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將來,你遇見了更美的女子呢?再過十幾年,我人老珠黃呢?”“不會了,我承認我是見色起意,可如今,我真是一顆心都掏給你了……”她低著頭,小聲又哽咽著道:“自古帝王無情,我不敢賭。”這聲音很小,可他還是聽見了。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抵著她的額頭開口,“你不用賭,我會做給你看的。”這天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雖然還是有點怪,但總算不是一直沒有話說了。兩天後,司衣局送來了她的皇後朝服。赫連淩風牽著她的手請求,“登基大典那天,你跟我一起好不好?”“一起?”塗清予震驚了,“登基大典?”“嗯,咱們一起。”她有些咋舌,這什麼情況?皇後和帝王一起登基?“怎麼?”赫連淩風盯著她看,“你不願意嗎?”“不是,這個朝臣同意嗎?”她跟著一起登基,不會被當成妖後嗎?名垂青史?“他們同意了。”赫連淩風篤定道。他剛剛用鐵血手腕處置了前朝皇室,誰敢在這個時候有意見?有也給打到沒有。他一路走來殺了這麼多的人,最不在意的就是名聲了。登基那天,他果然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最高的位置。下麵跪著密密麻麻的人,沒有一個人敢抬頭。等典禮結束,人都站起來了,看見了站在帝王旁邊的皇後,也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說話。畢竟,前幾天敢出來說話的,都已經被降職了。正值改朝換代,誰不想在這個時候博個好前程呢?如今這位帝王,也不是他們能隨意置喙的。等所有的事情都辦完了回到寢宮,塗清予直接就累的不想動了。她倒在床上,不明白,不過是一個登基大典,怎麼會這麼累的。就這還是因為她身體裡有靈力支撐呢。仰頭一眼,站在床前的赫連淩風也滿臉疲態,隻是硬撐著罷了。他俯身去給她拆卸頭上的鳳冠,拆完後又給她鬆發髻。塗清予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讓阿寶來吧,你也累了。”“不用。”他拒絕,“我願意為你做這些事情。”他說願意,就是真的願意,從拆發髻,到洗臉換衣服,全都親力親為。宮殿裡的宮人看著陛下伺候娘娘的樣子,內心驚駭不已,紛紛低下頭不敢看。等兩人收拾好的時候,清格勒和另外兩個寶寶也抱了進來。“擺膳。”吃飯的時候赫連淩風看著龍鳳胎中的男寶笑,“這小子,之前小眉頭一直皺著,沒想到今天倒是笑了。”他伸出手去逗兒子,“是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還是參加個登基大典就高興了?”男寶寶被他撓的癢,費力地將自己的頭給移開,一動口水就下來了。太羞恥了,他又皺起了眉頭。赫連淩風哈哈大笑,“他還知道躲呢,哈哈哈哈。”“他是小,又不是傻。”塗清予出聲。“是是是。”赫連淩風轉過頭,給她夾了一筷子她愛吃的菜,“娘娘說的都是對的。”他一對塗清予好,塗清予不拒絕,男寶寶又開始咧開嘴笑了。赫連淩風看見覺得稀奇,忍不住又逗了逗他。“說來,咱們這兩個寶貝都還沒有名字,小九有什麼想法嗎?”塗清予搖頭,“我真沒有,你取吧。”她是真的取名廢,對於取名這種事情,太為難人了。“啊、啊……”沒想到她剛說完沒有,寶寶就朝她叫了一聲。赫連淩風輕笑,“看,這倆小家夥想要你取呢,你就抽空看看。”“你知道的,我是個打仗的粗人,哪比得過小九你這才華橫溢的。”塗清予放下筷子,撐著頭,看向兩個小家夥。“女孩兒就叫赫連璿吧,至於男孩兒……”她看向男寶寶,拖長了尾音。男孩兒果然看了過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裡,竟然還透露出些許的緊張來。“男孩兒就叫赫連珎吧。”“赫連璿,赫連珎……”赫連淩風念了一遍,最後拍案,“好,就叫這個了。”晚上赫連淩風讓人將要處理的奏折全都搬回了寢宮的榻上。他拿著一遝紙,看了又看,眉頭始終緊鎖著,時常還要歎口氣。餘光卻一直在撇塗清予。等第三次的時候,塗清予總算起身坐到他的身邊,“怎麼了?”赫連淩風眼睛都亮了亮,他一把將手中的紙張遞給塗清予,“你看看這個。”“科舉?”塗清予仔細看下去,發現這竟然是科舉的大概雛形,“這是從柳倩倩那裡得知的?”赫連淩風點頭,“是,不過她說的也不夠詳細,隻有個大概,但我很清楚,這個製度出來,會是一件很利國利民的事情。”“那你現在給我看是……”“小九這麼聰明,我就是想問問小九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想法。”他伸手拉了她一把,她沒有拒絕,順勢坐到了他的腿上。“可我是後宮,自古後宮不得乾政?”“狗屁的後宮不能乾政,這都是那些沒有本事的帝王,怕自己沒有能力把控全局,就製定了一條有一條的規矩,用來保證自己的絕對權利。”塗清予環住他,“那你呢?你不怕我攪弄前朝後宮?”“攪唄。”他攬住她的腰,將頭靠過去,“小九,你還是沒有明白,我將一半的虎符交給你是什麼意思。”他是想與懷中的這個女人,共享江山。他不相信這麼聰明的人會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她隻是不接這話,也不接另一半的江山。“小九,彆怕,我不會變心。”說完他從榻上的櫃子裡抽出兩個長盒子來,“你打開看看,這裡麵是什麼。”塗清予接過,一個個打開。第一個是封赫連珎為太子的聖旨,第二份是兩個女兒封為公主且給了具體的封地。第三份,幾乎算是遺囑,聖旨上說,若有天聖上意外殯天,那麼皇位傳給太子,她為攝政太後,且明確表示,她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