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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站起身,朝著虞景元深深拜了下去,“深謝公子救命之恩,來日……”
“什麼救命之恩?”就在這時,又一艘船駛了過來,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天呐,大姑娘,你這、你怎麼與外男有了肌膚之親?”
幾人看過去,是個滿頭珠翠,四十來歲的夫人。
梁玥腰板挺直,扯著嘴角笑,“我怎麼會?這真是個好問題。”
也許是因為夜色,那夫人並沒有看清虞景元。
她像是聽不懂女孩兒的嘲諷,“大姑娘也是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這、我聽聞,方才你被救時,兩個人……這、得去問問救你的公子是哪家的,他雖救了你,可咱們也不能吃虧……”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大姑娘,這原是沒什麼的。”她滿臉的為難,“就是這……也不知這位公子是何人……”
到現在為止,誰還不知道發生了點什麼呢。
“裴叔?”這時候裴簡的船輕輕碰上了塗清予所在的船上,塗清予像是才看見他,眼睛裡一瞬間驚喜。
她幾步向前,在眾人的目光中,提著裙子,大咧咧跨到了裴簡的船上,站在了他的身邊。
“裴叔,你也出來看燈啊。”
裴簡下意識扶了她一把,他看著麵前的少女輕輕頷首,“嗯。”
說完他揮了揮手,燕山押著一個人出來。
“這個人,方才在一艘小船上鬼鬼祟祟的,他似乎預料到了這位小姐會落水。”說著,他看了一眼梁玥,“想來,這位小姐落水並非意外,這人,小姐是要自己帶回去還是交給京兆尹?”
早在裴簡出現的時候,梁夫人就有些慌了,如今看見這個早就安排好的人,當即就變了臉色。
“見過裴國公。”
眾人紛紛心裡,梁夫人心中慌亂,在裴簡叫起之後,匆忙朝站在一旁的虞景元看去。
仔細辨認下,這才發現看見虞景元的真容。
她心中大駭,這竟是一位郡王世子。
這不對,這完全不對!
她的計劃不是這樣的,梁玥這賤蹄子怎麼配的上郡王世子。
若對方成了郡王妃,來日,她還要向這賤蹄子行禮不成?
其實方才她不得意忘形的話,謹慎一些,也能發現虞景元身上的衣裳並非尋常人家可比。
她捏著帕子,努力找補,“許是人家小哥救人心切也未可知……”
“嗬。”梁玥冷哼一聲,“是不是救人心切,審一審不就好了。”
虞景元也算是反應過來了,他無意插手旁人的家事,於是抬手,“人沒事兒就好,那我們就先各自回去換個衣裳吧。”
又看向塗清予,“清予你……”
塗清予擺擺手,“你先回去吧,我讓裴叔送我。”
他看著塗清予那毫不在意的樣子有些心梗,想說他們可以一起回去。
可看著站在那裡猶如一座大山的裴簡,他還是選擇了閉嘴。
那邊梁夫人還在胡攪蠻纏不想將人送京兆尹,塗清予扯了扯裴簡的袖子。
裴簡低頭,隻一眼,他就知道小姑娘想乾什麼了。
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他瞥了一眼旁邊的燕山。
燕山會意,他站出來拱手,“人是我們抓住的,梁小姐,您可以先去換衣裳,我們依舊押著他,等你換好了衣裳,我同你一起去見京兆尹。”
粱玥朝著塗清予的地方深深一拜,“梁玥謝過姑娘。”
她看的很清楚,裴國公之所以會出手,完全是因為麵前這位塗家小姐。
塗清予溫和回禮,“趕緊回去吧。”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都會好起來的。”
也是個可憐姑娘。
僅是一句看似無意的關心,方才一直都堅強的女孩兒突然就紅了眼眶。
她重重點頭,帶著鼻音回了一句,“嗯。”
虞景元有些不舍地看向塗清予,可塗清予的眼裡並沒有他。
等人都走了,裴康勝的那邊的船也駛近了。
可是當他看見站在船頭的裴簡的時候,想都沒想,就轉頭進了船艙。
“快,快讓人掉頭。”
“哎,不是你說想過來會會那佳人的嗎?”
“快彆廢話了,我看見了我父親。”
“啊?那、那確實是要快些走。”
船很快就掉頭,他以為裴簡沒有看見他,實際上,裴簡的視力真的很好。
隻不過,大多時候,他都不是很在意。
如今,他的全副心神更是在麵前這個嬌嬌身上。
塗清予扯著他的衣袖晃啊晃,“裴叔,今日燈節,您這船上怎地沒有燈啊。”
“想要?”
“想要。”她低著頭,略有些遺憾道“方才景元的花燈確實好看,早知道就收下好了。”
裴簡眸光微動,幾乎是她話音剛落的下一瞬,他就開口,“靠岸。”
“靠岸是要去給我買嗎?”她仰著頭,“可景元那個是親手做的哎。”
“裴叔,你會做花燈嗎?”
少女眼含期待,他嘴唇動了動,“不會。”
“那我不要了。”她轉著自己的手帕,“不是你親手做的,要來也沒用。”
說完她自顧自走進船艙,“不如就在這賞賞夜景吧。”
這艘船外頭看著不是很大,裡麵卻彆有洞天。
桌椅茶爐,甚至還有一張撲好了毯子的貴妃椅,正好放在窗子前。
旁邊的小機上是塗清予慣常愛吃的點心和零嘴。
她大大方方的往貴妃椅上一躺,伸手拿了一塊點心,目光看向後麵跟進來的裴簡,眼裡都是揶揄。
“裴叔,您怎麼知道今日我會上你的船?”
裴簡在她身邊坐下沒有說話。
她接著開口,“不過我發現,裴叔這裡似乎每次都有合我胃口的點心。”
她稍微撐起一點身子,整個人往裴簡那邊傾斜,“裴叔,您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啊?”
這已經不是暗戳戳的撩了,她的眼神中,已經帶上了些魅惑。
青澀間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裴簡隻一眼便不敢多看,他端端正正的坐著,滾動的喉結卻出賣了他內心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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