逍遙:……
嗬,堂堂的盛親王,竟然懼內,這要是傳出來,還不得笑掉大牙。
但想到雲長安的手段,又毫不意外。
這世上,要問誰能拿捏住東方白,也就唯有一個雲長安。
毓逍遙一聲長歎,心裡拔涼拔涼的。
原以為帶上惜月解除誤會他就能抱得美人歸,如今看來,他要是再不出手,連媳婦兒的影子都沒了。
思及此處,毓逍遙快步上前,目光灼灼望向蕭雲櫻。
“雲櫻,我心悅你,當初你如一道光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就深深在我心裡紮了根,我毓逍遙,這一生非你不娶。”
腦子發懵的蕭雲櫻一抬眼就對上毓逍遙深情款款的雙眸,一顆心砰砰直跳。
當初她就是看上了毓逍遙這張美得人神共憤的臉,哪裡想到還會牽扯出這麼多秘密。
自己垂涎已久的人突然深情告白,蕭雲櫻隻覺自己飄上了雲端,怎麼也踩不到實處,直直發愣。
惜月眉眼含笑地望著兩人,心中緊張又激動。
她還以為兄長心中隻剩下滿門血仇,原來還有一人,能把他從黑暗中拉出來,如此,甚好。
爹娘泉下有知,也會高興的吧。
“雲櫻,我不求你立馬同我在一起,但求你給我一個機會,給我們一個機會,好嗎?”
毓逍遙語氣軟了下來,不自覺帶上幾分乞求。
蕭雲櫻腦子一片漿糊。
這話,怎麼有些熟悉?
一旁噤聲的雲長安一陣嘩然。
這不是當初賞花宴上自己說過的話嘛,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先前是雲櫻死纏爛打追在毓逍遙的身後,這一刻,情勢反轉,她莫名希望雲櫻彆答應得太過輕鬆。
畢竟這裡可是封建社會啊,男子三妻四妾極為平常,縱使毓逍遙此時深情不移,來日若是愛上了其他女子,雲櫻如何受得住。
蕭雲櫻回神,深吸了口氣,鄭重其事,“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讓我好生想想。”
毓逍遙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對上她垂下的眸子,終究沒有說出口。
“不知今夜,可否讓惜月留下來陪陪嫂嫂?”惜月突然開口。
蕭雲櫻歪了歪頭,不解道:“你留下來做甚?我們又不熟。”
惜月一噎。
她能說是想借機替自家兄長美言幾句嗎。
倏地,蕭雲櫻轉身一把摟住了雲長安的腰,柔弱無骨地倚在她的肩上,悶悶地開口,“長安,今夜留下來陪我。”
“不行!”東方白冷聲拒絕,奈何蕭雲櫻和雲長安沒一人在意。
“好不好嘛~”
蕭雲櫻抱著胳膊搖了搖,尾聲輕飄飄的,聽得雲長安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長安,我們都是偷偷潛進來的,若是讓旁人知曉了,恐落人口舌。”
雲長安還沒開口,就聽到東方白這話。
蕭雲櫻惡狠狠瞪了眼東方白,不過一息之間,轉頭對上雲長安平靜如水的眸子,抱著她胳膊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
“好。”雲長安莞爾一笑,應了下來。
東方白麵色一沉,幽幽瞥了眼毓逍遙。
毓逍遙正沉浸在悲傷中,壓根沒注意到東方白的惱意。
“大半夜的,你們不睡我還要休息呢,走走走,你們都走。”蕭雲櫻毫不留情地開口趕人。
東方白偷瞄了眼雲長安,見她麵帶微笑任由蕭雲櫻抱著自己的胳膊,無奈地飛身離去。
東方白離去,褚杉緊隨其後。
毓逍遙抬頭望著她,眼中滿是受傷,配上他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仿佛是個馬上就要破碎的瓷器。
蕭雲櫻倒吸了口涼氣。
這張臉,好惑人。
她心裡一亂,忙移開目光,佯裝不知。
毓逍遙目光黯然,帶著惜月足尖輕點,不消片刻,身影融於夜色中,熱鬨的院子頓時冷清了下來。
蕭雲櫻拉著雲長安躺在床上,一雙美目望著床頂,毫無困意。
她轉頭瞥了眼長安,見她沒有閉眼,緩緩開口,“長安,我睡不著。”
“我知道。”雲長安平靜地開口,卻讓蕭雲櫻心裡一陣熨燙。
她什麼都知道,還願意留下來陪著自己,真好。
在這個陌生的朝代,她與周圍其他人格格不入,長安是她在這裡的親人,是精神寄托。
在這個心煩意亂之際,她能想到的人,也就隻有長安。
“長安,你說,我要不要同意?”
雲長安心中感慨。
已經許久沒有人把自己當成閨蜜說說隻有女生知道的小秘密了。
這感覺,彆有一番滋味。
“你喜歡毓逍遙嗎?”雲長安反問道。
“應該是喜歡的吧,不然也不會追在他後麵這麼久,也不會在看到他和惜月抱在一起時心痛。”
“若是毓逍遙沒有那張漂亮的臉,你還會喜歡他嗎?”
蕭雲櫻沉默了。
她和毓逍遙並沒有真正了解過,她追在他身後的源頭也是因為那張長在了心尖尖的臉龐。
若是沒有這張臉,她一定不會做出倒追的事。
雲長安十分清楚她的顏控,見她遲遲沒有答話,便猜到了些許。
對於顏控來說,沒有什麼比得上一張好看的皮囊,那可是妥妥的敲門磚。
“你捫心自問,你喜歡的是他的臉還是他?”
“臉吧,但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從手中流走,我這心裡,怎麼這麼不得勁呢。”
雲長安眉頭一挑,悟了。
得,她還是舍不得毓逍遙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臉,追著追著,就入了心。
“若真舍不得,也可以試試,談戀愛嘛,本就是適應的過程,不合適就分唄。”
一語驚醒夢中人,蕭雲櫻醍醐灌頂。
是啊,談戀愛又不是結婚!
“另外,這裡不是現代,這裡是皇權之上的封建時代,男子三妻四妾再尋常不過,你和毓逍遙,得好生想想。”
蕭雲櫻一下蔫了。
她雖然是胎穿,但靈魂是妥妥的現代人,打死都接受不了和其他女子共享一個男人。
被用爛的老黃瓜,她才不要,她還怕染病呢。
忽地,她身子一頓,不可置信地望向雲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