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有那麼容易翻,那些人都憋不住了吧。”雲長安眉眼輕抬。
“你到底有何打算?難不成真想讓蕭雲櫻和柳萱入盛王府?”東方白不放過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她對自己沒有男女之情,難保她不會為了所謂的計劃,讓二人入府。
聽到這話,雲長安秀眉微蹙,臉色一沉,幽幽開口,“怎麼?在你眼中,我是這種背後捅刀的小人?”
見她生氣,東方白一驚,急忙開口解釋,“你莫要誤會,是我失言了。”
生怕雲長安撂挑子不乾,他拱手作揖,誠意十足。
雲長安輕哼一聲,語氣頗為不善,“都推波助瀾到如此地步,就差一個合適的時機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東方白腦中清明,撥開雲霧見月明。
“半月後是長公主生辰宴。”
二人對視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中。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一晃眼就到了長公主生辰宴之日。
長公主府,花團錦簇,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熱鬨。
蕭雲櫻一踏進院子,院中交談的閨秀們紛紛停了口,目光落到了來人身上。
蕭雲櫻一襲粉色煙雲蝴蝶裙,搭配上頭上的蝴蝶流蘇,襯得整個人嬌俏又明媚。
她環顧四周,沒有看到雲長安,應是人還未到,便自顧自尋了個位置落坐。
聚集在一起的貴女目光頻頻落到她身上,但礙於她右相嫡女的身份,三三兩兩結伴離去。
突然,蕭雲櫻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她想忽視都不行。
循跡望去,入目是一名身著鵝黃衣裙的女子,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很是引人注目。
驟然對上她明亮的眸子,被逮了個正著的貴女小臉一熱,如受了驚的兔子,慌慌張張低下了頭。
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蕭雲櫻一頭霧水。
她這什麼意思?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唬人了?
女子低垂著腦袋,驚慌失措,驀地,一抹蓮青色出現,擋在了女子麵前,將鵝黃遮得嚴嚴實實。
看著兩人,蕭雲櫻不明所以,問道:“你有話同我說?”
鵝黃女子縮了縮身子,下意識往身前女子靠近幾分。
倒是擋在她身前的女子歉意一笑,落落大方,“小妹年幼不知禮數,衝撞了蕭小姐,還請您見諒。”
“我很嚇人嗎?”
蕭雲櫻著實想不明白,她為何會是這般反應?
“蕭小姐姿容昳麗,何來嚇人一說。”
“那她怎麼嚇成這樣?”蕭雲櫻指了指她身後遮不住的一抹鵝黃色。
“這……”女子欲言又止。
見她吞吞吐吐的模樣,蕭雲櫻眉頭一皺。
“雲櫻妹妹,又不是什麼大事,何必咄咄逼人?”熟悉的柔弱女聲響起,柳萱被婢女扶著緩緩而來,一臉的善解人意。
蕭雲櫻臉色鐵青,冷笑,“你還真是不長記性,我可沒有勞什子姐姐,你少來攀關係。”
柳萱身影一頓,臉色煞白,幾息後,眼瞼低垂,渾身被失落籠罩,楚楚動人。
見狀,蕭雲櫻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這麼多年來,她還是隻會這一招,偏偏這些人都跟瞎了眼似的,深信不疑。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柳萱這個隨時都能被風吹走的孱弱身子,已經讓人先入為主了。
蕭雲櫻自小習了武藝傍身,健康得不得了,兩人站在一起,結果不言而喻。
“蕭小姐,不知可否看在我的麵上,莫要為難二位小姐?”
柳萱臉色蒼白,強顏歡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蕭雲櫻在仗勢欺人。
蕭雲櫻目光挪移,落到了那兩名女子身上,“你們自己說,我可有為難你們?”
身著蓮青色衣裙的女子故作鎮定,搖頭,“是我小妹冒犯到了蕭小姐,是我們之過。”
她朝柳萱福了福身,“多謝柳小姐。”隨後換了個方向,麵向蕭雲櫻福了福身,“我代小妹致歉,還望蕭小姐大人有大量。”
“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走吧。”
蕭雲櫻可沒心思應付這些人,死死盯著柳萱。
這些日子她時常到長安麵前給自己上眼藥,要不是她們關係非同尋常,說不準真被她挑唆了。
為了進盛王府,她還真是鍥而不舍。
柳萱完全沒把她眼中**裸的不喜放在心上,蓮步輕移,走到了她的麵前,居高臨下。
她彎腰端起她桌上的茶盞,遞到了她的麵前。
“方才是我誤會了,以茶代酒,還望你不要與我計較。”
看著眼前的茶盞,蕭雲櫻掃了眼一反常態的柳萱,心中警鈴大作。
而周圍默默注意著二人舉動的眾貴女瞪大眼眸,滿是不可置信。
不是說蕭雲櫻和柳萱向來不合嗎?
眼下是什麼情況??
化乾戈為玉帛????
想起這段時日皇都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眾人震驚萬分。
難道傳聞是真的,蕭雲櫻和柳萱都入了盛王妃的眼,她們二人都能入王府後院!
眾人大氣不敢出,但紛紛豎起了耳朵,唯恐錯過了驚天內幕。
蕭雲櫻額角突突直跳,她想一把打掉她手中的茶盞,但她不能。
她不僅僅是蕭雲櫻,代表的還是右相府,她理智尚在,眾目睽睽下,絕不能丟了右相府的麵子。
蕭雲櫻氣得胸口疼,深吸了口氣,平複暴躁的心緒,緩緩伸手。
正要接住茶盞的刹那,柳萱手指一鬆,茶盞徑直落下,“嘭”的一聲倒在了桌上,留下一灘茶漬。
“你故意的!”蕭雲櫻猛地站起身,怒不可遏。
豈料柳萱眼前一花,一個踉蹌,倒向了蕭雲櫻。
蕭雲櫻手比腦子快,等她反應過來,已經飛身越過桌案伸手扶住了她。
柳萱的腦袋擱在了她的肩上,低聲道:“小心。”
不過一息,柳萱推開了蕭雲櫻,捂著胸口連連咳嗽,麵無血色。
侍女大步上前,急忙掏出一個藥瓶,一顆藥喂下,柳萱不再咳嗽,麵色紅潤了起來。
蕭雲櫻發愣地望著她,百思不得其解。
小心?
小心什麼??
她為何會這麼說???
莫不是長公主的生辰宴會有變故?!
還是她故弄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