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淩風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對勁兒的時候就起身離開了席位。他起身的之後,許明珠也跟著離開了。塗清予這時候也跟著離開了。走出夜宴的宮殿,她遠遠地跟在後麵,看著許明珠提著裙擺快步跟上赫連淩風的步伐。“王上,讓妾身扶你吧。”她伸手想要去扶,開口也是嬌滴滴的聲音。隻是她的手剛挨上赫連淩風的胳膊,就被一把甩開了。“來人!”他大喝一聲,“將這個女人拖出去,帶兵,將整個王殿圍住,一隻蒼蠅都不準放出去!”“是!”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幾個盔甲大漢,道了一句是之後,又匆匆離開了。沒一會兒,整個王庭都聽見了鐵甲聲。確保萬無一失之後,他才強作鎮定的回到了自己的寢殿。剛要讓人去準備冷水,就見塗清予跟了進來。他雙目赤紅,“你進來做什麼?趕緊離開!”塗清予上前去拉他的手,被他避開。若是被拉住,挨上了她的肌膚,他怕自己下一秒就要控製不住。可往常還躲他躲的厲害的人,今天卻非要往前湊。在手被拉住的時候,他的呼吸更亂了。深吸一口氣,讓竄上頭的熱氣又往下壓了一點,“來人,將大妃帶出去。”他是想要人,但不是這種時候。他也是屬實沒有想到,中原的使團竟然敢對他下藥。話音剛落,就有人要上前來帶塗清予出去。她低喝一聲,“所有人都出去,帶上門。”赫連淩風睜大了眼睛看她,壓抑著嗓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沒有應聲,而是向前兩步,踮起腳,輕輕吻在了他的唇上。薄唇滾燙、乾燥,還帶著些酒氣。赫連淩風僅存著最後一點理智想要推開她,她也確實往後退了一點點。可手還搭在他的腰上。薄唇輕啟,一句簡單的,“你自己說的,你我是夫妻,做什麼都可以。”“赫連淩風。”她又重複了一遍,“你我是夫妻。”“轟——!”心中緊繃著的那根弦一下就斷開了,最後一點理智崩盤。他的手快速攀上塗清予的腰,將人麵對麵就這麼抱了起來。這一夜,極儘瘋狂。稍微清醒過來一點的赫連淩風顧及著她的身體,打算就此收手。剛有這樣的想法,就被塗清予無意識的一個動作勾的魂都沒有了。塗清予對於赫連淩風是很滿意的,就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腰腹都有些酸。不過好在身上是乾爽的,應該是淩晨的時候赫連淩風清醒過來,知道她愛乾淨,特意起來給她清洗了。“醒了?”剛睜開眼頭頂上就傳來了赫連淩風低沉沙啞的嗓音。她微微側過頭,眼前就出現了一堵肌肉牆。小麥色的肌肉,幾縷陽光打在上麵,看上去手感就很好。為了掩飾自己的好色,她低下了頭。赫連淩風的視線一直都在她的身上,以為她這是傷心了。“昨日是我失了分寸,彆哭……”他的手不自覺放在她的後背上。塗清予抬起頭,“昨日,是我自己……願意的。”後麵三個字她的聲音很小,可還是讓赫連淩風聽見了。他心中狂喜,原本以為昨日的主動隻是曇花一現,今日她就會後悔了。不曾想,一大早起來就會遇見這樣的驚喜。他俯身將人抱住,語調溫柔繾綣,“小九,我在你心裡,是夫君了,是嗎?”“不然呢?”塗清予反問,“不是夫君,是私奔的情郎嗎?”赫連淩風怔了一下,然後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在記恨他那天口不擇言,還動手打了她的屁股。他抱著人輕哄,“都是我的錯,那日我不該口不擇言,不該與你動手。”她輕輕地哼了一聲,“我又不是沒心沒肺的人,你待我好,我自然,自然也會待你好的。”懷裡的小姑娘嬌嬌軟軟,說出來的話,讓他心頭發軟。他將下巴墊在她的頭頂,“嗯,我知道。”兩人在床上溫存了一會兒之後,就洗漱去王殿上處理事情了。王殿上使團和舉辦宴會的王叔已經被壓著跪了一個晚上了。所有人都麵色頹喪,疲憊異常。“淩風啊。”王叔看見赫連淩風過來馬上想要站起來,他身後的侍衛伸手一壓,他又痛呼一聲跪了回去。“你、你放肆!”他朝著身後的侍衛大喝一聲,又轉過頭看赫連淩風,“淩風啊,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侍衛們,壓著我們這這裡跪了一晚上了已經,是你授意的嗎?”赫連淩風看著他,像是在看什麼垃圾,他緩緩開口,“赫連祈,那麼多王叔,本王獨留下了你,原本以為,你應該會是個聰明人的,如今看來,是本王高看你了。”看著赫連淩風這樣的表情赫連祈莫名有點恐慌,“你、你想做什麼?赫連淩風,我可是你最後一個叔叔了。”“原來你也知道你是本王最後一個叔叔了,還是因為,你仗著是本王最後一個叔叔,就以為本王不敢殺了你,是嗎?”說完,他拍拍手,王庭總管拿了遝紙上來,他遞給赫連祈。“王叔看看吧,這是你勾結中原和外邦的證據。”雖然在中原看來,漠北已經是外邦了。但是漠北之外,依舊有不少不肯歸順,與赫連部是世仇的部落。比如克烈部。在赫連家沒有統一漠北的時候,克烈與赫連幾乎是分庭抗禮,後來赫連淩風的父親自稱為王,統一了整個漠北。赫連部人才輩出,克烈部卻正好後繼無人,這一兩代的頭領一個塞一個的無能。部落內部一次次發生內鬥,此消彼長,克烈部的生存空間不斷被擠壓。本身就有世仇的兩個部落,更是不死不休了。如今赫連祈敢勾結一個剛剛打完仗的中原,一個有世仇的克烈部,這與叛國有什麼區彆?赫連淩風以這個名義處置了赫連祈,赫連部沒有一個人會為赫連祈求情。果然,赫連祈在看清楚那一遝紙的內容的時候,臉色瞬間慘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