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老倌,這個你可就不知道了,當時那一戰,我好像聽說,那位僅僅是用了一招,就將南慕容打敗了嘛?”
“而不是像你說的,兩人打的有來有回!”
一名身穿布衣的大漢,哈哈大笑的朝著說書老者,道了道。
他的話語,也引起了酒肆內其餘江湖武者的笑聲。
“對對對,我們聽到的,可和你的不同!”
“老倌,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
一時之間,酒肆內所有人哄堂大笑。
對此情景,說書老者在台上,波瀾不驚,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輕輕的撫摸了自己的胡須,淡淡的道:
“傳言是這樣,事實也是這樣,但老者我,是綜合考慮的。”
“如果我說,那位一招打敗了稱尊於南方武林,壓的整個南方的年輕一輩抬不起來的第一人,如此你要讓南方的年輕一代如何自處?”
說到這裡的時候,說書老者表情略微傷感了起來。
他抬頭望著酒肆內的天花板,一言一行皆是落寞。
酒肆內,其餘的武者,也停止了嬉笑聲。
換位思考,如果說書老者不這樣口傳天下的話,那麼南方武林年輕一代武者的顏麵,又該如何自處。
“其實啊,有些時候,老朽知道,這個世界是獨屬於那些驚才絕豔的天之驕子。”
“我也知道,這個時代,也因為他們這些時代的弄潮兒,才會顯得如此的波瀾壯闊。”
“可是,誰年輕的時候,誰又不想仗劍天涯,鮮衣怒馬,美酒佳人啊!”
“這些,老朽年輕的時候,想過,也是我那時候最大的追求。然而,結果你們也是知道的。”
“最後,我還是成為了酒肆裡的說書人,成為了那些天才們仰慕者中的一員。”
說書老者,越說越傷感,說到自己年少的時候,以及想到如今的自己,一時之間,也是難忍內心中的情感,愴然落淚。
“諸位,我不是仰慕那位,我是想成為那位,我是把他當成了另外一個自己啊。”
說罷,說書老者踉踉蹌蹌悠悠的下了台,在眾人的目光中,孤獨的坐在酒肆的門檻上麵,看著天邊的白雲,不知在想什麼。
酒肆裡,所有人被老者的這一番話,徹底的擊入心扉。
有些人回憶了自己的一生,也如說書老者之前說的那一般,從一開始的自命不凡,到最後坦然的接受自己平凡的現實,不禁惆悵的抿了一口酒。
江湖啊,這才是最真實的普通人的一幕。
鮮衣怒馬,成名天下,都是那些天之驕子的專屬。
他們,隻不過是為了點綴那些時代弄潮兒的綠葉。
紅花配綠葉,想想也真可笑,可誰又能掙脫得了這塵世浮雲?
時間,悄然流轉,酒肆的靜謐,落針可聞。
直到窗前,一聲感慨的聲音,打破了此間的寂靜。
“浮世三千,各有造化,諸位不必如此沮喪。”
“天之驕子有天之驕子的活法,我們普通人也有我們普通人的歸宿。”
“活在當下,即是最大的幸福。”
所有人順著話語,看向了窗邊。
那是一個身穿白衣的老者,仙風道骨,但他的出現卻很突兀,所有人並不知道這名老者是什麼時候來的,也沒有對他有點印象。
白衣老者看著眾人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微笑的點了點頭,繼續輕語:
“諸位,一入江湖歲月催,做一個普通人也未嘗不好。”
“其實,有些時候啊,你們眼中那些所謂的天之驕子,他們所仰慕的人生,就是你們現在的這樣子。”
“因此,隻要不辜負自己,瀟灑一生,就足以告慰所有的風塵。”
他的話語剛落,老者輕輕的一揮袖,便飛出了窗外,離開了酒肆。
過了一會兒,酒肆內,所有人才回過味來,頓時一陣陣倒吸聲音響起:
“嘶~,這這種輕功,難道又是絕世的高手,即將亮相江湖了嘛!”
所有人在聯想到阿朱發函天下,聲明那位即將角逐天下的事,不由得將目光看向了曼陀山莊。
緊接著,所有人很有默契的離開了酒肆。
頓時,絕世高手即將現世的消息,直接席卷了整個天下。
而在離酒肆不遠的地方,那名白發老者,猶如謫仙一般,輕輕的飄蕩在半空,偶爾的時候,還會腳踩草尖助力飛行。
他略過山川,踏遍這世間的塵土,悠悠歎息。
“想不到,時隔多年之後,江湖啊又出現了一名絕代的劍客。”
“如今,兩大絕世劍客,共處同一時代,真的有好戲看了。”
說罷,他微微一笑的朝著江湖的風暴中心,曼陀山莊看去。
之後,他便一路北上,走向了他心心想念的地方。
曼陀山莊。
一間閨房內,陳長安將李青蘿從長劍裡抱了出來。
那日劍中的紅衣女子,將李青蘿吸入劍身後,便治療好了李青蘿的傷勢。
隻不過,李青蘿實在傷的太重,所以一直遲遲都不能蘇醒過來。
一開始,紅衣女子是不想讓陳長安帶李青蘿出來的,但不知為何原因,最後還是呼喚了陳長安帶她出來。
看著躺在床上安然無恙的李青蘿,陳長安的愧疚之心,已然消除了幾分。
世事難料,從一開始來到天龍的世界,陳長安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會和李青蘿有如此的糾纏。
也許這也就是命運吧。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從他命阿朱發函天下後,整個天下的格局瞬間動蕩,曼陀山莊也成了風暴中心。
如今,江湖上之前來過曼陀山莊的無數勢力,惶恐的看向了這裡,沒有任何人敢有異動。
主要是因為陳長安的戰績,實在太過於驚人了。,
從一開始的出世,就直接一劍擊敗了南慕容,再到後來大戰天下群雄,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再敗南慕容——這名曾經的南方武林,年輕一代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