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最後的決定是什麼,孟家,都要做好準備,我的人會暗中相助。”
畢竟,孟家還是不錯的人家,不該遭受無妄之災。
雲長安幽幽開口,“言之有理,離開孟家,是最好的決定。”
離開!!!
聞言,孟生大驚,“長安……”
“孟生,不必多言!你與我不同,你背後還有整個孟府,有你的責任,而我,孑然一身,要避開東方瑾的算計,並不難。”
孟生口中的挽留之言還未說出便被雲長安義正辭嚴打斷。
“我今日並非要得到答複,如今皇都的人皆知我來接未來王妃,你何時答應,我們便何時回去。”
他那般大張旗鼓的離開,可是給他那好侄兒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十二支死士已經滅了七支,剩下的五支,正好借機一同收拾了。
“既如此,王爺請吧。”雲長安毫不留情下了逐客令。
東方白起身,剛走兩步腳步一頓,轉頭似笑非笑地望向孟生。
“我來的路上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言,貴府的表小姐,心思不少。”
孟生微愣,不過瞬息明白了所有,臉色鐵青,氣氛陡然冷了下來。
“多謝王爺告知,外麵的傳言我會儘快處理。”
“好歹是我未來的王妃,皇家威嚴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藐視的,那人運氣不好,剛冒頭就撞到了我麵前,至於背後主使,我相信孟公子會處理好的。”
“自然。”
聽到這話的雲長安倒是沒料到還有這一出,詫異地望著他。
“無論如何,還是多謝你。”多少是替自己解決了一樁麻煩事,雲長安道謝。
東方白搖了搖頭,施施然離開,腳步輕快。
送走了東方白,孟生直接轉身去西院。
剛踏進西院,就瞧見一襲白裙的楚香塵站在樹下,微微抬著頭。
風起,三千青絲與裙角翩翩起舞,落葉飄零,她伸出手接住一片樹葉。
纖細的背影,在落葉中更添幾分淒涼。
眼前惹人憐惜的場景並未打動孟生分毫,他麵無表情,一步一步走進。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楚香塵嘴角微勾,一息後,收斂了起來,優雅地轉身。
“表哥,你來看香塵啦!”楚香塵麵露驚訝,喜上眉梢。
“楚香塵,我警告你,收起你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再敢對長安出手,彆怪我心狠手辣!”
楚香塵雙眸瞪大,不可置信地後退一步,淚眼婆娑。
“表哥再說什麼?香塵不明白,是不是……是不是雲姑娘誤會了什麼?”
“不用在我麵前裝模作樣,你的真麵目我早就知道了,不過是礙於爹娘才沒有揭穿你,若你在執迷不悟,孟府不會有你的容身之所。”
孟生字字誅心,楚香塵心如刀割,身子輕顫,一行清淚無聲滑落。
孟生沒有心思在這裡看她敷衍自己,警告後轉身離開,乾脆利落。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楚香塵拭乾淚痕,怒目圓睜,嬌弱的麵容變得猙獰。
雲!長!安!
我楚香塵與你,勢不兩立!
離開了西院的孟生思索再三,最終腳步一轉,去了雲長安院子。
“長安,楚香塵的事,我很抱歉,你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孟生滿臉歉意。
雲長安擺了擺手。
“說到底都是為了一個情字,她終究養在伯父伯母膝下這麼多年,此次看在他們麵上,我既往不咎,但她若是得寸進尺,我不會手下留情。”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現在她是知道被嫉妒蒙蔽了雙眼的女人有多可怕了,還真是什麼都敢做。
孟生本就因盛親王之事對她懷有歉意,再加上楚香塵這麼一鬨,愧疚不已。
他離開後轉頭就尋孟夫人讓人盯緊了楚香塵,生怕她再鬨出什麼幺蛾子。
事情敗露,楚香塵被警告一番徹底安靜了下來,完全不出西院。
另一邊,被東方白狠狠甩在了身後的蕭雲櫻和翠蘿緊趕慢趕終於到了榆城。
失了東方白蹤跡的兩人尋了個客棧歇腳。
“翠蘿,你說王爺會在哪裡?”蕭雲櫻小嘴一撇,暗自惱怒。
她們本不遠不近地跟著,不知東方白是不是發現了她們的蹤跡,突然快馬加鞭。
蕭雲櫻縱使有點功夫傍身,可嬌生慣養了十幾年,又怎比得過常年在沙場上拚殺的東方白。
若非翠蘿追蹤術了得,連榆城都到不了。
“既然到了榆城,小姐好生歇息,翠蘿去打聽盛親王的蹤跡。”
“都說王爺這次出來是接王妃的,順道探探那女子的消息。”
“可是小姐,翠蘿並未見過那名女子,亦不知名姓,怕是……”
話音戛然而止,但蕭雲櫻瞬間明白了她的難處。
“是有些強人所難,罷了,依你。”
翌日。
翠蘿興高采烈地來到蕭雲櫻麵前,“小姐,找到盛親王了!”
“走!快帶我去!”
蕭雲櫻迫不及待,踏步就要離開,剛走兩步就被翠蘿攔下。
“小姐,你忘了我們是偷偷跟在王爺後麵的,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找上門,王爺隻怕會直接讓人將我們送回府。”
蕭雲櫻回過神,激動得心情緩緩平複了下來。
“這些日子要麻煩你了,等王爺出府,我們就來個偶遇。”
她是為了東方白千裡迢迢追了出來,不趁機到他麵前晃悠一圈,就白瞎了她這一番折騰。
翠蘿應了聲“是”。
蕭雲櫻不是個坐得住的性子,既然與東方白偶遇不到,也不會委屈自己整日待在客棧中。
她帶著興致勃勃地帶著翠蘿在榆城逛了起來。
夕陽西下,街道燈籠亮了起來,如繁星點綴,為榆城添了幾分朦朧浪漫。
突然,無數百姓往一個方向跑去,蕭雲櫻不解,拉著一名女子開口詢問。
“姑娘,發生了何事?怎麼所有人都往一處去?”
“姑娘是外來人吧,今日是榆城三年一次的花魁之夜,大家都是去看花魁選拔的。”
花魁之夜?
青樓!
見她震驚的模樣,女子一聲輕笑,“姑娘不知,榆城的花魁選拔都是清倌。”
清倌呀,賣藝不賣身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