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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往裡麵坐的動作又帶著些嬌憨。
“去賽球?”他不自覺的先開口問了出來。
“嗯。”她點頭,“常家辦的,裴叔你去看嗎?”
她仰了仰下巴,眼角眉梢具是驕傲,“我的馬球打的很好的。”
“不了,今日還有事要處理。”
“好吧。”她有些失落,“那真是可惜了,我還想說,讓您看看我雄偉的身姿呢。”
雄偉?
裴簡上下掃了他一眼,然後眼裡含笑地點頭,“嗯,雄偉。”
“你是在笑話我嗎?”她睜大了眼睛,眼裡含著幾分憤怒,“裴叔,真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裴簡斂下笑意,忽然往她麵前湊了湊,嗓音中帶著些莫名的情緒,“在你眼中,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像是被他突然的靠近嚇到,囂張的氣焰立即就消失了。
“就、就是一個很好的……長輩。”
“長輩?”他重複兩個字,然後端坐回去,淡淡睨著下首有些‘驚嚇’的女孩兒。
良久,才再次開口,“確實,長輩。”
“裴叔,你怎麼了?”
“沒事兒。”他將小桌上的點心往她麵前推了推,“可用了早膳?吃些。”
“已經用過了。”她往那邊挪了挪,“不過裴叔的點心確實好吃,我還可以吃些。”
說著她拿起一塊就往嘴裡塞,他見她吃的急,給倒了一杯茶。
兩塊過後,他重新開口,“吃完趕緊去吧,今日康勝應當也會去。”
“他去便去唄,與我有什麼乾係。”
這話讓裴簡有些意外,裴康勝不是說,塗家的小姐,很喜歡他的詩集嗎?
她在人家馬車上,一直磨蹭到有人來催,才拍拍手,打算離開。
“今日多謝裴叔款待,來日也讓你嘗嘗我親手做的點心。”
“不必,這是下人做的。”
不是不必帶點心,是不必自己親手做。
“要的要的,您瞧好吧。”
說完她轉身要走,又被叫住,“等下。”
她回過頭,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裴簡拿出一塊手帕,“過來。”
她乖乖坐回去,裴簡抓著她的手腕,開始一點點給她擦方才拿過點心的手。
動作輕柔,很是仔細。
動作間,兩人的肌膚難免碰到一起。
馬車上的氣溫一時之間有些高起來。
她將自己的手縮回,他也沒有阻止。
兩隻手都擦好了,她才笑著道謝“謝謝裴叔,裴叔你人真好。”
“去吧。”
等塗家的馬車離開了,裴簡的馬車才開始動起來。
一直守在外麵的貼身侍從忍不住地往裡頭看,他總覺得,自己窺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
塗清予到達常家球場的時候,常家邀請的人已經差不多都到齊了。
她帶著人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上回宮宴天色已經晚了,我還當我看錯了。”
“什麼看錯了?”
“塗家那個寶貝疙瘩的容顏,她什麼時候長的這般好看了?”
“想是長開了吧,不都說,女大十八變嗎?”
“也是,我家那妹妹,從前我覺著醜,如今再看,竟也能看的過去了。”
“哎,那邊那個不是裴國公家的養子嗎?塗清予的未婚夫?他見到塗清予,怎麼也不過來見個禮什麼的?”
“害,他你還不知道嗎?人家喜歡小意溫柔的女人,像塗家小姐這樣的,不是他喜歡的。”
“那塗家小姐嫁過去豈非要受委屈?”
“可不是,造孽啊,如此絕美一佳人。”
“我瞧著,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女子,就挺像是他會去樓子裡找的姑娘的類型。”
“呸呸呸,瞧瞧你說的什麼話,那姑娘好歹也是官家小姐,你這不是磕磣人嗎?”
“我磕磣人?你是沒瞧見方才那姑娘扭的那樣,整個一勾欄式樣。”
“快小點聲兒吧,那是禮部尚書的女兒,堂堂尚書,不是咱們惹的起的。”
“還禮部尚書呢,嘖。”
……
“清予,你來啦。”虞琦一路小跑過來,笑著挽上了她的胳膊,“我娘都念叨你很久了。”
“王妃也來了?”
“可不是,也不知今日是怎麼了,我都說了是常倩倩給的帖子,她不必來給對方臉上添光的,可她非說,許久不出門,想出來走走了。”
塗清予沒有多想,不論是原身的記憶還是這幾次見麵下來,她對這個昭和郡王妃的感官都不錯。
因為昭和郡王妃來了,許多有空的官家夫人都來了。
隻不過這不是常家夫人辦的宴,昭和郡王也不過是個閒散宗室王爺。
三品以上手中有實權的人家,都是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的。
坐在觀戰台上的一眾夫人中,郡王妃的身份最高,坐在最中間。
塗清予過去見了禮,“見過昭和郡王妃。”
王妃莫約四十來歲,身材稍顯圓潤,一身華服,很是雍容華貴。
她特意起身將塗清予扶了起來,“清予啊,都說了不必多禮,叫我伯母便好,偏你這孩子,次次都這般守禮。”
塗清予“知道是您疼愛我,可禮不可廢。”
昭和郡王妃越看她越滿意,“好好好,真是個好孩子,今日你可也要下場?”
“嗯。”她點頭,毫不怯場,“既都出來了,自然要上場去比一比。”
“好!”
王妃摘下自己手腕上的一個鐲子,“這是當初與王爺成親時,先奉聖皇後賞的,今兒便給你們當彩頭了,誰奪得第一,這鐲子便是誰的。”
那鐲子通體碧玉晶瑩,內裡沒有一絲雜質,一看便知質地上層,價值連城。
那邊還在觀望的許穎都驚了,原本還同裴勝康說著話呢,此時也不自覺的朝著那個鐲子看過去了。
裴勝康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怎麼?你喜歡那鐲子?”
“我……”她紅著臉低下頭,“世間女子誰不愛玉器首飾?何況還是奉聖皇後所賜,我自小便仰慕奉聖皇後的氣節,她所賜的鐲子,我、我是想要的。”
“既然你想要,那我便上場,將它贏回來!”裴勝康哈哈一笑,仿佛對鐲子已是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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