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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叔,五日後去大昭寺踏青啊。”走之前她如是邀請。
“踏青?”
“哦,差點忘了,如今已經過了踏青的時候了,那便去賞花?”
“好。”
他眼裡含著笑,緩緩點頭。
五日後裴簡早早便去塗府接人了。
塗父看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塗清予,嘴裡忍不住嘀咕,“人家訂親後都是在家裡等出嫁的,出去什麼出去……”
他還沒說完,腰間的肉就被塗夫人給擰住了。
他倒吸一口涼氣,此時塗清予轉過身,一臉無辜地問“爹,您怎麼了?”
“沒、沒事兒……”他抖著胡子咬著牙,塗夫人倒是笑的美,“趕緊去吧,好好兒的玩兒啊。”
“好的,爹娘,我出門了。”
“去吧去吧。”
等塗清予走遠了,塗夫人才鬆開自己的手。
塗父一邊齜牙,一邊揉自己腰間的軟肉,“你這是做什麼?”
“哼。”塗夫人瞪了他一眼,“本朝男女訂婚後本就可以見麵,不趁著如今讓他們多熟悉熟悉,什麼時候熟悉?”
事實上,世家大族,並沒有多少人從訂親到成親都不見麵的。
定親前的各種宴會,甚至在兩家有意向的時候,都會讓男女雙方見麵的。
等定完親,也會由家中主母帶著在各種場合偶遇,培養感情。
極少數是從定親到成親都是不見麵的,這樣的在成親之後,大多數都會相敬如賓。
塗父撇撇嘴有些不服氣,“我就是看不得她這一副心裡眼裡都是那裴行之的樣子。”
“隻要一想到……”說到這裡,他還覺得有些心酸,“隻要一想到我寵了十幾年的小嬌嬌從今往後……我就、我就……”
說著,他眼眶就紅了起來。
塗母被她一帶,情緒也低落了起來。
塗家幾位嫂嫂站在不遠處,根本不敢上前。
過了好一會兒,塗夫人才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好了,女兒大了總是要出嫁的,不是裴簡也會是彆人。”
可比起彆人,她還是覺得裴簡更可靠一些。
塗父也長長歎了口氣,“確實,比起裴康勝來說,行、裴簡確實更好些。”
……
裴簡一接到塗清予,很快,京城人就都知道了。
裴大人陪著塗清予出去玩兒去了。
兩個人一路到了大昭寺山腳下,車夫問需不需要轎子抬上去。
裴簡看向塗清予,塗清予當即搖搖頭,“我來大昭寺就沒有坐過轎子,聽聞隻有自己走上去,神明才會覺得你心誠的。”
“那便走。”
他打開馬車門走了下去,又轉身去扶塗清予。
塗清予今日雖然打扮過,可裙子並不拖地,腰身和手腕都是束起來的。
兩個人並肩走著,幾個下人跟在身後。
期間有人路過認出他們來,都滿臉激動,卻又不敢向前打擾。
如今全城都在盯著裴大人的婚事,若是誰這時候出現,打擾到了兩個人,導致婚事出現一點點的偏差,那這個人都是全天下的罪人。
林間清爽的風陣陣襲來,路邊的野花搖曳在風中,偶爾抖落兩滴晶瑩的露珠,很是喜人。
塗清予走了兩步就牽上了男人的手。
“裴叔,要你牽著我走。”
裴簡握緊她的手,“好。”
他們旁若無人地牽著手,一點一點登上了大昭寺。
上完了香,拜了佛,又去了後山。
後山是一片草甸接著一片樹林,青翠的草甸上有各色的小花兒點綴。
這個時候,已經好些人家的公子小姐帶著人在玩兒了。
有些騎著馬進了旁邊的林子,有些小姐們就在草甸上采花撲蝴蝶。
裴簡和塗清予一過來,整個後山都安靜了下來。
“清予?!”周寶珠手上的花都掉了下來,她瞪大了眼睛,“裴、裴國公?!”
她一出聲兒,在場的人就都反應了過來。
他們紛紛行禮,“見過定國公,定國公安。”
“都起吧,不必多禮。”
他自認很和顏悅色了,可惜,在他說了起之後,所有人都很默契地慢慢走開了。
除了一個走不掉的周寶珠。
因為塗清予喊住了她,“寶珠。”
她牽著裴簡走到周寶珠麵前,周寶珠強撐著,又行了一禮,“見過裴國公。”
“不必多禮。”裴簡還是那句話。
介於是塗清予的朋友,他更加的溫和了些。
可周寶珠更害怕了。
可惜,小姑娘的朋友看上去好像還是很怕他。
“裴叔,這是周寶珠,她同虞琦一起,是我最最要好的密友。”
裴簡點頭示意,“周小姐。”
身後的隨從當即捧了一個檀木盒子過來,“薄禮一份,不成敬意。”
“不、不用。”周寶珠都被嚇到了,“我與清予的關係,哪就用得上見麵禮了。”
“是我作為清予的未婚夫給的見麵禮。”
她看看塗清予,見塗清予朝她點頭,她才再次福了福身,“謝謝定國公。”
謝完她親手接過這份見麵禮,然後交給了她身後的侍女。
“我方才見那邊花兒開的甚好,我便先告辭了。”太可怕了,她一點兒也不想見到裴大人。
儘管這個裴大人是清予的未婚夫!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清予的未婚夫怎麼就成了裴大人了。
這讓她們往後還怎麼找清予玩兒啊。
她走後,這一個山頭的草甸就隻剩下塗清予和裴簡兩人了。
塗清予看著漫山遍野的花兒,低頭折了起來。
專門挑最好看的,手上翻飛著,很快就編好了一個手環。
裴簡就站在旁邊一直這麼看著,偶爾看見好看的,折下遞上兩朵。
直到小姑娘將那個漂亮的手環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怎麼樣裴叔?好看嗎?”
裴簡……
好看,但不是很想戴。
可他看著小姑娘眼巴巴的眼神,還是微微頷首,低聲說了句,“好看。”
“好看就好,那我再編一個,咱們一人一個。”
她在山裡玩兒的很開心,大昭寺的齋飯也很好吃。
不過他們並沒有在主持準備好的禪房住。
傍晚下山的時候,走到一半,塗清予扯著裴簡的袖子,可憐兮兮地開口,“裴叔,我累了,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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