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那個app就出現了靈符派弟子的求救信號。那是所有人都能看見的公告,當玄門有人遇難的時候,就可以發這樣的公告求救。有在附近的人願意去救的話,就可以根據定位前去救援。唐淮之也看見了這個信息,他側目看向塗清予,“要去嗎?”塗清予在心裡問大寶,“這地方什麼情況?”大寶:“情況有點複雜,現在已經死了挺多人了,以主人的能力,解決是可以解決,但有點費力。”塗清予:“唐淮之去了會有危險嗎?”大寶:“會遇見危險,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激發更多他體內的獬豸血脈,說不定以後就再也沒有鬼再敢圍過來了。”塗清予:“那就去。”她朝著唐淮之點頭,“去看看。”唐淮之:“好。”第二天一早唐淮之就搞來了一輛越野,按照求救信息上的地點導航過去。明明看著不遠的路,他們愣是開了一個小時的鄉道,兩個多鐘的山路。三個鐘後,導航帶著他們到了一座山頭前。唐淮之停下車,“好像沒路了。”“有。”塗清予下車,一連甩了幾張符出去,又從空間裡掏出一個小法器,朝著山頭丟了出去。車子前麵的山頭扭曲了一下,一陣黑色的霧氣升起又散去,最終露出一條兩邊都是藤蔓的山路來。她回頭,“小叔,看來咱們得走路過去了。”那點路顯然是不夠一輛車過的。“好。”兩人牽著手,又走了半個鐘,才在路的儘頭看見一處小山村。小山村裡炊煙嫋嫋,一片祥和,好像看不出任何一點問題來。“小叔,你能看出這裡麵的問題嗎?”“看不見陰氣。”唐淮之搖頭,“但是顯然這裡不對勁兒。”現在是上午十點鐘,既不是早飯時間,也不是午飯時間。偏偏大多數人家房頂上都飄著炊煙,這怎麼看都像是故意製造出來的假象。“確實不對勁兒。”她一邊畫符一邊開口。話落,一張巨大泛著金光的符紙朝著西北方打了出去。‘砰——’一聲巨響。白色的假象被撕開,濃烈的黑氣襲來,耳邊還能隱約聽見聲聲慘叫。等再次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身處黑暗中。塗清予舉著手,嘴裡念咒,身上開始散發出光芒來。“小叔,跟緊我。”“小叔?”一道詭異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小叔是在叫我嗎?”她回過頭,唐淮之那張俊俏的臉龐從嘴角開始皸裂,臉上一塊塊肉塊快速掉落,最終隻剩下一個骷髏架子。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她的瞳孔震了震。不是被這玩意兒嚇的,而是這玩意兒居然在她施法的時候,不知不覺的靠近,將站在她身邊的唐淮之替換,她和大寶都沒有察覺。塗清予:“大寶,他安全嗎?”大寶:“放心,他身份特殊,隻要他不想,沒有人可以傷害他。”塗清予:“那就好。”說完她伸手,迅速地拽住那句骷髏架子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好玩兒嗎?”那骷髏架子顯然怔了一下,下一秒,塗清予就拽著它開始往地上砸。“我tm問你好玩兒嗎?”“砰——!”“啊?誰給你的膽頂著他的臉的。”“砰——!”“你這個醜東西,跟誰倆呢!”“砰——!”她說一句,就換一個方向砸一下,直到整具骷髏被砸的七零八落的。一個黑色的鬼影快速竄出,它想要逃,塗清予一個符出去,將它困在原地。又一個符,藍色的火焰燃起。“我叫的小叔你也敢應?”她手上動著,又一個張符打了出去,“一個彈丸小國來的鬼東西,也敢在這裡放肆!”“滋滋——!”“啊啊——嗬、嗬……救……”符打在它的身上,滋滋作響,最終那東西兩分鐘都沒有堅持住,就在藍色的火焰下灰飛煙滅了。最後一縷煙消散的時候,整個村子的陰氣明顯白了一個度。雖然還是灰蒙蒙的一片,但不像剛才那樣,黑的要喘不過氣來一樣。她催動同心符,順著符的方位開始找唐淮之。走到一半,之前在外麵碰到兩次的女孩兒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她噗通一下跪在塗清予麵前,“求您救救我的妹妹。”她眼神渙散,皮膚上長滿了屍斑,身子的上方,有一個殘魂堪堪用腳勾住了身體。看的出來,是很努力的想要活久一點了。“等下,我找人。”“我知道你找、誰,請跟我來。”說著她站起身,兀自在前麵走著。一路走過去,這整個村子就像是一個荒廢的村莊一樣,沒有一個活人出入。女孩兒走在前麵,嘴裡喃喃著:“都死了、他們都死了……隻有我逃了出去、是我殺了他們……我要救妹妹……救妹妹……逃、逃出去……”走到一處屋子前,人就倒了下去,同時勾住身體的魂也飄了出來,眼見要飄走了,塗清予趕緊用符將人鎖住。與此同時,她正前方的屋子裡,發出了一陣刺眼的白光。白光所到之處,鬼祟陰氣皆散,這樣子,甚至比那些鬼看見她還要懼怕幾分。等白光散去,房門被推開,唐淮之從裡麵一步步走出來,伸手,緊緊抱住了她。“清予,它們好像想吃了我。”她抬手,在他的後背上拍著,“彆害怕,不會的,有我在,沒人能吃了你。”塗清予:“大寶,怎麼回事兒。”大寶:“就是主人你想的那樣,外來的那些東西看中了他的血脈和靈魂,想要挺而走險生吞了他,以此來助長功力。危急關頭,您之前放在他身上的那股靈氣和那些東西的邪氣相撞,正好激發了他身上更多的獬豸血脈。”塗清予:“所以,他身上的問題算是解決了是嗎?”大寶:“是的主人。”她安撫了一會兒人,又去到隔壁的屋子,門一推開,濃烈的血腥味迎麵襲來。簡陋的屋子裡,兩個中年男子倒在血泊中,他們衣衫不整,胸口上被捅了十幾刀。不遠處的床上躺著一個小女孩兒,大約十四五歲,厚重的棉被蓋在她的身上,隻露出一隻傷橫累累的胳膊來。