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不是主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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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幾次交鋒,雲長安深知楚香塵可不是個知恩圖報安分的主。

說到底是孟家的家事,隻要彆招惹自己,她一個外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做好被反殺的準備。

楚香塵失神,被送回西院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孟夫人見她失了魂的模樣,無奈一歎。

自古情字最害人,好端端的一姑娘,為了情,變得麵目全非。

即使那個人,是她自己的親兒子。

這些日子,楚香塵與之前判若兩人,叫她怎能不心痛。

想到剛買下的宅院,她終是開了口。

“香塵,我在隔壁街給你買了座宅院,再收拾幾日就可以搬過去了。”

長痛不如短痛,她不願孟府往後的日子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更何況,還有個對長安虎視眈眈的盛親王。

楚香塵緩緩回神,震驚萬分,“伯母,你要趕我走?”

“那座宅院離孟府不過一條街,怎能說趕呢,換個環境,散散心吧。”

“伯母,是為了雲姑娘麼?”

孟夫人久久不語。

楚香塵一聲苦笑,“為何要對我這麼殘忍,我不會同雲姑娘搶表哥,她就這麼容不下我?”

見她誤會,孟夫人一本正色。

“讓你搬出去是我和生兒的意思,香塵,你是個聰明孩子,生兒與你之間不會有結果,苦苦糾纏,隻會讓他更厭惡你,難道你真的要把剩下的一丁點兒情分都消磨乾淨。”

楚香塵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猝然,她雙膝跪地,乞求道:“伯母,我是您看著長大的啊,這麼多年香塵從未求過您什麼,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要您和伯父點頭,表哥會娶我的,我可以同雲姑娘一同照顧表哥的!”

“我不會讓你們成為一對怨偶,孟家最近會很忙,你,照顧好自己。”

話音落,孟夫人轉身離去。

待瞧不見她的身影後,楚香塵麵上的淒涼之色消失殆儘,隻剩陰狠。

終究不是親生女兒啊。

竹兒連忙上前扶起她,擔憂不已,“小姐……”

“雲長安倒是頗有手段,這才多久,竟讓整個孟府待她至此。”

“小姐,我們真要搬出去?”

“主人都親自趕我們走了,難不成還能賴著不走,我與孟家多年的情分,還真是,不堪一擊。”

楚香塵一聲譏笑。

雲長安還未出現時,孟生雖對自己疏離,尤其是那件事後,他避而不見,但終究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可現在呢,他們所有人齊心,一致對付自己。

雖然不是親生骨肉,好歹是看著長大的,感情比想象中的,還要薄弱。

“可搬出去了,表少爺那邊……”

“雲長安還頂著個盛王妃的名頭,盛親王也在榆城,表哥再喜歡,他們也不敢行差踏錯半步,出去了也好。”

搬出去了,更能大展身手。

表哥啊,你這一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轉眼到了十五。

夜未央,月色微涼,晚風掠過,樹影婆娑。

陰暗的地下,三指粗的碩大鐵鏈搖晃不已,一襲冰藍的東方白麵色蒼白,冷汗淋漓,冰冷的鐵鏈拴住他的四肢和腰間。

倏然,他雙瞳泛紅,神色驟變,惡狠狠地等著褚杉。

“大膽奴才,不想活了!還不將本王放下!”

見他神色癲狂,褚杉彆過頭,滿目擔憂。

他不是主子!

幾息後,東方白神色一變,眉眼間柔和了下來,他咬緊牙關,強烈的意誌死死壓製住體內不斷叫囂的衝動。

“褚杉,若我失控,不必留情。”

“主子……”

“聽到了嗎!”東方白疾言厲色,不容置喙。

“是。”褚杉眼眶一熱。

以往有那片湖,主子安然無恙,可今日什麼都沒有,隻能靠主子自己熬過去。

同時,數道鬼魅般的身影潛入院中,片刻後,刀劍交錯聲響起,一場暗殺再次來襲。

利刃穿過死士胸膛,血液順著刀鋒流下,無人瞧見,那些淹沒在土壤中的血跡深入地下,準確落在了東方白的麵前。

在鮮血的刺激下,東方白體內暴動,意識逐漸模糊。

“褚杉,動手!”見情況不對,東方白一聲令下。

褚杉大步上前,抬手正欲一個手刀劈下,就被一股無形的氣勁給震開。

哢嚓——砰——

三隻粗的鐵鏈應聲而碎,東方白如離弦之箭衝了出去,褚杉緊隨其後,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現在的主子出去,會引起軒然大波,決不能讓外人瞧見!

出了暗室,東方白揚起一抹邪笑,邪魅猖獗。

嗅著空氣中飄來的清香,陶醉不已,“好久沒聞到這麼香的血了。”

他腳尖輕點,快速往血的所在趕去。

落在屋頂上,看到激戰在一起的人,血脈噴張,渾身都沸騰了起來。

他飛身而下,一掌擊中死士的命門,一擊斃命,順手奪過他手裡的劍掂了掂,一臉嫌棄。

“這東西,真差!”

見到正主,死士們一擁而上,出招狠厲,逼命而來。

見狀,影衛們紛紛上前幫忙,被追趕而來的褚杉喝退。

“所有影衛後退!”

聽到命令,眾人不明所以,但依舊聽命行事,以最快的速度退出戰局。

東方白眸中紅光大盛,刀光劍影中,似遊似戲,一襲淡藍華服未沾染到丁點兒血跡,宛如水中的魚,遊刃有餘。

刹那間,他目光淩厲,劍挽成花,所過之處倒下一具死士的屍首。

褚杉駭然失色。

失控的主子,殺傷力這麼大的?!

似是玩膩了,東方白手起劍落,招招狠戾,少頃,倒了一地死士,血流成河。

紅與黑的交織,那一抹亮麗的淡藍格外引人注目。

看著他持劍而立的身影,影衛們倒吸了口涼氣,不解與詫異的目光紛紛落到了褚杉身上。

褚杉如芒在背。

死士皆亡,可主子受了血的洗禮暫時清醒不了,這些人可不夠他儘興。

怎麼辦?

讓影衛上?

剛冒出這個想法就被他自己否決了。

影部裡的影衛都是費儘心思培養出來的,要是因此命喪主子之手,明日主子清醒過來會痛不欲生。

一時之間,褚杉迷茫了,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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