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是太妃給身邊伺候的心腹身上。當赫連淩風派去的人說明緣由,要緝拿太妃身邊的人的時候,太妃人都傻了。“你們是說,娜布其下藥謀害風兒?”她看著被士兵押著的陪了自己大半輩子的人,眼裡都是不敢置信。侍衛拱手,“回太妃,王上隻說,讓捉拿娜布其去武陵郡受審。”“娜布其……”太妃看向被押著的人,指望她為自己辯駁兩句,但凡她說一句冤枉,她都會一起去武陵,將事情查清楚。沒想到娜布其隻是勾了勾嘴角,“不用了,奴婢能在您身邊伺候半生,是奴婢之幸,太妃,保重。”她的話音剛落,下巴就被旁邊的將士哢嚓一下卸了下來。然後一人從她的嘴裡找出了一顆黑色的丸子。幾個士兵麵麵相覷,所有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還好來之前大妃交代過要他們注意一下娜布其的嘴,若不然這要是審都還沒開始審人就已經死了,那就是他們辦不好差了。感謝大妃!太妃看著幾個人的動作,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呢。“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娜布其被卸了下巴說不出話來,眼神卻有些哀傷。領頭的士兵抬手,說話間神色有些猶豫,“太妃,臣等要去向王上複命,您……”“去吧。”太妃無奈的擺擺手,又深深看了眼被壓著的娜布其,轉身朝裡麵走去,那背影,看著竟有幾分悲涼。十幾天後,娜布其被快馬押到了武陵郡。彼時赫連淩風又帶著人出征去了,目標是武陵隔壁的齊熙郡。於是帶著人的士兵先向塗清予複命了,畢竟赫連淩風之前交代過,見大妃如見他。就在出發前,他們竟然還看見大妃拿著王上的虎符逗小郡主玩兒。後來才知道,何止是玩兒,王上將那一半的虎符給了大妃了。好在,他們是服氣大妃的。幾個月過去了,大漠裡也長起了鬱鬱蔥蔥的麥子了。他們走出魏興郡的山脈全靠大妃給的醫術方子,若不然,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大妃在他們心中,堪比雪山神女。塗清予讓人將娜布其關在密不透風的小黑屋裡,捆在屋子的正中間,整個屋子沒有一點光亮,隻有旁邊有個小水槽。她隻能聽見屋子裡“滴答、滴答、滴答……”的水滴聲。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失,僅僅一天半,她整個人就崩潰了。阿寶有些震驚,“大妃,這招這麼好用嗎?她這麼快就受不了了?”“她這已經算是熬的時間長的了,正常人,半天估計就會受不了了。”也是,能潛伏在太妃身邊幾十年,沒點心智毅力怎麼可能待這麼久。赫連淩風那邊在第二次攻城的時候,就收到了塗清予的來信。原來這個娜布其是個不折不扣的中原人,她很小的時候就被師父收養,師父同時還收養了很多的孩子。後來才知道,她的師父,是幫皇家訓練暗衛、探子的總管。他們那一批孩子全都被送到了大漠。以各種辦法,潛伏在了上一任漠北王選妃的所有人選身邊,最終,她跟著的主子成了大妃。當然,也有幾個成了小妃。她們在王庭裡也算是有了盟友,隻是那些小妃實在沒有戰鬥力,很快就帶著她的那些盟友死的死,傷的傷。等漠北王過世,整個王庭裡隻剩下兩個小妃了。這也就意味著,她還剩下兩個盟友。兩個足夠了。她們三個人一共布局十幾年,才得來的這一次下藥的機會。沒想到還是失敗了。娜布其死之前想,也好,這樣也好。總算是不用再提心吊膽的生活,不用每日活在愧疚中。不是沒有想過要反水,乾脆就直接跟著太妃算了。可是想到那個小時候唯一給了她溫暖的師父,她還是忍住了自己想要反的心。赫連淩風將她和另外兩個探子的頭砍下來,讓人送往中原。那天早上,中原文武百官們看見宮門口掛著的兩顆人頭,全都臉色煞白。有那膽子小的直接就喊出了聲兒。更有甚者,整個早朝時間,下身都是一片濕漉漉的。往後的日子裡,赫連淩風隻要攻下一座城,就將守城將軍的頭顱砍下來,讓人掛到皇宮門口去。“還沒抓到嗎?”老皇帝直接就氣癱了,現在監國的是八皇子——楚王,他在朝堂上大發雷霆。“楚王殿下,已經讓人嚴防死守,可……”“要你們有什麼用?城、城守不住,就連宮門,自己的老家都能讓人給偷了!”下麵的將軍紛紛低下頭。“八哥,要我說,這件事情,您這個監國的‘太子’也不是沒有責任吧?”“放肆!”楚王轉頭瞪這開口說話的皇子,“你非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站出來說風涼話嗎?”那皇子撇撇嘴,不然呢?都讓監國了,等老爺子百年歸後,這江山不就是他楚王的?他們現在不說,難不成等他登基了說嗎?不過,他這八哥能不能登基真不一定。那漠北王攻勢這麼猛,說不定不用多久就能攻入中原了。他不想當皇帝,隻想活命,還是先想想,怎麼才能逃出京城不被抓到斬草除根吧。“諸位。”訓斥完弟弟的楚王看向滿朝文武,抬手揖了一禮,“真的沒有彆的辦法能阻止漠北王的腳步了嗎?”“隻要有人能提出有用的法子,本王做主,官升三品,賜爵位。”“這……”就算他都這麼說了,滿朝文武,依舊沒有一個人開口。那邊,赫連淩風已經攻到了西平郡了,至此,中原有一半都在他的手上。塗清予帶著人跟著去了西平郡。西平郡富饒,商販多,是中原最中間最繁華的城。按理來說,這樣的城本不該這麼快攻下來。可赫連淩風剛剛帶兵過來,甚至還在五裡地外,太守和總兵就帶著人站在那裡投降了。自從赫連淩風開始掛守城將軍的腦袋後,投降的將士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