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女流之輩,也敢與我撻拔揚為敵,不知所謂!”
看清來人,孟滄雲和林蘇大驚失色。
是長安!
她怎麼來了?!
她不是跟著盛親王回皇都了嗎?
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夫妻倆一頭霧水,不過刹那,疑惑被擔憂沾滿。
“長安,快走!”林蘇大喊。
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長安一個嬌嬌軟軟的女孩子,怎麼敵得過這些惡徒。
雲長安給了林蘇一個放心的眼神,轉眼間,冷凝的目光落到了撻拔揚的身上,冷嗤道:“瞧不起女流之輩?那就我就大發慈悲讓你看看女流之輩的厲害!”
話音剛落,雲長安手訣一掐,身後憑空凝聚出數不勝數的利劍,聲勢浩大,宛如千軍萬馬枕戈待旦。
如此神異的場麵,駭人聽聞。
這般厲害的陣仗頓時嚇壞了敵人,就連撻拔揚,都倒吸了口涼氣。
此女是誰?
與孟家是何關係?
尖銳的劍尖泛著刺目的冷光,眾人駭然失色,轉身就跑。
雲長安居高臨下地望著狼狽逃竄的眾人,神色漠然。
隻見她手輕輕一揮,蓄勢待發的萬劍齊刷刷落下,如離弦之箭,狠厲無情地穿透了所有敵人的胸膛。
唯獨武功高深的撻拔揚,奮力揮舞大刀,堪堪躲過,可握刀的大手,卻在微微顫抖。
“啊——”
慘叫聲在耳畔響起,穿胸而過的利劍須臾間化作輕煙消散在空中。
如此驚駭的一幕,狠狠敲擊著孟滄雲一行人的心扉。
林蘇咽了口唾沫,“這是……長安?原來長安這麼厲害的?”
孟滄雲輕撫胸口,將那顆仿佛下一刻要跳出胸膛的心臟安撫下來。
雲長安,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就連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影衛們都目瞪口呆。
寧一心中咯噔一跳。
王妃原來這麼厲害,往後若是同王爺鬨了矛盾,可怎麼得了。
念及此,寧一唏噓不已,眼神飄忽。
前不久接到了褚杉的來信,言明若是有了王妃的消息,一定要速速傳回。眼下王妃出現在此處,看來是與王爺吵架離家出走了。
寧一腦海中驀地浮現出自家主子被主母吃得死死的模樣,渾身一個激靈。
好可怕——
以王妃這一騎絕塵的實力,碾壓主子,還不是小菜一碟。
刹那間,寧一有些同情自家主子了。
惹誰不好,偏偏要惹深不可測的王妃。
地上屍首堆成了一座小山,血腥味十分濃鬱,輸得一敗塗地的撻拔揚目眥欲裂,惡狠狠地瞪著雲長安,咬牙切齒。
對上他宛如吃人的目光,雲長安不以為意,輕飄飄落到林蘇的身側,輕聲問道:“還好嗎?”
林蘇微微一笑,“放心吧,你來得及時,我們都無事。”
聞言,雲長安一直提著的心落下,掃視一圈,卻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渾身一僵。
孟生呢?
為何沒有瞧見他?
難道他出事了?!
林蘇見她神色有異,目光四處飄忽,就知道她是在找什麼,柔聲安撫,“放心吧,那個臭小子沒事,危急時刻,我們拜托寧一頭領手下人強行將他帶走了。”
話甫落,雲長安長舒了口氣,神色一凜,劍指撻拔揚,疾言厲色,“說,你背後之人,是誰?”
背後之人?!
孟滄雲和林蘇大驚,他們還以為是自家的財富引得撻拔揚覬覦,萬萬沒想到背後居然是受人指使。
是東方瑾嗎?
這些日子以來,對孟家恨之入骨的,唯有皇都裡的那位了。
撻拔揚啐了一口,如毒蛇般陰狠的眸子落到雲長安身上,冷冷一笑,“各位都是聰明人,心裡跟明鏡似的,有些事問我,有何意義?”
雲長安秀眉微蹙,愧疚油然而生。
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才會連累孟家至此。
林蘇瞬間感受到身旁人神情低落,急忙開口。
“視孟家為眼中釘肉中刺之徒不計爾爾,孟家能有如今處境是必然,孟家往後會如何我不知道,但你,今日隻會埋骨於此。”
鏗鏘有力的一番話語狠狠敲打撻拔揚的內心,他罕見的退縮了。
他的直覺告訴他,要離這個危險的女人遠遠的!
在生死邊緣摸爬滾打數年的冷血殺手,最相信的莫過於自己那一身堪比神明的直覺,曾無數次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撻拔揚嗤笑,“狂妄!”
但看到年紀輕輕的雲長安,咬牙一搏。
拚了!
撻拔揚迅速凝聚渾身內力傳到他手中的大刀,金燦燦的,晃得人心癢難耐。
這顏色,好像是金子,貨真價實的金子,這要是熔了弄到了自己的口袋裡,可就發大財了!
磅礴的刀勁迎麵而來,雲長安倏地,持劍橫檔,準確無誤擋住了撻拔揚的刀氣。
“你,很不錯!”
“比起你,自然不俗。”雲長安腦袋微微上揚,毫不謙虛。
撻拔揚:……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特彆的女子。
雲長安動作迅捷,撻拔揚的身上頃刻間添了數道新紅。
撻拔揚眉頭突突直跳。
看來這次,是碰到了硬茬子,他自認倒黴!
砰!
雲長安劍挽成花,撻拔揚費力抵擋,她身影一閃,趁其不備長腿一掃。
撻拔揚未曾注意,就這麼硬生生跪到了她的跟前,反應過來時,細長的軟劍已經擱在了他的脖子上,稍稍一用力,就會身首異處。
撻拔揚心塞,怒火中燒。
眼見孟滄雲一行人就要成為他的刀下亡魂,偏偏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隻要她沒來得及趕回來,自己封侯拜相的日子,近在咫尺。
可現在,都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給攪和了!
對上他憤恨的目光,雲長安眉頭輕佻,戲謔道:“瞪我?看來你精力充沛,我啊,耐心有限,你最好是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乖乖說出來!”
撻拔揚彆過頭,冷哼。
“我撻拔揚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基本素養還是有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挺有骨氣。”
雲長安隨手一揮,劍氣瞬發,撻拔揚右手臂上一息間多了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撻拔眉頭緊皺,悶哼一聲,依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